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释笑着看向谢宏青,“自上次庆功宴一别,倒是许久没见过长庆王,长庆王近日可好?”
谢宏青心中微诧,面上含笑,“上京养人,这路上的寒疾好了个七八分。”
“如此到好,不然我当是不知何时惹了王爷不满,这奉去的拜帖一连被折回两三次。”
竟是为此?谢宏青本就不愿被牵连进这上京的麻烦,怎可能前脚接了宁远王的贴,后脚又迎林家。
只是林全释当着圣上生辰宴的机会来提及此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
“林大人说笑了,”谢宏青举起酒杯,“这寒疾害人,又反复无常,只赖宁远王上次带了名医的药方来才堪堪有用。”
“本王敬林大人一杯,”谢宏青举杯相敬,以表歉意。
林全释笑得儒雅,“王爷客气,我府上虽没有名贵的药方,这药材还是有几样,若王爷需要,尽可送到府上。”
“早就听闻王爷威名,当初一人带着千骑斥退突厥百里的事迹如今还在上京流传着。如今回京,定然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他目光看向谢怀,此事他脸上已有些泛红,醺酒后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不知在和太后说些什么,脸上带着不耐。
“咱们陛下可有福气啊,前有宁远王这个亲舅舅,后又有长乐王您这位助力。宁远王的重担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陛下,您说是不是啊。”林全释唤道。
夏太后心中顿然一紧,往谢怀离去看了一眼,他还未回来。
一侧的谢怀心中正憋着火,他哪管什么左膀右臂,直知晓面前这人反反复复念叨着宁远王。
宁远王,宁远王,当真是烦人得紧。
他顺着林全释的指引看向他后方的长乐王,夏昀崧之前说过他,同他父皇是堂兄弟,父皇少年时便同他交好,后在北方立功,被封长乐王。
听闻在封地威望很高,若是能和他交好,北方叛乱倒不是没有可解之机。
夏昀崧林林总总说了很多,他总结出一句话:没什么权利,但惹不起。
不仅惹不起,还要恩威并施的拉拢关系,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场庆功宴。
进京减轻夏昀崧的负担?呵,又是一个来分权的。
明明他才是皇帝,万人之上的君主,为何他不能像父皇那边恣意纵玩,随心所欲?
甚至他连纳个妃都要经过夏昀崧那厮的同意!
谢怀心中愤懑怨怒之情喷涌,黄金制的酒盏被狠狠砸向地面,满席俱静。
众人人皆匍匐在地,位卑者惶恐,位高者坐待看好戏。
林全释可不愿被扣上弑君的重罪,他只是让那侍女给谢怀下了点助兴的药,让他情绪浮躁些罢了。
此时他跪拜在地上,高呼:“陛下恕罪……”
心中静待着明日街坊间流传出宁远王控制幼帝,邀长乐王进京分权,惹幼帝不满又无助的消息。
至于长乐王出宫后,他林某还有一份大礼。
谢怀好歹还算有些理智,没冲着谢宏青发火,他目光一扫,径直看向同谢宏青同坐一席的另一道陌生身影。
是个男子,定然不是家眷,瞧着眼生,也不是什么高官重臣。
他是皇帝,杀了给他生辰宴助兴有何不可?
谢怀怒喝道:“不知长乐王身边那位是何职何官?朕怎么不知朝廷里何时出了这号子人物!”
“禁卫!禁卫呢!还不快拖出去砍了!身份不明,明摆着是居心不轨!”
谢宏青难以置信地抬头,脸上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惊愕,“皇上……”
身侧,潘约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即便他还是个幼帝,可那也是帝王。若逼急了他,只怕长乐王府都逃不过这劫。
谢宏青下意识看向夏昀崧,那儿位置空空,毫无人影。
林全释跪在地上看戏,谢怀倒是给了他极大的惊喜,本以为是个只会泄泄火的乳猫,没成想竟还会咬人。
朝中无人敢应,肖盼想起身为潘先生正名,却被身侧的同僚拉住,同僚小声警告:“你是想死吗?”
如今宁远王和刘、林两家正斗得厉害,他们这些位卑还没势力的小官能在杜尚书的麾下谋个差事做已经是不易。
肖盼骤然出去为那人说情,不仅自己会死,还会连累杜尚书被推上众目睽睽之地。
台上夏太后也被谢怀突如其来的愤怒给惊住,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怀儿怎的生这么大的火?”
“那人好歹也是长乐王的人,你要记得舅舅说的话啊。”
她不提倒好,谢怀或许还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被夏太后一激,他径直拍案而起,暴怒:“禁卫都是死的吗?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朕还是皇帝吗!”
“来人,朕命令你们,给朕把那人拖出去,立刻砍了!不然等于统领回来,朕让他诛你们九族!”
两排禁卫一拥而上,死死将谢宏青拉住潘约的手给扯开,将潘约从众多跪拜的身影中拉了起来,欲像羁押犯人那般把他给押出去。
潘约清誉一世,何曾受过这种耻辱?他心中对幼帝失望至极,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君臣之仪,何况他早已辞官归乡。
他轻呵道:“放开老夫!老夫还有话要说。”
禁卫被他震住,又怕他生事,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却径直被潘约挣开。
潘约只身立在朝堂上,环眼一圈,谢宏青跪拜着的身影颤抖得厉害,连抬眼都抬不得。
而末尾的肖盼则抬头死死盯着这一步,眼眶通红,只被身侧的人死死拉着,未能起身,同肖盼这样的人隐没在百官末尾,其中有潘约熟悉的面孔,有他陌生的面孔。
死到临头,潘约却突然抒怀,面朝着谢怀竟露出几分笑。
朝中还有如肖盼等仁义之辈,他安国之幸!
只待有如长乐王这般仁主登基,安国百姓之福指日可待。
他淡然道:“你幼年时我还见过你几面,光荫逝水,如今竟都十四了。”
“本瞧着你不像你父皇,心中还有甚期许,没成想这内里都是一丘之貉,荒唐无能!”潘约怒斥道。
夏太后听得心惊,谢怀身世本就不正,北方那群叛党甚至凭此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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