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语焉》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容灵语问完后，紧张地看着阿雪，只要她稍有不适，便立刻道歉。
涂山绥绥见状，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不必如此谨慎，不过是友人相谈。
幸而阿雪神色如常，只是叹了口气，双目放空，似是在回顾一段久远的历史，缓缓开口道：
“那时，我和她都不在此地，我们生于北国，长于冰雪。”
“她也不是如今的名儿，而是唤作阿旅。”
“她曾是一只鼠，被我捉了后，便求我饶了她，那时的我已是开了灵智，当时见她亦能说话，知道她是妖，便放了她，只是同她说要以旁的补偿我。”
“她十分感激，当日便捕了雪兔来予我。”
“那雪兔比她还大上许多，她竟能将其捕住，还拖来找我，竟也不怕我同她一并吃了。”
“她的原形都没法拖动那肥硕的雪兔，只能化了人形，可她人形尚不熟练，还留有耳朵同尾巴。”
讲到此，阿雪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眼神温柔，大抵是又看见了那拖着大过自身的雪兔，艰难向着天敌家中步行的毛绒身影。
“那日后，她便常常带着猎物来寻我，说是不让我吃了她族中亲友。”
“既然已有吃食，我自是应允，也同族中同伴嘱咐不许伤她，如此一来二去，我们便也成了好友。”
“北国的冬同此地不同，来的十分早，又十分长，待得要飘雪时，我们也是相处了数月。”
“那时的我即将随同伴往南方过冬，可我却舍不得她，我才发觉我已倾心于她。”
“而她亦有此意，我们二人便在私下里约着，待我从南方回来，便娶了她。”
“我们虽同为女子，但已修炼成妖兽，因此双方族中成员也都无法反对。”
“数月后，待我返回北国时，便急忙去寻了她，可却没能再见到那能拖着雪兔给我的阿旅。”
阿雪又笑了，可这笑得悲凉，她声音更轻了，好似不想惊到那回忆中的姑娘。
“妖兽同神仙不同，没有与生俱来的漫长时光，只能不断修炼方得长寿。”
“可她是鼠啊，本就不过一年的寿命，却因着她的修炼已是延长了许多，但我是鸮，依旧是比她多了许多岁月。”
“她便在我走后拼了命的修炼，誓要与我共守此生，却因着冬日寒冷又缺少粮食，终日修炼的她终究是染了重疾。”
“待我见着她时，她已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她不愿我瞧她，最多只能望见她的脸。”
“她很是伤心，对我道歉，说不能同我厮守一世了。”
“我那时便同她讲，既然不能厮守一世，那便厮守生生世世，待得她黄泉转世，我定会去寻她。”
“她说孟婆汤入口，前尘尽忘。”
“我说有情意不减，来世再续。”
“她说来世不要做鼠了，要做能同我一齐捕猎的兽。”
“我说那你便做猫罢，同我一齐，昼伏夜出，灵巧矫捷。”
“她说好，那你定要来找我，无论我记不记得，你都要等我。”
“我说好，你生的遥远，我便去那寻你；你忘尽前尘，我便与你再续来生；你若不等我也无妨，我定会等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她便去了，在我们重聚那晚。”
“后来我便去寻了泰山府，自愿入了神仙籍，来这青丘做了护城官，只为打听她的消息，也好有时间候她长久。”
“抵达青丘那日，我便见着了当时还是野猫的她。”
“平日无事，我便去看她，护着她，让她能自如修炼。”
“她果真忘了往事，不过无妨，我记得就好。”
“很快，她便开了灵智，成了妖，但大抵是因着我守着她的时间太长，妖力浸染，竟让她有一只眼成了与我相同的橘色。”
“她还是同从前一样，喜爱梅花，我便同她一齐种了这梅花林。”
“我看她长大，看她成人，又与她相识、相知，同她一齐成了九尾大人的友人，我们相交甚好。”
“可有一日，她不见了，九尾大人同我说，她下山了。”
“我寻了下去，见到了她与那男子相谈甚欢。”
“他们将家中医馆做的极好，又开了客栈，日子很是快活。”
“我便没有再打扰她，她能欢心，便是最好。”
“我在那城中看着她，看她见了父母，看她同那男子打闹。”
“最终，看她着了红妆，看她上了花轿，看她入了洞房。”
“她是那人明媒正娶的妻。”
“可那人，已不是从前约定的我。”
“那之后，我没有再久留，只是托人送了一件我自个儿做的礼物，以祝贺她大婚。”
“那是个白玉簪子，上头用点翠的技法嵌了根羽毛，我最洁白的尾羽。”
“自那以后，我便同九尾大人告别，回了北国。”
“只在年年落雪之时归来，瞧一瞧这我与她共留的梅花林。”
阿雪长出一口气，似是说书先生讲完了一段故事，又取出一个青铜酒樽，自行倒了酒，抿了一口。
“为阿旅留的那女儿红，大人可送去了？”阿雪饮罢，望着酒问道。
“未曾。”涂山绥绥摇了摇头。
“呵，”阿雪轻笑一声，又看着梅花，双目微眯，“虽是百般不愿，可也不能失了青丘的礼数啊。”
“她未落红，何须赠出那陈酿？”涂山绥绥却也是悠闲地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嗯？”阿雪闻言眉头一皱，“她已同那夫婿入了洞房，有那夫妻之名数十年，怎可能未圆房？大人莫要欺我。”
涂山绥绥见此，微微一笑，又啄了一口酒，方才慢悠悠道：“此乃阿旅自己所言，大抵是因着妖物身份，怕取了丈夫精元，便从未有夫妻之实，平日里也是分房而居。”
阿雪闻言也是不再淡定，面上神色似是欣喜又似是担忧。
“安心罢，”涂山绥绥安抚她道，“虽未有夫妻之实，那家人也未曾亏待阿旅，更别提欺辱她了，不然，又怎会将那客栈与医馆交予她打理？”
“呼”阿雪长出一口气，“如此甚好。”
“大人又为何要告知这些于我？”沉默了一会儿后，阿雪忽然问道。
“我只是看不得你一人于此长吁短叹，”涂山绥绥又倒上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