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提过一句萧家有死老鼠味后,当日府上下人洒扫庭除时就弄来了艾草、苍术,菖蒲,将院子里里外外熏了个透。她再摸到东园墙脚下,就什么怪味都没有了,只是浓浓的艾草味了。
转回院子时,萧棠正躺在她的小榻上晒太阳。原本冰冷的尾巴晒得暖烘烘的,黑鳞在炽热的阳光闪闪发光。
“干什么去了?药煎好了也找不到你人,快要放凉了。”
他翻下地,拖着长长的尾巴走到八仙桌边,端起温热的汤药喂到沈鲤嘴边。
“我娘派人来问回门的事,我想推几日,等我这几天特殊的日子过去了,再陪你回去怎么样?我们先派人去同你爹娘知会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沈鲤接过碗一口气灌下肚,苦的龇牙咧嘴,“可以啊,要不咱们端午回去吧。正好回去陪他们过端午,吃完饭再回来。对了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她特意去关了门,拽着萧棠跑到里间贼兮兮道:“大人,卑职才闻到死老鼠味。你们家就熏艾草了,现下可是一点味道都没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家端午熏艾向来比别人早,往年也是这个时候熏。你才刚来不知道,才觉得奇怪。”
这好像也是快端午了,可掐指一算也有小半个月,熏那么早的吗?真的不是在掩盖什么味道吗?
沈鲤的心跟猫抓似的,可总说别人家有死老鼠味道是不是不好啊。她只好住嘴,但想起昨天夜里的事,背脊还是忍不住发凉。
“那大人,你娘是有夜游症吗?昨天晚上她怎么突然跑到我们房外来了,就那样一声不吭的站着多吓人。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还在......”
她觉得有些难为情,皱眉垮着个小脸。萧棠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
“没事,那个时候我挡着你呢,没事啊。”
他拍拍她的脑袋,把人按在妆台前,拿起梳给她梳起了头发。
“我娘只是担心我,她应当是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放心不下我所以才夜游了。别怕,有我爹看着,她以后不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怕她看见担心,她现在醒了精神还算好想见见你,你替我去看看她好吗?”
“好,那大人我去见老夫人的话,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没什么,陪她说说话就好。”
他给她挽起长发,做妇人发髻装扮,簪上素雅的青玉簪。沈鲤从铜镜里看他,感慨他的手艺挽好头发,换了衣裳,她就去东院了。
里面得到了消息她要来请安,一早就预备好了。孔芸身子不好,茶只是象征的在手中端了一下就递给青鸾了。
孔芸送给了沈鲤一只银镯,只是她生病,手腕有些浮肿镯子一下卡住拿不出来。沈鲤帮忙取,摸到她的手腕浮肿的有些怪。手指轻轻一按,皮肉就鼓起来了,像是灌水的羊皮囊一样,里面的血肉似都化作了水。
银镯也黑的不像话,没有半分光泽,她不好意思道:
“鲤鲤,这镯子不值什么钱,但是我棠儿的祖母传给我的。你不知道萧家以前穷的连下锅的米也没有,靠着这只镯子取了好几个媳妇传了几代人,传到我这儿,我现在把它传给你了。”
是祖传的规矩,沈鲤名义上还是萧家的媳妇便收下了。
她又道:“这只银镯是萧家给你的,这些是娘单独给你的,以后棠儿就交给你了。”
青鸾捧来一叠地契和一串沉甸甸的钥匙。
“这是当年我爹给我的陪嫁,锁在库房里共有两箱细软还值些银子。棠儿他爹最困难潦倒的时候也没想动过,反倒又是给我攒下好几处庄子田地。现在这些都给你,你不会打理就让青鸾帮你打理,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可信得过。”
这.....也太贵重了,沈鲤这次没敢接看傻眼了。
孔芸便吩咐青鸾一会儿随她送到房中去,沈鲤来了东院一趟一下就变成萧家最富的人。不过她只揣了一小会儿,就悉数还给萧棠了,颇为清醒又自制的说:
“大人,这是你娘的嫁妆。咱们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卑职不能昧着良心贪墨了。现在如数奉还,您自己收好了。”
萧棠苦笑不得,又不得不依她,“好,等你真的愿意同我做真夫妻了,我再替我娘把这些东西交给她的媳妇。”
沈鲤看着他甩在地下的大尾巴,感慨道:“大人,卑职觉得老夫人就是想给您后半辈找个依靠。不得不说老夫人爱子情深,还满让人感动的。”
“嗯,我娘当年为了生我,险些把命搭进去。听我爹说当时我娘难产,产婆和大夫都以为人没救了。他们把尸殓都好了,停灵的当夜她又奇迹般的死而复生,把孩子生在了棺材里。从那儿之后,她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如今年岁大了,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我又得了怪病,她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我,所以她才会这般放心不下我。鲤鲤,谢谢你能帮我,让她在最后的这些日子能够安心的走完。”
沈鲤感动得一塌糊涂,心疼得抱住他,“大人没事的,你娘既把你交给了我,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就算是以后咱们不在一起,但咱们还是朋友,我不会弃您于不顾的。”
她说的一副雄赳赳气昂昂,信誓旦旦的模样,萧棠忍俊不禁道:
“可我不想同你只做朋友,再说了不在一起你还怎么照顾我。他日你自己成亲了,有了夫君和孩子。你还总来照顾我,他们不会不高兴吗?所以沈姑娘,我们不要只做朋友好不好?”
“这样啊.....可是....”
“可是什么?你总说你心中有别人,可本官瞧你也并不抗拒我,还总喜欢我身上蹭。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看着不像啊?”
萧棠弯腰一把抄起沈鲤,歪坐到小榻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也看他,手还勾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认真的想。想着想着大概也有一点觉得不好意思了,倒在他的怀里低声笑道:
“大人,大抵是卑职的心真的很大很大,可以装下好几个不同的人吧。不过大人要是没有这怪病,在京城倒是算得一等一的好男儿。到这等年岁的话,只怕是孩子都打酱油了。所以光瞧您这张脸,卑职倒还是挺喜欢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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