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楠尝试过给小洁打电话,可几乎每次,接通了又被人挂断,短信也从不回应。
还是季凌希有办法,打通了小洁家的座机,是方晓红接的电话,听说小洁身体状况还好,就是心里还没缓过来,还需要点时间。
俩人约好了周末到小洁家看看她,也许当面聊一聊,能消解她心中的痛苦,帮助她走出来。
那一天,小洁打开紧闭的房门,看到是何若楠和季凌希时,却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和抵触,她指了指房间里面,说道:“进来吧。”
季凌希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笔记,“这是这几天你落下的课,我都给你笔记整理好了。你知道的,你希哥我上课可从来不记笔记的,为了你我可能把这辈子的笔记都写完了,你可得好好学啊。”
谢小洁拿过来翻开,笑了笑,“谢谢。”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但都没有提及那件事。似乎那件事是个地雷,一旦没有踩紧,松了腿,便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走之前,何若楠将季凌希打发出去,和谢小洁单独聊了会儿。
她没有提及那件事,只是意味深长地和谢小洁说:“小洁,我知道你很难过,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来。但是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我和季凌希一直都在你身边。时间会流逝,痛苦会消散,人会成长,坏人也总有一天会遭报应。我们在学校等你。”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小洁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女孩儿的小指勾着小指,大拇指摁下了承诺的印章,谢小洁嫣然一笑,“好。我会没事的,都过去了。”
可这份承诺,谢小洁没有兑现,她永远留在了15岁的年少时。
距离何若楠和谢小洁上一次见面过去了三天。
她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会打开手机,给小洁发条短信,短信内容无非一些今日的趣事,或是自己看到的一段很喜欢的文字。
最后,她总是会给她道一声晚安,而小洁也会在不久后,回一条“晚安”的消息。
可第四天,无人回应。
第五天,也无人回应。
何若楠周末时尝试着给谢小洁打了个电话,本做好了像过去那样接通又挂断的准备,却在“嘟”声响了好几下后,被人接通。
“小洁?你终于肯接我电话啦?这两天周末,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家玩儿呀?”何若楠高兴道。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过后便听到捂着嘴的啜泣声。
那不是年轻少女的声音,而是包含着岁月的沉淀的声音。
“阿姨?是阿姨吗?”何若楠小心翼翼问道。
电话对面那端哽咽道:“若楠,是阿姨。小洁她……”
“小洁不在吗?”
“小洁她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是那个意思吗?怎么可能?前两天才和她发过短信。
可能就是离开家没带手机吧,嗯,应该是这个意思,问一问,一定是这个意思。
何若轻轻地笑了笑,“那她去哪里了?我……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找不到了……永远都找不到了。”方晓红喃喃,片刻后,听筒里传来方晓红大口的吸气声,和远处的一个惊呼的男声。
“晓红?晓红!”
手机掉落在地面的声音,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还有其他一切混杂嘈杂的声音,当一切归于平静,电话那头再也没有声响传出。
何若楠急促地呼吸着,拿着手机的右手不住颤抖,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在脸上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寂静轻声唤道:“小洁?小洁?你能听到对不对?你只是不想说话对不对?”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听我说。又过了一周了,你下周来上学吗?季凌希把这周的笔记又整理好了,你要是下周不来,我这两天和他一起来家里看你,顺便把笔记给你吧。”
“你的位子都空了好几天了,我每天看着,好想你啊。你不来,没人塞给我零食,我都瘦了。等你来了,我请你喝校门外那家珍珠奶茶,最近听说出了新品,你来尝尝嘛。”
“小洁,你要不还是说句话吧?我害怕,你就是回我‘好’或‘不好’,或者‘嗯’一声都可以的,让我知道你在听,行吗?”何若楠说到最后,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走了是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是再也看不见她的意思,是再也触摸不到她的意思,是再也听不到她笑声的意思,是再也不能和她说话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呢?何若楠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上周末看到她,除了消沉了些,一切都还好好的。
泪水无声流下,通话还在继续着,何若楠不敢挂断,好像只要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从此,谢小洁便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电话那头有脚步声渐进,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何若楠仿佛能穿透声音,看到对面那人佯装镇定的样子。
“若楠?我是……小洁爸爸。她……前天下午走的,我和她妈妈这几天太忙了,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小洁走的时候给你和凌希留了信,下周一早上九点出殡,你们要是能来……送送她……”谢斌哽咽道。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再见。”
何若楠心痛到说不出一个字说不出一句话,她呆愣着站在原地,听叔叔说完这些,听耳边传来挂断的忙音。
曾经飞扬的笑脸,在泪水中渐渐变得模糊。
何若楠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给季凌希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很快便接通了。
两人都“喂”了一声,便是长久的沉默。
何若楠颤抖着鼓起勇气说道:“季凌希,小洁她……”
季凌希打断了她,“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宿舍楼下,你要下来吗?”
何若楠一愣,慌忙穿好鞋下楼。
小洁爸爸也许在挂断自己的电话后,便一一通知了该通知的人。
算算时间,从知晓此事到来到学校,时间也差不多。
宿舍楼下偶尔来往经过几个女生,看到季凌希站在女寝楼底下,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何若楠一路小跑,当看到季凌希时,本已经哭干了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季凌希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家中胡乱套了件外套,便出门了。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睛红肿着,应该也哭过。
“去操场走走?”季凌希哑着嗓子说道。
何若楠点点头,两人低头,一路沉默着往操场走去。
篮球场上有几个高中生在打球,何若楠想起了那一次,谢小洁拉着自己挤在人群中,朝季凌希大喊,“希哥威武”。
她笑着,叫着,不管旁人如何取笑她,都无所畏惧。
主席台上空荡荡的,有许多次,她一个人在午休时跑到这里写东西,谢小洁蹑手蹑脚偷偷跟来,故意将笔下的文字在何若楠耳边朗读出来,吓了她一跳,又惹得她一阵尴尬。
远处的草坪有些枯黄了,那些器械经过风吹雨打和同学每日的操练,掉了不少漆。那个午后,她,谢小洁,季凌希,他们三个仰面躺在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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