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看着李朝晖伸出的手,笑着握了上去:“我是陆语,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
李朝晖一愣,笑开:“我是李朝晖,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回去供销社的路上,李朝晖问陆语:“为什么帮我?”女人一旦沾染上“作风不正”这四个字,基本就毁了。
而跟这样的“破鞋”走在一起,结局也不会好。
“你的分部才刚刚起步……”
陆语笑得坦然:“可能那一瞬间,我代入了自己吧。”
“我是五年前逃荒过来的,在逃出老家的前一个晚上,我知道我不是父母亲生的,他们还要把我卖给村里的二流子换钱。”
张敏的事情她没说,她和那个陆家除了仇恨,不会有任何牵扯。
李朝晖拍了拍陆语的肩膀:“这世上总有人不配当人父母。”
“所以,我们要有勇气和底气脱离他们。”陆语看着马路上汹涌的人流,“李主任,有时候狠一下心,会省去很多后患。”
李朝晖顺着陆语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小心翼翼把手里的糖喂给孩子。
她释然笑笑,也不是所有母亲都是不好的,只是她和陆语都没有遇上。
“头一次打人没有发挥好。”她搭上陆语的肩膀,轻轻靠了过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实践一次。”
陆语转头示意了一下背篓:“摸到最底下,送给你。”
李朝晖挑眉照做,然后笑开,不可思议道:“板砖?”
陆语挑眉:“出行必备。”随即一本正经说道,“平时没事练练,没弟弟打,也可以打不长眼的。”
“噗!哈哈哈!”李朝晖笑得前俯后仰,“陆语,你可真是个妙人!”
“对了,我们是朋友,以后别叫我李主任,叫我李姐!”
李姐拿着板砖经过大堂的时候,原本凑在一起的人瞬间分开,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些敬畏。
后来,确实传了一段时间李朝晖的流言,但意外的,并没有扯上什么男女关系,而是说她心狠手辣,用板砖把她老娘和弟弟打回老家去了。
陆语拿了货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回收站走去,她在商城买了两双千层底鞋给高拾青,说好拿人当亲大爷处的。
她抬头遮住眼睛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都深秋了,怎么太阳还这么猛?”
“吱!”陆北征拉好手刹,拿起军用水壶喝了口水,“休息一下吧,阳光直射,影响视线。”说完放倒车座,闭目养神。
魏铁军看着一路没有笑脸的陆北征叹了口气。
想到那天他们回到宁安镇驻军营地接到公社的电话,说查到五年前有从陆家岙逃难来的一家三口落户在宁安镇的消息。
激动得他们连蜂蜜罐都没放下,开着刚审批下来的军卡就往公社飞奔而去。
结果呢?那户人家什么情况都符合,但已经认亲了!
最让人感慨的是,那家的养父叫陆鑫,陆北征妹妹的养父叫陆三金,这怎么能不让人意难平呢!
他都要跟着自闭了!
把千层底托付给老吴头,又塞给他一把糖,陆语这才慢悠悠踏上了回家的路。
“陆语你可回来了!”赵春花又一次在院门口等她。
“怎么了?”
“你不是要红砖吗?人砖厂的说了,要看分部设立证明,不然不给开条子。”赵春花摊开手,“你把证明给我,我给你叔送过去。”
“我自己去吧。”她傻了才会把证明给赵春花!
“不用,你不认路,我去就行!”
陆语直接没理她,不认识路她没嘴吗?那么大个砖厂她能找不到?
她直接把院门关上了。
“不知好歹!”赵春花轻轻啐了口,悻悻走了。
陆语让零零壹把货扫进储物格,重新从鸡窝里找了块完整的砖掂了掂放进背篓里,她轻“啧”了声:“陆向阳竟然能忍到现在还不动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明明记得陆向阳很狂很肤浅的啊。
砖厂是隔壁大队大队长特意为村民增加收入申请的副业,并不难找。
她问了个村民就找到了大队部办公室,陆建设就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跟人侃大山。
他见来的是陆语,下意识皱眉:“怎么是你来了?”
“我要的红砖,当然得是我来了。”陆语随口答完,拿出证明递给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
“你要的红砖数量太多,一次性凑不出啊。”男人没有说谎,砖厂效益不错,订砖的大队不少,红砖技术还不成熟,数量不多。
“青砖也可以。”陆语很好说话,红砖本来就是为了给陆建设拒绝后顺势提出要青砖才说的。
“青砖行。”男人看了眼陆建设,把证明递还给陆语,拿起笔刷刷写了几行字,“拿着条子去旁边的窑厂,他们会把青砖给你。”
“谢谢您了。”陆语把一小罐茶叶放在办公桌上,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种小罐头的茶叶是她特意在商城买的,是试喝装,满满一箩筐,什么口味的茶都有,关键是很便宜,更关键的是,送出去非常有面子。
“同志,我来拿青砖的。”她把条子递给守着窑厂的大爷。
大爷接过条子扫了眼,夹在夹子上一推,那夹子顺着绳索就溜向窑厂里。
“等着吧。”大爷说完就准备关门。
陆语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茶叶罐子递过去,笑着问道:“大爷,我得等多久啊?”
大爷接过茶叶罐子,这才正眼看陆语。
“语丫头?是你么?”大爷惊呼出声。
陆语一愣,会喊她语丫头的只有当年陆家岙的那些老人。
“您是?墩子爷?”陆语努力辨认眼前这张黑漆漆的脸。
“嗳!是我,语丫头,快,快进来坐,那帮小子动作可没这么快。”
他拿着茶叶罐子爱不释手:“这么好的茶叶你这丫头可真舍得!”
“礼多人不怪嘛。”陆语忙又从背篓里拿出几罐茶叶一股脑儿塞到陆墩手里,“我还有呢,墩子爷你拿着。”
“哎呦,你这丫头,手怎么这么松!”
“那是对您,对别人,我可舍不得!”陆语笑着说道。
陆墩笑得皱纹都开了花:“你坐着,爷给你倒茶去!”
他从柜子里拿出个锃亮的搪瓷杯,又倒热水冲洗了两遍,这才珍惜地打开茶叶罐小心倒出一点。
“搪瓷杯是新的,你放心喝,不脏。”陆墩笑着把搪瓷杯递了过去。
陆语双手接过:“陆家岙谁不知道墩子爷是个利落人?您啊,就多余说这话。”
“嘿,这不是窑厂到处黑乎乎脏兮兮的,怕你嫌弃嘛。”
“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墩子爷,小时候要不是有您常常给我塞块馒头,给碗粥,我能不能顺利长大还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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