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铺着石头,车轮迅速碾过,发出“哐当”巨响。
萧衔月紧紧抓着车厢壁,指节掐得发白。
剧烈的震动让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她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带着不容错辨的掌控欲。
隔着浓重的夜色,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
蜷缩在车厢角落,黑暗将她淹没。
她不敢向外看,怕透过车帘缝隙,看见那张清隽却冰冷的脸。
这场逃亡从舟中悄然开始,终究在黑夜里撕开了激烈的口子。
夜色里,马蹄声急促如鼓点,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弯刀划破空气的锐响时不时传来。
谢遇俯身从车厢底下摸出备用的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
枣红马跑得更快了,像道红色闪电劈开夜色。
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谢遇才勒住缰绳。
马车停在荒草坡上,风卷着枯草掠过车轮,发出呜咽似的声响。
萧衔月颤抖着掀开车帘,指尖正好撞上谢遇探进来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在剧烈喘气。
“你没事吧?”谢遇的声音是焦急的。
萧衔月摇摇头,看着他汗湿的发梢沾着草屑。
目光扫过他的脸和手臂,确认没有伤口,悬了一路的心才骤然落地。
劫后余生的庆幸混着难以言说的依赖涌上来,她忽然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死死攥住他的衣襟,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的肩头。
“是不是他来了。”萧衔月声音都在发颤。
谢遇身体一僵,随即用手臂轻轻圈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极柔:“昭昭,别怕。”
低头时,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闻到淡淡的花香,混着糖人的甜。
忽然觉得,被人毫无芥蒂信任的感觉真好。
就算前路遍布荆棘,阴影如影随形。
只要能这样陪着她,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收紧手臂,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郑重:“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
萧衔月再次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火光。
她怔怔地眨了眨眼,看到了四周的岩壁,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干燥的山洞里,身下垫着谢遇的外衫,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陌生的石壁上,火光投下晃动的影子,火堆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忙碌。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马车上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想来是谢遇趁她熟睡,将她带到了这里。
发了会怔,才渐渐接受要住在山洞这件事情。
谢遇正盘腿坐在火边,一手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木棍上穿着一只已经烤得焦黄流油的野兔。
另一只手则有条不紊地转动着木棍,让兔肉均匀受热。
他神情专注,火光勾勒出他俊朗的侧脸,平日里那双总是含着漫不经心,此刻沉静而明亮。
在他身旁,还用石头垒了个简易的灶,上面架着一个水囊,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萧衔月看呆了。
谢遇能处变不惊地逃脱危机,她信,毕竟是将门之子。
可京城中的世家贵族,几乎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茶凉了都会有七八个丫鬟抢着更换的。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熟练处理着野外生存事务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谢遇转过头,见她醒了,唇角立刻扬起了那抹她熟悉的弧度。
“醒了?”
谢遇回头看她,脸上沾了点烟灰,却丝毫不减俊朗,“咱们走得太急,下午买的干粮都落在客栈了。”
“幸好刚才撞上只肥兔子,算它倒霉,快来尝尝小爷的手艺。”
他语气轻快,全然不见逃亡的窘迫,反倒有种不畏绝境的洒脱。
让萧衔月心头那点因陌生环境而起的惶恐,悄悄淡了些。
他的语气很轻声,丝毫没有逃亡陷入穷巷的危机感,反而有种绝境逢生的乐观。
萧衔月挪了挪僵硬的身子,胃里空得发慌,便坐到火堆另一侧,与他隔着一丛温暖的火苗。
看着谢遇娴熟地从兔腿上撕下最嫩的肉,用干净树叶包着递过来。
她眼中的惊讶仍未散去:“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谢遇挑了挑眉,故意逗她,“不做怎么办呢?总不能在山洞里坐着等你醒来,然后两个人一起饿死。”
他见萧衔月被烫得轻轻抽气,又忍不住笑,从水囊里倒了些热水,装在叶子做的杯子里递给她:“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又不像某些娇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系个裙带都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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