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南中开学考的日子。
闻辞参加大小考试的心态都非常轻松,最后一门交完卷,出考场就把这事儿彻底放下了。
考试结束后他们放一天假,接着才是统一报道的日子。
最后一天假期,闻辞没出门,非常珍惜地窝在家里虚度了大半天的光阴。
傍晚时,门厅处传来敲门声,闻辞起身过去 ,从猫眼儿里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程文星。
每到寒暑期快收假的时候,闻辞碰上这小子就要犯怵。
他没开门,也没作声,充耳不闻地抬头欣赏自家的天花板。
过了会儿,程文星没等到人来应,只好低眉耷眼地走了。
门后的闻辞松了口气。
到了夜里,他爷爷打了通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好好吃晚饭,还问了开学考和报道的事情。
闻辞是由他爷爷闻容青带大的,目前住的房子就是闻容青二十年前买下来的。
闻容青是几十年前的大学生,在他们那个年代是非常难得的人才,毕业后一直留在学校里做研究,顺带着教了几十年书。原本能一辈子当一个清贫但受尊敬的大学教授,却因为单英哲的缘故,在前年为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离开了学校。
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时不时地随着项目团队折腾到外地去。这次是半个月前走的,闻辞都快开学了还没回来。
电话里聊了十几分钟,闻辞报菜名似的把前天到今天的一日三餐说了个遍,聊无可聊之后,终于挂了线。
耳边安静下来没多久,又听见大门口“笃笃”的两声。比起傍晚那阵儿,这次的声音小小的,听着十分可怜。
闻辞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他抓了把头发,极其不情愿地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才无可奈何地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程文星抱着几本暑假作业,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闻辞:“……”
程文星:“辞哥……”
闻辞:“别叫我哥。”
程文星:“……我真的写不完了。”
“你暑假四十五天怎么过的?”
程文星哽咽地说:“前两周的时候,我妈给我报了两个补习班,晚上要写补习班的作业。”
“中间十五天呢?”
“回爷爷奶奶家没带作业。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以后,殊哥就过来了,我爸妈一有空就带着我和殊哥去周边的城市旅游。”
闻辞眉梢一挑,“那最后十五天呢?”
“……”
闻辞:“呢?”
程文星狠狠抽了下鼻子,“在偷偷玩。”
“………………”
闻辞最终还是一脸胃疼地放这小子进门了。
他到客厅打开灯,给程文星拿了张小板凳,准备回卧室找笔的时候,程文星很周到地说:“辞哥,我给您带笔了。”
“……”
闻辞接过笔坐下,跟程文星人手一本作业,开始创造奇迹。
他写了两页突然意识到不对,皱眉问:“你怎么不叫你那个新哥帮你写。”
程文星说:“我不好意思。”
闻辞表示很诧异:“你还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地让自己帮忙抄了好几年的假期作业?
程文星:“其实今天早上我看实在写不完了,有去找殊哥帮忙写数学。”
闻辞:“哦,他没答应?”
“答应了。但是……”程文星抿抿嘴,“他太认真了。答案就在后面,可殊哥根本就不抄,一道一道帮我写。”
“他从早上开始写,中间一直没休息,到刚刚才写完半本。”程文星满脸愧疚,“现在还在帮我写呢,说明天一早给我。他态度好认真,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殊哥。”
闻辞:“……”
装的吧……这世上真有从头到尾不抄答案写完暑假作业的人?
他走了会儿神,没过脑子地抄了几页答案,欲言又止地停下笔。再开口时,语气带了点试探的意味:“喂……你那新哥,对我没什么意见吧?”
程文星惊讶地说:“殊哥为什么要对你有意见。”
我哪儿知道,可能我长得不顺他的眼吧。闻辞郁闷地想。
他跟谢殊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个月前那句“下次再聊吧”。
事后他复盘了一遍,才意识自己貌似是被嫌弃了……
人家上天台一见到他就下楼,到家门口不等他把话讲完就把钥匙怼门锁里,就差把“离我远点”几个字明着摆脸上了,自己当时居然还傻了吧唧地没反应过来。
后来偶尔跟对方在楼道里碰见,谢殊只对他礼貌地点个头就擦肩走了,绝不多说一句。闻辞看见他就既尴尬又不爽,更不会上赶着烦人。因此从那以后两人就没再说上话了。
程文星:“我哥人很好的。”
闻辞回了个不咸不淡的“哦”字,想了想问:“……你没跟他说我什么不好吧?”
程文星睁着双睿智的大眼睛,仔细地回忆了半天,摇头道:“没有呀。”
闻辞不疑有他,捏着笔继续低头干活。
这晚熬到后半夜才算完。
闻辞第二天一大清早艰难爬起来去上学,整个脑袋都是浑的。
他背着包,浑浑噩噩地走进二班教室,班上人已经到了一大半。隔了一个假期没见面,大家显得很亢奋,所有人都在闹嗡嗡地扯皮吹水。
闻辞走到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上,跟前桌的曹乐安和夏槐打了声招呼,放下书包掏出语文课本,随便翻了篇古诗文搁桌上充当道具。
然后就没精神地往桌上一趴,做好随时见缝插针地闭眼眯盹儿的准备。
不多时人来齐,早读铃响后过去好几分钟,二班的班主任郝月敏居然还没来维持纪律。
曹乐安回过头,一条胳膊搭在闻辞书桌上,奇怪道:“敏姐今天什么情况,搁平时,早读前五分钟就该过来坐镇了,况且今天还是开学头一天……”
闻辞:“新学期新气象,敏姐可能想换个新人设。”
曹乐安被他逗乐了。
又过了一阵子,见班主任没来,二班班长周清晨就带着书走到讲台上,拿腔拿调地清了下嗓子。
刚准备随便找个必背古诗文让全班齐读,突然有个外班的学生进来二班,开口说:“班长去一趟年级办公室。”
周清晨于是扔下书出去了,教室里彻底乱成一锅粥。
今天实在是邪门,直到早读结束的时候,都还不见郝月敏的人影。
曹乐安原本只把闻辞的话当个乐子听,这会儿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起他们班主任改换新人设的可能性。
第一节课快上的时候,周清晨从年级办公室回来了,手里拿着开学考的成绩单。
教学部的效率很高,昨天学生回家休息,老师却都没放假,加班加点把试卷批阅完,今天成绩跟排名就全出来了。
周清晨没来得及把成绩单贴到前面墙上,下堂课的老师就从前门进来,紧接着上课铃也响了,他只好先回位置坐下。
他同桌近水楼台,有幸成为第二个看见自己分数的。
大家都着急看到自己的排名,有人小声道:“班长,看完往前传一下呗。”
周清晨点头答应,然后跟同桌磨磨蹭蹭地拿着成绩单分析了五分钟。
“……”
全班恨不得用目光活剜了这俩。
成绩单总算是被周清晨递给了前桌,在班里流动起来。
教室后排的曹乐安看见那成绩单传走的方向,差点儿没气吐血。坐后面就这点不好,发什么永远都是最后才能看见。
所幸有个胆子大的拿到成绩单以后,把课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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