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某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数罪并罚,依法判处……死刑。”
丛秀云小声地念着报纸上的文字,随即对孟春景道,“我越看越觉得这个廖某就是廖勇。春景你看!报纸上说他殴打工友,致人重伤。这说的不就是廖勇吗?真是老天开眼!”
孟春景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移动,最终落在“强女干”这两个刺目的的字眼上,“这……这件事也是廖勇干的?”
她太过惊讶,以至思考无法正常思考,她知道廖勇品行低劣,却没想到他竟能低劣到这种程度。
“廖勇啥事干不出来?我爸说他连肠子都是黄的,整天勾三搭四,去年差点被人捉女干在床,他逃出来之后,逢人就吹牛,得意的不得了!”
这种隐晦而上不了台面的话题,令孟春景惊慌不已,她四下看了看,“你爸怎么跟你说这些?”
“他跟我妈啥都说,从来不背着我,我知道的可多呢!。”丛秀云拉着孟春景就要跑,“咱赶紧回院里打听打听,我觉得这个廖某肯定是廖勇!”
“等一下。”孟春景挣开她的手,折身跑回柜台前,掏钱买下那张报纸,随后,丛秀云一起离开。
回到运输大院,两个女孩直奔厂区调度室。
孟春景忘了敲门,推门进去。
凌旺昌和孟庆祝竟然都在,他们正头凑着头,切切查查地说话,凌旺昌面冲办公室门口,看到孟春景,明显愣了一下,立刻止住话音。
孟庆祝转过身来也看见了她,眉头旋即拧成一团,“你咋来了?”
孟春景疾步走到他面前,把报纸往他眼皮底下一送,急不可耐道,“爸爸,你快看!”
“看啥?”孟庆祝看一眼报纸,紧蹙的眉心舒展了些许。
孟春景把那则有关“廖某”的新闻报道指给他看,“这人是不是廖勇?”
说话间,视野之中捕捉到桌上的一份报纸,孟春景目光一顿,看清了报纸版面上同样的标题。
“你们也看了……”孟春景忙不迭又问一遍,“这个人是不是廖勇?”
凌旺昌从她手中接过报纸,垂眸看了看,“巧了不是?我和你爸刚才正说这事呢,你们就进来了。没错,这说的就是廖勇。”
孟春景的心跳因过于激动而剧烈起伏。
真的是廖勇!竟然真的是廖勇!这个害了她姐姐的人渣,终于要被法律严惩。
凌旺昌继续说:“前阵子公安人员来咱这儿调查取证,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判决就下来了。严打期间,办案效率果然不一般。”
“这小子活该,对这种人,就他妈该严打!”孟庆祝恨恨骂道。
丛秀云插嘴问了句,“报纸上说他还犯了……”
到底是小姑娘,丛秀云的话音停在那个敏感词之前,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
“就是他。”孟庆祝咬牙切齿地说,“这小子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孟春景还有疑惑,然而恰在这时,放在另一张桌上的的电话骤然响起,凌旺昌连忙起身过去接电话。
孟春景小声问孟庆祝,“爸,警察什么时候来调查取证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为啥要让你知道?你能干啥?能作证还是能抓人?”
这话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孟春景有些不服,高声抢白,“我当然能作证!廖勇和王天保打架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呢!”
“你小点声……”孟庆祝看一眼凌旺昌,压着嗓音呵斥,“能作证的人多着呢,用不着你。”
“……”
这话很明显瞧不起小孩。孟春景还想辩解几句,可孟庆祝却没让她开口。
“行了,你先回家,有啥事我晚上回去再说。”停顿几秒,孟庆祝突然凑过来,悄声问,“你有啥想吃的不?我等会儿去买。”他眉头上扬,俨然心情愉悦。
这让孟春景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刚才那点不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喜滋滋回答道,“我想吃肉。”
“行,那忙完我去买点肉,晚上咱吃顿好的!”
孟庆祝没笑,可他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依稀透着愉悦。而这段日子始终盘旋在他眉目上的阴霾之色,这一刻也一扫而空。
孟春景笑着点点头,转身挎住丛秀云的胳膊,一身轻松地走出调度室。
外面阳光明媚,风又柔又暖,孟春景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许久没像现在这么轻快过了。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今天才寄出去的那封信,信里除了郭老师的期望和建议,剩下的就只有许英兰的只言片语。
“应该把这份报纸也寄给她的。”孟春景有些懊恼,“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事都上报纸了,秋爽姐能不知道吗?”丛秀云笑看着她,“说不定她知道得比你还早呢!”
孟春景一噎,失笑道,“也是哈,我真是高兴傻了。”
孟春景低头看报纸,刚才在邮寄里只匆匆扫了一遍,现在终于有精力和耐心仔细看一看。
“廖勇情妇王某某包庇并协助其潜逃……”她放慢脚步,对一些字眼看得越发细致,“情妇是什么?王某又是谁?”
“情妇就是相好的,呃……就是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丛秀云凑过来看一眼,嗤之以鼻,“廖勇那种人居然也有女人愿意跟他?”
谁说不是呢?恶人和恶人勾结,伤害的往往是最无辜的人。
孟春景目光落在“被害人张某”几个字上,忍不住唏嘘,“才十八岁,这么年轻就……”
丛秀云也跟着叹气,“是啊,这个年纪今年正好高考,偏偏碰上这种事。”
“高考?”孟春景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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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孟庆祝果然买了肉回来,还破天荒地买了两块,一块纯瘦里脊,一块带皮五花。
晚上,夫妻俩一块下厨,煎炸烹煮,一通忙活,两块肉摇身一变,成了色香味俱全的软炸里脊和红烧肉。
家里出事之后,许英兰一直情绪消沉,前几天孟春景领来了秋爽的成绩单,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落了空,加上她每天出摊卖衣服劳心劳力,愈发没胃口吃饭,人就这样一天一天消瘦下去,而以前尚显光滑的脸上,竟不知不觉就添了几痕浅淡的皱纹。
她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啊等,就盼着孟秋爽能听从老师的建议,尽快回来参加复习。
孟春景压根没敢把自己寄错地址的事告诉她。
廖勇死刑的消息,让许英兰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伤害无法弥补,但恶有恶报的结果,也是一种安慰。
“去把你丁叔叔叫来一起吃饭吧,上回他和你爸一起去远滨找秋爽,咱一直都没好好感谢人家。”许英兰说。
孟春景答应着,起身走出门,一转头就看见了走廊里的丁云舟。他才刚回来,这会儿正站在家门口掏钥匙开门。
“丁叔叔!”孟春景朝前走了两步,“我妈让你来我家吃饭!”
话音刚落,前面的丁云舟还没反应,身后倒先传来许英兰的声音,“这丫头!有你这么请人的吗?你好歹得走到你丁叔跟前再说吧?”
孟春景吐了吐舌头,提步沿着走廊朝前走,丁云舟同时朝她走来,爽朗笑道,“不用请,我闻着味就来了,我可不跟你们客气,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丁云舟嗅着鼻子走进家门,孟庆祝起身让座,一边又要给他倒酒,丁云舟连忙摆手,“今天不能喝,我晚点还得出去一趟。”
“少喝点?”
“不行,我要是喝了酒,可就啥事都办不成了。”
他这么说,孟庆祝便不好再强求,只让许英兰给丁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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