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成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芊芊跟着常总管一路到了陛下日常处理政务的宣德殿，刚到殿门口，迎面就遇到了卓相和一位老者。
这名老者看上去六七十的年纪，身材高挑干瘦，发白杂乱的眉毛间的川字纹以及他那威光凌凌的眼神都无不透露着峻厉。
“卓相、杜太傅好。”常总管先向两位大人行礼，芊芊连忙也跟着行了礼。
“哼！”杜太傅瞥了一眼常有福身后的宫女，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了。
对于北盛的这位太傅，芊芊往日是有听说过的。听闻他乃是北盛开国皇帝萧启的恩师，是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长者，但他为人不仅十分古板严苛，还特别迂腐，不知变通，因此他虽高居太傅之位，却与朝中的大臣关系甚疏。
原本这位杜太傅早已到了颐养天年、致仕退职的年纪，再加上新帝登基，本该选新太傅接任了。可当年睿帝的师父，也就是太子少保宋恒远大人因卷入一桩贪污案而被斩首，朝中竟一时选不出能够接替杜太傅的大臣，就这样，这位杜太傅已七十高龄，却还在朝中任职。
也因宋少保被斩后，杜太傅还曾指导过当时的太子萧睿。因此，杜太傅不仅是两朝元老，更是两朝帝师，在朝廷中与原本职权高于太傅的卓相更是平起平坐，相互制衡。
“芊芊，自打你进宫，老夫已许久不见你了。”卓相抚着半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卓相。”芊芊朝卓相再行礼一次礼。
芊芊虽出身相府，但却甚少与卓相来往，记忆中的卓相总是一脸笑意，看上去十分亲和的模样。
可是芊芊知道，卓相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他能够从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穷书生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又怎会是平庸之辈呢？
而且芊芊很不理解的是，在她们外人看来，卓相对娘娘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的，可是娘娘却与卓相似乎没有那么亲密，有时芊芊甚至能从娘娘的语气中时常听到对卓相的怨恨之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老夫竟已收你做义女，你怎还叫老夫卓相？不应该叫义父了么？”卓相的身材略有些微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便会眯成一条缝，令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一同笑起来，可是，这样的他有时也极易让别人放松警惕。
“义……义父。”芊芊僵着脸，支支吾吾喊了一声。
“芊芊，你自小就跟着柔儿一同长大，衣食住行也不比普通人家的小姐差，对于此事，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在老夫面前便罢了，在陛下与王爷面前，可别叫错了。知道么？”卓相缓缓说道。
“是，义父，芊芊知道了。”芊芊知道卓相这是在敲打自己，别让陛下和王爷以为卓家是随便找了个女子搪塞他们，毕竟是嫁入皇家的女子，怎能轻易露怯，贵家小姐该有的架子得端起来。
卓相转过身又和常总管寒暄了几句，才缓步离开。
……
宣德殿内十分安静，只有睿帝“唰唰”批阅奏折的声音，芊芊跪在殿中，但睿帝未叫她起身，她也不敢起身，只好两眼直盯着膝盖瞧。
“乔芊芊？” 听到睿帝的声音，芊芊急忙抬起头回应了一声。
睿帝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将它搁置在笔枕上后，淡淡说道：“乔芊芊，起身答话吧。”
芊芊的视线随着起身上移，慢慢看到了坐在桌案后的睿帝，注意到睿帝扫过来的冷峻目光，芊芊立马又垂下了脑袋。
其实，在娘娘身边伺候，芊芊是经常见到睿帝的，只是过去无论是在太子府，还是在皇宫，在娘娘面前的睿帝似乎多了一分温和平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怜惜爱妻的丈夫，而非是威严的上位者。
今日在宣德殿单独见到睿帝，忽然让芊芊感觉，这才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圣。
“近来，皇后的身子如何？”萧睿缓步朝芊芊走了过来，久居高位的他显露出一种威严不凡的气势，令芊芊感到一种无形之中的威压。
“回陛下，娘娘近来脉象还是有些微弱，有气虚之症，这本是娘娘的老毛病了，也一直在调理。但前些日子娘娘又着了风寒，都已过了立夏了，娘娘还是时常感到手足冰凉，周身酸痛，偶尔严重些的时候还会咳嗽不止。”芊芊小心地回道。
娘娘近来身子确实不佳，想必许太医也会向睿帝禀报娘娘的近况，芊芊也不敢说谎，只能如实回答。
闻言，睿帝的目光霍得变得犀利，沉声道：“你身为皇后的贴身医女，日日陪伴在皇后的身边，可这么久了，皇后的身子依旧这么虚弱。那朕要你何用？”
睿帝的声音不高，但却透出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芊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赎罪，是奴……是臣女医术拙劣，没能照顾好皇后娘娘，是臣女的错。”
“那看来，你的医术对皇后来说也是无足轻重，留你在皇后身边也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睿帝冷笑一声。
“这确实是臣女医术不精之过，请陛下责罚。”听到睿帝这么说，芊芊也只能认罚。
其实，芊芊在学医上花的功夫真得不少，特别是针对娘娘的病症。可是她却好像天生不是学医的料一样，师父教了方法，可她却总是参不透。
有时，她也会去翻阅一些医书古籍，可是她认识的字有限，医书古籍晦涩难懂，于她来说看了也是白看，导致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医术也无甚长进，就只学了个皮毛。
师父也说，对她来说，报仇才是最紧要的，学用毒比学医术重要。皇后的病自然有太医们来关照调理，关键时刻师父也会来把关，用不着她的医术。她只要会些基本的医术辅助太医便可。
“不过，你马上也要离开长盛宫了，朕自然会去找更好的医女来贴身伺候皇后。朕就是担心，以你这拙劣的医术，是否有把握能够照看好七弟的腿呢？”明明是初夏，睿帝的声音却让芊芊有种如临寒冬腊月的冷风中一般。
芊芊垂目一想，丞相既然已经收了她为义女，就说明婚事是早已板上钉钉的。陛下此时提出质疑，必然不是为了反对她入七王府，而是为了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陛下放心，芊芊回去之后一定专心研究骨科病症，绝不会再辜负陛下与丞相的厚望。”芊芊郑重回道。
“即然如此，朕便信你一回，只不过七弟的腿疾特殊，若是你再耽误了此事，朕绝不轻饶。之后朕会派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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