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凭什么,女性就要局限在家里呢?”
琅的话再一次回荡在夏油杰的心中,平山环子的父亲不正是在做这样的吗?他明知道自己太太的出轨是无稽之谈,他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所谓的名声,不让别人讨论他居然还要太太出门上班的闲话,就用这样的罪名指责,逼迫自己的妻子。
还好平山环子的母亲是一个坚强的人,她与平山环子的父亲纠缠了半年后,终于成功为自己争取来了自由,可惜的是,抚育权没能争取下来,以至于不能一起带走平山环子。
成功离婚后,平山环子的母亲改回自己原本的姓,夏油杰这才知道,平山环子的母亲有着一个很美丽的姓名,樱木琉璃。
樱木琉璃收拾好行李和心情,顺从了公司的安排,离开了霓虹这个伤心地,从此常驻华国。
而小平山环子这里的环境则一天比一天糟糕。
父母离婚后,他的父亲平山先生已经不满足于砸东西来发泄情绪了,再加上邻居们的闲言碎语,终于在某一天,小女孩成为了情绪的倾泄口。
而平山先生在清醒过来又抱着孩子哭,说着对不起,请原谅的话。
然后这样的场景一轮轮地重复。
谁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情绪失控呢,反正都一样,不是吗?
孩子稚嫩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她只是在这样的轮回中,麻木地一次又一次地原谅着父亲。
夏油杰只有从身周环境一点点淹没在黑暗之中才能看出这孩子正在滑落深渊。
直到那天——
“9月15日
爸爸找人修好了家和我。”
夏油杰终于明白了这孩子写下这句令阅者毛骨悚然的话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是因为樱木琉璃在华国升职的消息传回了国内,有些不怀好意的邻居特意过来恭喜平山环子的父亲,在这么名为恭喜实则阴阳怪气的拱火之下,习惯了拿家里东西和女儿作为出气筒的男人,这回狠狠地发泄了一波大的。
等男人“清醒”过来,只能看到如台风席卷过的一片狼藉,以及不成人形不省人事的女儿。
男人这才慌慌忙忙地叫来家政及修理人员,带着女儿上了医院。
女孩清醒过来后,被诊断出多处挫伤及骨折的她在日记本里写下这一句小小的仿若无事发生的日记。
而外面完全漆黑的天色则显示着女孩心态的完全崩坏。
这孩子仿佛完全把自己视为和房子一样的物品,之前在父亲对她的暴行中也一动不动,砸到了也不喊疼,受伤了,对自己想法居然是我坏了。
这孩子的自我已经完全崩坏了。
这个记忆空间的环境一片漆黑,所有的东西都是怪诞的,扭曲的,破碎的,恐怖的。
平山环子出院了。
又入院了。
又出院了。
在这之后,她再也没进过医院,不是她再没受过伤。
而是医生报警了,她的父亲收到警告,深觉麻烦的男人再也不送孩子去医院。
于是,平山环子再也没有人来“修理”故障的她。
夏油杰沉默地在漆黑的记忆里看着,做不出动作,也做不到反应只能无人知晓的抱住女孩,给自己一点虚无的安慰。
保护不到,帮助不了,改变不了。
怎么办?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直到某天。
天空沉浸在深邃的墨色之中,时间的流逝在其中无从察觉,夏油杰内心深处只得感受到无尽的漫长。
转机来了。
樱木琉璃突然出现,看着伤痕累累的平山环子崩溃大哭,又突然消失,而平山环子对此一切都无动于衷。
而可以自由行动的夏油杰跟着樱木琉璃,看她想要夺回女儿的抚育权,看着她带着平山环子辗转在各个心理医生之间。
而孩子那个所谓的父亲,已经有了新欢,不想要这个有着让他丢脸的母亲的孩子,但也不想要如前妻的愿让她带走孩子。
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抚养权争夺战就此展开。父亲沉迷于新欢的温柔乡,全然忘却了自己还肩负着一个孩子教育的重任。
而平山环子的心理状态根本等不得,她不能等到判决书下来才开始治疗,于是心疼孩子的母亲只能乘着父亲无暇他顾的时候偷偷带着孩子去看医生。
律师告诉过樱木琉璃,她这么做,会导致败诉的可能性高很多。
樱木琉璃说,她知道了,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就这么继续下去,败诉就败诉吧,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樱木琉璃带着平山环子看了很多个心理医生,最后固定下来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夏油杰目睹那漆黑、破败且扭曲的世界逐缕渗透进温暖的阳光,逐片重塑,虽然很慢,但总归是有希望的。
不是吗?
老奶奶最后建议平山环子去华国看看,亲眼看看母亲的向往。
平山环子痛苦着,挣扎着,最后还是同意了。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母亲,导致她抛弃她抛弃家庭也一定要去。
樱木琉璃在朋友的帮助下,悄悄带着孩子去了华国,带她入学了华国的一所小学。
夏油杰看着平山环子在学校里从迷惑,挣扎,不解到开心,释然。
听着她与新认识的朋友争吵,讨论,认同,和好。
看着她的内心世界一点点铺上阳光,重新建起新的秩序,夏油杰为她深感高兴与欣慰。
他也在旁观里不得不承认,华国的女孩子确实更自由,她们在这样的自由中成长,拥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也难怪琅会是那样性格的人,在那样自由的国度里成长,她们都坚信人有无限的可能。
遗憾的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平山环子的父亲终究在某个日子发现了女儿的踪迹全无,他意识到肯定是前妻将女儿带走了,于是立刻报了警。
法院依此作出裁决,判定樱木琉璃败诉,并勒令樱木琉璃马上归还孩子。
无奈之下,樱木琉璃只能带着平山环子返回霓虹。
平山环子已经理解了她的母亲,见识过更宽广的世界,游览过天地的人是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再回到窄小黑暗的笼子里的。
她也不会再强求母亲回到这个会叫她窒息的笼子。
而回到霓虹的平山环子原本以为她能忍受的,但结果她不能。
她苦笑着想:原来,这个不仅对母亲来说是笼子,对她来说,也是啊……
可是母亲已经为她牺牲了很多了,她不能再继续连累母亲,母亲理应有更广阔的天空。
反正忍到20岁成年她就可以脱离这个家了,不是吗?她现在都10岁了,也就还有十年而已。
夏油杰看着平山环子在日记本里写下劝说自己忍耐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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