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萧寒声的婚礼定在元日之前,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虽值寒冬,偏偏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连老天都格外眷顾。
你们大抵觉得我们婚事急了些,我爹娘起初也这般想。可自那夜在山上,他寻到我,我彻底看清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便不愿再藏着掖着。
而萧寒声说要入赘,从来都不是玩笑。
原来他早就说服了容国公夫人,更是以性命向圣上求来了这份成全。至于他父亲平南王的反对,我倒不放在心上。这婚事最要紧的,是我与他心意相通,旁人看法算不得什么。
说起来也算趣事,我竟穿了四次喜服。
第一回,被崔令裕下了蛊,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操控着成了亲;
第二回,遭舅母算计,逼我嫁给县丞,好在也没能成;
第三回,是我主动应下崔令裕的婚事,心里揣着的,本是两相残杀的念头;
唯有这一回,是我心甘情愿嫁给萧寒声,往后与他相伴的日子,我满心都是期待。
如今成婚有些时日了,日子十分美满,嗯……其实也偶有摩擦。
比如他总爱拿“我管得严”当幌子,推掉各路宴席,害得不少达官夫人来问我“驭夫之术”。偏偏他不爱交际,到头来这些人情往来都落我身上,委实累人。
还有,他这人惯爱吃飞醋。
前阵子许砚许夫子搬来皇城,和我爹合开了家书院,专收贫苦人家想读书的孩子。我去书院帮了回忙,不小心误了时辰,让他在春风楼多等了半个时辰。就因为和许砚沾了边,他那醋味都快溢出来了,夜里我哄了许久,他才肯消气。
当然,这些摩擦并不会影响我们二人的感情。
前日,我陪父亲去见了崔令裕最后一面。
他依旧死咬着,说是父亲陷害了他爹,还说父亲收养他,不过是为了赎罪。
我忽然想起那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父亲心里也明白,我俩没多费口舌,转身便走了。
想来,他是打心底不愿接受真相的。
不愿承认原本安稳的日子,竟被旁人挑唆、自己的多疑彻底葬送。从前,我真心把他当亲兄,爹娘也待他如亲子,家里的一切本都会交到他手上,可如今,他终究是一无所有了。
父亲将家业交给了我,起初我满心惶恐,怕自己撑不起,没法重振家业。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是崔大义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没自己想的那般无用。再加上各位贵人相帮,家业渐渐盘活,虽说没了皇商的身份,这样安稳度日,反倒挺好。
哦对了,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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