谈醒休息好后，约石觉在一家格调雅致的餐厅见了面。两人刚坐下，谈醒便道：“这次多亏你站出来鼓舞大家。真没看出来啊石觉，你还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石觉喝了口酒，满足地叹了口气：“谈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说实话，我能鼓起勇气那么做，主要还是因为你。”他放下酒杯，神情难得认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咱们以前就是一群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哈哈，是吧？但在我心里，你是我真正的朋友。你跟别的富二代不一样，从不戴有色眼镜看人，跟谁都玩得来，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们这帮兄弟，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找你帮忙你也从不推脱。所以看到你们裁智局的声明后，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觉得这是件好事，兄弟们一合计，必须得支持你。”
这番话让谈醒心头一暖。她压下涌上来的感动，举起酒杯笑道：“过几天再组个局，顺便把我男朋友介绍给你们认识。”
“得嘞！”石觉爽快地与她碰杯，“随时等你招呼。”
*
封家老宅。
“宋阿姨，我爸在吗？”封栖醉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正在擦拭花瓶的宋阿姨惊讶地抬头：“栖醉？你爸在楼上房间呢。”
“好。”
封栖醉径直上了楼，宋阿姨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多久都不见这个三少爷出现在老宅一次，这怎么突然回来了？
封栖醉走到封隐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
封隐打开门，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爸爸说一声？”
封栖醉比他爸高了将近半个头，他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父亲面容其实很清秀，一双棕色眼睛在岁月的渲染下更显得亲和，嘴角习惯上扬着，肩膀微微内收，整个人都透露着儒雅。
他在母亲留下的录像里便常听到这个词，她说她最爱自己丈夫的这个气质。只可惜，在弱肉强食的世家圈里，儒雅也变成了懦弱。
他从小听惯了旁人对父亲的评价——没抱负、得过且过，是个反面教材。不过他从爷爷口中也得知过父亲的另一面，他说父亲早年其实很有冲劲，是兄弟中最出色的那个，可惜野心还没施展就消磨殆尽。大家都说是因为他英年早婚，沉溺儿女情长，最后还闹出出轨丑闻，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因此，爷爷也像别人一样告诫他不要学他父亲。但可惜，可能环境的潜移默化，他还是越来越像别人嘴里“毫无抱负”的父亲，甚至更甚，沉默寡言、孤僻冷郁，跟同龄人相比，一点也不讨喜。
封栖醉走进房间，直接切入正题，将手中的药盒露出来，“这个，你认识吗？”
封隐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你从哪弄来的？”
封栖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勾了下唇角，“你认识。那你知道它会导致孕妇难产吗？”
封隐的视线死死黏在药盒上，喉结滚动了几下，没有作声。
“你知道这是从未上市过的违禁药吗？你知道它是谁制造的吗？”封栖醉步步紧逼。
良久，封隐终于抬起头，眼眶泛红，执拗地问：“你到底从哪找到的？”
“海市蜃楼的实验室，和一堆报废的AI产品扔在一起。”封栖醉将药盒重重按在桌上，“我查过了，它至少被制造出来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有能力联合医院研制出这种药物的人，不多吧？”
封隐听出儿子话中的暗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觉得……是我干的？”
“我不知道。”封栖醉移开视线，声音平静了些，“但肯定和封家脱不了干系。”
“哈哈哈……”封隐突然低笑出声，“我才反应过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话让封栖醉有些意外，沈音竟然没告诉他？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封隐摩挲着桌上的药盒，指尖微微发颤，“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这药不是我研制的，是封盛。”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痛苦之色，“当年我和你母亲相爱，早早结了婚，很快就有了你。我们每天都在期待你的到来。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听到你母亲的呼救……”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立刻叫了医生，可她最后还是因为难产走了。她用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你。我直觉她的死绝不是意外，她一直精心调养身体，怎么会突然难产？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了这个药盒，查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正经保养品。”
“很明显，有人因为她临近生产而下毒手。我只能先把你藏起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时沈音找到了我。”
“她是你母亲的闺蜜，情同姐妹。在我和你母亲在一起前，她就向我表白过，但我拒绝了。后来我们联系，都是因为你母亲。你母亲走后，沈音得知了原因，她说依然对我有感情，愿意以她亲生儿子的名义抚养你，让你光明正大回到我身边，帮我一起找害死颖初的人。”
“我知道沈音是个好女人，也确定你母亲的死与她无关。为了你，我接受了这个提议。”
“后来调查有了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幕后黑手就是封盛。我们明争暗斗多年，他虽然是长子，能力却不如我。他怕你一出世，爷爷会把总督之位传给我，所以才动了那样的念头。”
“从那以后，我收敛锋芒，如他所愿，让他坐上总督之位。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站得越高，破绽越多。我要让他有一天，亲身体会我和颖初承受过的痛苦！”
封隐越说越激动，积压多年的恨意喷涌而出，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封栖醉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看着父亲因恨意扭曲的面容，再想起录像里母亲幸福的笑靥，悲凉、心痛等复杂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
封隐拍了拍儿子的肩，语气缓和下来，“没事了，儿子。现在你已经亲手为你母亲报了仇。抓他的时候没受伤吧？”
封栖醉猛地对上父亲含笑的眼眸，“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封隐笑意更甚，“你刚加入执芯办我就知道了。放心，家属知情是允许的，爸爸不会说出去。而且，这次你们行动前，不是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吗？”
封栖醉瞬间明白了，“那是你发的？”
“没错。”封隐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他，掌握的消息恐怕比他老婆还多。”
一股寒意掠过封栖醉的脊背。他觉得他父亲这个人还不止他表现出来的这样。
封隐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栖醉，我很骄傲你这么优秀，爸爸有预感，你会实现我没实现的愿望，我等你成为IOF总督的那一天。你放心，爸爸永远与你一条心。”
*
智序未来和时枢两大智造署的总督为追求永生，不惜在机械器官上偷工减料，最终引发机械癌——这桩丑闻几乎轰动全球。
两大智造署的股价一泻千里，沦为千夫所指。封老爷子被气得当场病倒。
谈醒是从封栖醉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封栖醉刚把父母的事告诉她，她正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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