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周宏放心,院儿里突然闪出一道人影,秦氏急得脚下差点绊倒地小跑进来,仿佛失了魂一般望着坐在贵妃榻上的姜烟:“你身子如何,还难不难受?”
“听说你吐了血?郎中呢,怎么还没来?”
秦氏在远山院,一听说姜烟被夫人刁难,吐了血,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跑来,一路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见了他才砰地落地。
姜烟拉着她:“已经去叫郎中了,很快就到,姐姐该慢些,你刚才都差点跌倒了。”
秦氏气息有些不稳:“慢不了,我怕你有什么事,我赶不到。”
姜烟拉着她的手微微用了劲儿,突然遗憾自己没有把这本书看完,并不知道周秀和他那个傻子丈夫去京城后周家的发展。
没有子嗣的周慎会过继哪个孩子到膝下,秦氏这个在外人眼中不能给周慎生下一儿半女的周大奶奶又如何了。
更何况远的不说,单说自己被浸猪笼那日,她又会如何伤心。
屋里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姜烟坐在贵妃榻上,仰头望着秦氏。
秦氏摸了摸他的头。
没一会儿,郎中到了,在周宏秦氏的目光下,他仔仔细细地给姜烟把了脉,又询问他的症状,皱着眉头道:“二奶奶虽然中了些暑气,但无大碍,只要躺着休息半天就好了。”
周宏和秦氏都不怎么信,姜烟可是吐了血被抬回来的。
弄得郎中不由得沉吟道:“那我给二奶奶开一副去暑明心的方子,喝个一天两天的。”左右这方子吃了没害处,吃下去还能预防暑气。
周宏和秦氏这才放下心,轮流把那张方子看了一遍,立马叫人去煎。
姜烟看着他们两个,话都不敢说了,生怕说了还要再加两幅药,天知道现在的药有多苦,光是想想他就嘴巴发涩。
秦氏坐到太阳下山才走,终于找到跟他单独说话机会的周宏满面歉意:“烟儿……今日之事是我娘过分了,你放心,我明日就去跟她说明白。”
姜烟知道,能说出这番话,周宏已经很是挣扎。
他敬重周大夫人,心疼周大夫人,尽管有时候周大夫人做的事有失偏颇,他也不会驳了'周大夫人的面子。
那是因为他难受痛苦多年的亲娘,他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想让周大夫人委屈。
姜烟摆摆手:“这事你要是掺和进来,夫人不仅不会把这事儿过了,只会觉得是我回来教唆了你,挑拨你和夫人的母子之情。”
“你放心,看在我今天吐了血的份上,想来夫人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让我站这么久。”
在听到他如此说,周宏心里其实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可是又能如何,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
睡了一觉,在丫鬟眼里还有些病恹恹的姜烟在周大夫人的人去叫的时候就起来了,梳洗打扮好以后和'昨天一样带着杏儿去周大夫人的院子。
金婆子站在廊下,脸上耷拉着皮冷冷地道:“夫人吩咐,二奶奶今日不用进去,就在外面站着,夫人用完膳二奶奶就可以走了。”
姜烟脸色还有些“苍白”,他露出我理解的神色,点头:“怪我笨手笨脚,伺候不好夫人,能在这儿看着夫人也是好的。”
边说,他边用手扶了一下额头,但很快放下去,目光坚毅。
金婆子嘴角往下撇了撇,昨天姜烟闹出吐血那一出,下午她出去找人唠嗑聊天的时候就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话。
说周大夫人心眼小,手段高,连儿媳妇都苛待得吐血了,连带着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受了不少腌臜话。
金婆子是个要脸面的,平日里喜欢在外面装大方贤良,喜欢别人说她好话,就因为一个姜烟,让她被指指点点,所以更加讨厌姜烟了。
但也怕他再出事,所以看到他扶了扶额头心头紧张了一下。
好在这二奶奶没那么不禁事,片刻后放下了手。
金婆子点了点头,回屋里伺候等着周大夫人醒过来伺候她,昨天邢婆子跟周大夫人打的哑迷让她心里有种被排挤出周大夫人身边的危机感。
虽然和邢婆子同为'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但也不是如同表面上那样无争无抢的,两个人下面都有儿子女儿,谁能进周家的生意里做事,谁的女儿嫁得更好,都有一笔成算。
金婆子嘴皮子没有邢婆子溜,吃了不少亏,所以更不愿意邢婆子和周大夫人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天色渐渐亮了,院儿里站着的姜烟也“摇摇欲坠”,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突然,就在姜烟打算按照计划先行撤退时,守门的丫鬟对来的一道人影行礼:“表少爷,夫人刚起还没洗漱,怕是要等上片刻。”
姜烟还有个和表少爷啪啪啪的任务,一听到这个称呼下意识看向那道人影,只见来人穿一件灰蓝色袍子,头戴玉冠,腰系玉带,生得俊朗帅气。
别的不说,这副皮囊还是挺唬人的。
而表少爷李昭其实一进院门就被院里站着的年轻妇人吸引了全部心神,别看李昭生得一副清风朗逸的模样,其实十四岁就是妓院楚馆的常客,男的女的都不忌,漂亮就行。
可那些他原先以为是美人的,在院儿里的这个年轻妇人面前都黯然失色,他甚至恨不得马上就把这妇人往床上带,死在他身上不下来。
李昭状似无意地问丫鬟:“那是谁,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十七八岁的姑娘哪有不怀春的,他生的好,又不带半分骨子里的腌臜,丫鬟自然愿意跟他打交道,并且做着说不定能够成为他姨娘的美梦:“他是我们二爷的房里人,来给夫人请安的。”
“周宏周二爷的?”
“是,去年年中成的亲。”
李昭有些疑惑:“那怎么没透出什么风声?”要的知道周宏有这么个美娇娘,他早就来周家了,也不会等到被父亲母亲催得受不了,要断了他的花销才来。
丫鬟道:“这位二奶奶家世不显,不得夫人喜欢,所以没让大肆操办,只去了礼就接到周家了。”
李昭听到里头的缘由更是高兴,家世不显好啊,没见过多少世面,只要给支簪子手镯就能把人拿下,他目光贪婪地落在姜烟身上。
他的目光虽然隐晦,但姜烟这个被注视着的人却感觉明显。
突然,紧闭的屋门打开,金婆子从里面走出来,先是满面微笑地招待李昭:“表少爷来得真早,夫人一听说您来,立马就来了精神,等着您进去陪着说说话呢。”
李昭露出孺慕之情:“姑母一直疼爱我,怪我家中有事耽搁着,现在才来拜访,是我的不是。”
“夫人最疼爱的就是表少爷了,只要您来就好。”
金婆子跟李昭说完话,转头对着姜烟道:“念在二奶奶身子不好,夫人差奴婢来跟二奶奶说一声,今儿到现在就可以了。”
姜烟垂着头,“谢谢夫人体恤,那我先行告退。”
姜烟才不想在这儿呆着,说完转身就走。
之后几天,他每天都按时去,去之前特意在脸上擦一层粉,弄得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就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周大夫人估计嫌他晦气,终于不再要他去,只是另外找了一个由头折腾他,要他抄两本佛经去城外的寺庙里供奉,给周宏祈福。
姜烟觉得还行,至少比去哪儿天天傻站着强。
而在他抄写佛经的时候,在木匠铺子定做的轮椅也到了,送东西来的是那个学徒,他边让人把轮椅放下边道:“夫人瞧瞧合不合用,师傅说若是有不合适的当场就叫我带回去改改。”
姜烟捏捏抄得酸酸的手指,走过去看了看轮椅,只见轮椅的木材是轻便又结实的材料,椅背按照自己画的,做成符合人体靠坐弧度的样子,两边的把手特意做得宽一些。
整个轮椅最重要的莫过于带动两个轮子的能够上下按压的把手,姜烟让下人把椅子搬到外边院子里,坐上去试了试,两只手只有很小的力气按压,下面的两个轮子就咕噜噜地往前转,一点也不费力。
“做得真好,跟我想出来的一模一样,”姜烟拍了拍光滑的木料和上边雕刻的花纹,对杏儿道,“你去取三十两银子来。”
杏儿跑得快,眨眼的功夫就去取了银子。
姜烟把三十两银子都给学徒:“这里面二十两银子是手工钱,剩下十两是我很满意你师傅的手艺,叫你家师傅打两壶酒喝。”
学徒暗暗咋舌,不愧是临安城的豪富,连赏银都是十两,比自己两年的手工钱都多了。
他连忙接过来,“谢谢夫人,小的回去之后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这轮椅就是为了周宏做的,姜烟从椅子上起身,让小厮把椅子推上,走到正屋的床边:“二爷,我之前说的能走的椅子做好了,推来给你试试。”
周宏望着他身后小厮推着的和太师椅差不多宽的椅子,还有椅子下面的两个轮子,心头一颤:“此物……真的能够带着我在路上走……”
“我刚刚试了试,两边的按压把手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往前走的时候也很顺滑,不过二爷还是自己试试最好,哪里不行再改。”
周宏渴望地望着这把奇奇怪怪的椅子,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颤抖。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那一击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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