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会说话啊。
“轰隆。”
这年头上城区的建筑物越建越高,她所在的楼层几乎能清晰地看见雷电是怎么劈下去的,要是她足够倒霉,以祝千越说过的谎话会让她下一秒变成渣灰。
雷光照在窗外,惊天动地,闪过的白光在两人中间分隔出一道界限,也将他冷静的语气击得狼狈。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雨夜。
祝千越一点点靠近对方,嘴里不停念叨先生两个字,似乎想让对方清醒一点,可惜于事无补。
祝千越看起来是真正为对方感到着急,担忧的语气从眉眼流露出来。
她从上到下地打量对方身上的细节,没有从对方身上看见终端的痕迹,剪裁合身的西装看上去十分昂贵,她光速扫了一眼,青年的鞋底都一尘不染,全身上下甚至没有一个口袋,更别说抑制剂的存在。
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遇到这种事情的概率相当于在下城区被豪华飞行器撞到,有得被她讹上一顿。
她在青年身上一通乱找,十分焦急,手指不停颤抖着,祝千越几乎是献出自己的毕生演技,偷偷在心里计算着帮助他后会得到多少报酬。
她可以帮忙维修净化器,可以代他向楼下的保安借抑制剂,可以先把他扶起来,然后再想办法。
“啪——”
她的手被对方一巴掌拍开,像是拂去脏东西。在宽阔的空间里留下清脆的回音,随后在几秒钟的时间变红变肿,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红痕。
祝千越吃痛,冰冷的指节僵住,半跪着愣在原地,指尖的疼痛仿佛一路跑到脸上,她感觉是脸上平白无故被对方扇了一巴掌。
心情急转直下,她的眉眼冷却下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牧和音讯全无,顾之青那个祖宗和她冷战,让一个傻子都能上来找她的麻烦。
今天在研究所撞破的秘密,这些天发生的一桩桩破事都被掩盖在平静的表面下,终于在这一巴掌后爆发了。
横冲直撞,急于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她突然不想再装了。
“不要碰我。”
他果断道,语气不容冒犯。
顾询不耐地闭上眼,滚烫的腺体和身体的难受程度对他来说都是另一种折磨。他靠在墙上,尽可能地冷静下来,胸口不断起伏。
不知道为什么。
从这个beta接近他后,自己越发难受,滚烫的腺体缓缓刺痛。
顾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身体的反应下意识拒绝,他没有证据,怀疑是契合度太低的排斥反应。
很久之前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但只是内心的厌恶感,明面上还没有表现出,这还是第一次让他产生强烈抗拒。
他的声音嘶哑:“你……”
“啪——”
清脆的声音落回他的脸上。
话语还未完全出口,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偏,头完全僵硬地扭过去,脸上的指痕清晰可见,神情错愣。
顾询被她这一巴掌扇蒙了。
他的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眉毛蹙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更加阴郁,冰冷,好像被困在乌云里,里面还带着浓浓的不解和恼意。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对,这一巴掌足够让他把她送进最高等的监狱里,让她用终身来后悔。
顾询还没回过神,那张俊美的脸很快迎来崭新的一巴掌,左右两侧脸的红痕残留看上去像漫出的潮红,变成腮上的云霞。
她用的力气之大,祝千越下意识收回吃痛的手心,不过心里是爽了。
“先生,你还好吗?我没能找到抑制剂和终端,只能特意多给了你一巴掌,就是为了让您清醒些。”
说得好像多给的一巴掌是奖励他的。
顾询额角的青筋突起。
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去,第一次正眼看她,认真地审视起她的面孔,发现自己并没有见过她,至少此刻在记忆里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一个闯入者。
他尽量心平气和,让自己看起来大度些,“这位小姐,你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帮我,如果你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的话。”
祝千越的眼神暗了下去。
“抱歉,但是是你先打我的,我才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方法。不过我确实是个乡里人,没上过几年学。”
顾询哽住。
倒是显得他咄咄逼人了。
他刚开始只是打算挥开对方的手,她的皮肤太薄,他很久没有同人有过肢体接触,力度没控制好。
考虑到他没占先理,对方那句乡里人太过坦诚,顾询保持沉默,腺体刺痛的同时听见对方又道。
“我确实是没上过几年学,但还是懂得基本的礼仪,刚刚的行为和教养没有关系,希望您不要误会,但您这样说我,您又读了多久书呢?”
她的语气温和,谦逊,好似认真讨教,又像帮他分散注意力。
顾询捂住颈后的腺体,汗水顺着划过指节,他闻到了空中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气息,不太得体。
无处分心,意识被她带着走,他想到自己最后的学业生涯,在兰那斯提前修成学分,只用了一年时间提前毕业。
他下意识道:“一年。”
她露出怜惜的眼神,“总共只上过一年学吗?没关系的,你能在这里工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顾询:“……”
顾询从优秀毕业生变成文盲,在她口中仅一瞬间。
他第一次直观地意识到话少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
只要给她一点遐想的空隙,她就能钻着空子,发挥出数倍的能力,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她随手将长卷发挽在耳后,自上而下地看着他,青年有着经常锻炼的好习惯,脊背宽厚,不像顾之青会显得单薄,精瘦的腰,线条美好,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
远处掉落的领带夹还泛着银光,祝千越脸不红心不跳,视线缓缓下滑,他会有腰封和腿夹吗。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高级别的alpha,如果能够让对方变成自己的人,对抵抗精神力攻击是不是也有益呢。
祝千越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垂下来的发丝遮挡住她眼底的神色,她穿着那双干净的白板鞋踩上去。
她无端与他对视,挑逗又肆意的一瞬间,好像全然凭借着她的兴趣而起,狭小局促的空间被什么东西填满,脆弱的情绪被灰丝点燃,野草越烧越旺。
眼见着西装裤激烈颤抖,好似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她似笑非笑道:“不过……看来你确实没接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不然怎么会马上变成这样。”
这么放荡。
顾询闷哼一声,忍受不住倒墙靠去,后脑勺发出磕碰声。
该死,她一直在若有若无地压在自己。
随着她的动作,顾询的腺体一次次刺痛,不断催促他终止,显然是在明晃晃地抗拒,他不由按住颈后的腺体想让自己好受点。
祝千越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探过去,“可惜,我连你的信息素是什么都分不清,”她顿了顿,从他的腿间扫向前方看不见的信息素,“这算是物理反应还是化学反应?”
“……”
明晃晃的羞辱。
顾询额角的青筋越发明显,显然已在发怒与忍耐的边缘。
她却毫无预兆地抽身离开,走到远处去捡起他的领带夹,细长的银色领夹落在她的手里,被祝千越熟练把玩。
她的视线又不肯分给他一分一毫了。
顾询不明所以,隐蔽的感情像气泡水的小气泡在心里萌发,密集的小气泡不断从水面冒出,又很快消散蒸发,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见到她将手伸在自己面前。
“瞧,我给你变个戏法。”
他在心中冷嘲她古老市侩的念法。
那枚领夹被她熟练地放在指节滚动,从漂亮秀气的中指一路滚到无名指,指甲干净,动作流畅熟练,银光时不时发出闪烁的光芒。
顾询却注意到她掌心的指节,指腹,虎口有着明显的薄茧,时间在上面留下痕迹,这是一双经常干重活累活的手。
与她脆弱单薄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一次眨眼后,领夹消失在她的指尖,她的动作很快,以至于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祝千越拍了拍他的肩,他跟着垂眸,注意到那枚领夹凭空出现,在他的暗蓝色的领带上闪烁着银光。
她帮忙理了理有些歪掉的领夹,想到什么又顿住,“我差点忘记了,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你来着。”
她赤裸的目光向下望去,“不过感觉好像又不完全是。”
她的脚没有收回,反而加重了力道,她可比不上对方一尘不染的鞋底,一路赶来,虽然鞋边没有沾上泥点,鞋底必然是湿的,此刻在他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
死洁癖要被逼疯了。
祝千越满意地收回脚,心里的恶意好不容易散去一点,抬起脚后眸光微动。
“就像现在,你还真是……”她迟疑着,看见对方潮红失焦的眼才打算继续说。
“敏感呢。”
顾询终于明白了,她从头到尾都是在羞辱他。她手里还拎着一件外套,外套上的雨珠滴落到他的裤脚,将西装裤脚染湿,潮气让两人中间扩散,他的衣服也被她扯出杂乱的褶皱。
他像是跑去楼下淋一整夜的雨,分不清是水还是汗,身上比从外面回来的她还要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跟随着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
着装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衣服的陈旧度,类型能看出对方的社会地位。
当华丽的社交场人人褪去衣服,与圈养起的畜生有什么区别呢,连价值连城的饰品都会变成宠物的号码牌,他从前一直这样觉得。
可现在,他完整的领夹沾上灰尘又被人重新带上,腿间的腿夹早就松散,剪裁合身的西装裤上甚至沾上一个滑稽的泥脚印,无比狼狈。
偏偏他还为此……
他彻底意识到一切都被扰乱了。
窗边的狂风吹过来,雷鸣声几乎快刺穿他的耳膜,血液从耳朵倒灌进大脑,世界呼啸着,一如他原本固守成规的生活被彻底打乱。
顾询抬眼,狂风将他的一头脑热吹清醒,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此时算得上怨怼,又夹杂点其他,宛若积雨的乌云,终于不再沉默寡言,自恃清高。
“最近过得很不顺心吧。”
她愣住,“什么?”
他仍在继续:“我想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勒索我以求一笔不小的钱财,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毕竟你也说过,自己没有读过几年书,我想,我能给的东西应该足够让你满足。
可是你没有,反而是选择激怒我,除非你不想活了。最近一定过得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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