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八月于夏

2. 第二章

小说: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作者:

八月于夏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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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巷,顾府。

正是中秋月圆夜,月华如水,台榭沉沉,梧桐疏影斜入檐下。

常吉蹲在树下,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不时用眼角余光瞥一眼月洞门。不一会儿,便有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月洞门出来,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上去,道:“主子可是醒来了?”

横平摇头道:“未醒。”

“主子从来都是寅时一刻醒的,这会都寅时四刻了,竟然还未醒来。”常吉好奇地往门内张望了几眼,“看来洞个房还挺累人的嘛……”

话刚出口,他便觉出不妥。

自家主子治下极严,脾气还不大好,方才那番话若是叫他听见了,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常吉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又道:“正好皇上给主子放了三日假,主子这段时日为了金氏与许鹂儿的案子焚膏继晷的,也该好好歇歇了。”

横平瞥他一眼,忖了忖,道:“我们去打个盹。”

昨儿个主子大婚,他们二人是主子的长随,不知被灌了多少酒,常吉这会脑袋瓜子还涨疼着,胃也不大舒服,若能打个盹,自是再美不过。

“我倒是想打盹,但主子醒了,没人伺候怎么办?”

横平道:“少夫人的婢女在廊子守着,用不上我们。”说完也不等常吉回话,顾自往外去。

常吉立即抬脚去追,“诶,横平,你等等我……”

他们二人一走,廊下的盈雀、盈月对视一眼,俱都松了口气。

自家姑娘成亲,她们听张妈妈的吩咐,一整夜都守在屋子外头,就等着姑娘、姑爷完事后进去伺候的。

可姑爷进去后,里头一直没有动静,也没人叫水。

好歹是洞房花烛夜,就算姑爷再不济事,也不该半点动静都无的。

盈雀往盈月那儿靠了靠,压着嗓儿小小声道:“你说姑爷同姑娘是不是没圆房哪?张妈妈千叮万嘱,咱们进屋后的头等要事便是去取元帕。若这房没圆,哪儿来的元帕呀?”

“主子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你乱嚼舌根了?再胡说,你可仔细你的皮。”

盈月训了盈雀几句,转头朝半开的窗看了眼,里头烛光摇曳,烛花“噼啪”响了几遭,衬得屋子愈发静。

盈月心里也忧着,可转念一想,昨个夜里外堂闹得那样厉害,姑爷兴许是酒喝多了,这才没能力圆房。听说男子吃酒吃多了,的确是有心无力的……

窗外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进屋内,容舒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目便是一张深邃俊美的脸。

眉长入鬓,高鼻深目,薄唇似刃。

这张脸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生生怔了半晌。

也就这半晌的功夫,脑中潮水般涌入许许多多记忆。

一时是她身着嫁衣坐在拔步床里,心心念念等着顾长晋揭盖头饮合卺酒。一时又是四时苑里,她喝下皇后赐下的毒酒,在无尽的痛楚里煎熬等死。

“今儿你出阁,阿娘也没甚好盼的,唯盼你与顾小郎同心同德、情敦鹣鲽,日后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新郎官快挑开新娘子的盖头罢,可莫让新娘子等急了!”

“其实我知晓的,你一直都在恨我。”

“千错万错,错在我当初招惹了你,令你与她错过了三载。如今我将正妻之位还与她,再拿命赔你,只求你高抬贵手,让我娘平安去肃州,容她安享晚年。”

……

错乱的记忆似细针,一根又一根地扎入脑海。

容舒头疼欲裂,分不清对面那人究竟是真是假,也分不清她究竟身在何处。

她颤着手朝前摸去,然指尖才刚触碰到他的脸,腕子便被紧紧攥住。

便见对面那郎君缓缓掀开了眼皮,露出一双深邃如潭的眼。那双眼黑沉沉的,藏着云搅着雾,不露半分情绪。

竟真的是他。

“顾长晋……”容舒低不可闻地喃了声。

指尖的肌肤莹润温热,带了点女子特有的甜香。

顾长晋不喜香,尤其不喜女子身上那甜腻腻的香气,在那缕淡香钻入鼻尖时便松了手,心里腾地冒出一丝烦躁。

他掀开绣着缠枝并蒂莲的大红被子,正要下榻,忽闻“啊”的一声——

身侧的姑娘不知为何竟霍地坐起了身,整个人抖如筛糠,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顾长晋拧了下眉,探出手,准备给她把个脉。他曾读过几本医书,幼时又时常受伤,多少懂点医理。

许是看出他的意图,这姑娘匆匆别过了手,微喘着气道:“妾身无事,不必劳郎君费心。”

顾长晋伸出去的手就此顿在半空。

他也不在意,“嗯”一声便收回手,径直掀开幔帐下榻。

容舒看着他下榻,又看着他从一边儿的沉香木架子取下衣裳,绕过屏风往净室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抬目四望,这屋子里处处皆是喜庆的红。

墙边高案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囍”字,上头的喜烛还在孜孜不倦地烧着,烛台旁边放着两个铺着红绸的铜盘,里头摆满了莲子、红枣和花生,寓意着早生贵子。

容舒想起来了,这是她同顾长晋成亲的第二日,昨日他亲自去侯府接亲,将她迎回了顾家。

脑中多出来的记忆,究竟是梦还是她……死而复生了?

容舒迟钝地眨了下眼。

是梦吧,这世间哪有什么死而复生的事?

可若是梦,为何睁眼看到顾长晋的瞬间,她的心没有半点雀跃与羞涩。

明明昨儿还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只要想到他,心就如同擂着鼓一般,“咚咚咚”地跳个没完。

可现下——

容舒垂下眼,抬手抚住胸口。

那里,她的心正缓慢而有力地跳着,却无悲无喜,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

就好像,顾长晋这个人与她的喜怒哀愁再也不相干了。

她放下手,哑着嗓儿唤了声“盈雀、盈月”。

廊下的盈雀、盈月早就注意到屋内的动静,竖起耳朵等好半晌了,听见容舒终于唤她们,忙推门入内,手脚麻利地点上灯。

屋内霎时一片亮堂。

容舒脑仁儿还疼着,嗓子眼也干得难受,只能软绵绵地靠着床柱,对盈雀道:“去小厨房给我温一盏蜜水。”

见她柳眉紧锁,额间冷汗涔涔,盈雀忙答应一声,“噔噔噔”地出了门。一边的盈月从高脚几案上取了铜盆,给容舒打水漱洗。

温热的布帛敷上脸的瞬间,容舒终于觉着好受些了。

顾长晋从净室出来时,她已经洗漱停当,正由着盈月、盈雀给她梳妆。那张花楠木雕百鸟朝凤梳妆台上竖着镜台,倒映出一张轮廓精致的脸。

顾长晋却并未看那张芙蓉面,只淡淡扫了扫那摆满瓶罐的妆奁,取了本书在旁边的贵妃榻坐下。

容舒从铜镜里看了他一眼,他看书的模样很专注,眉眼低垂,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书卷,骨节微微弓起。

不过一小会,那书便翻了数页。

容舒听着那轻微的声响,知晓他这会心里多半是不耐烦的。

盈雀从妆奁里取出个碧缕牙筒,正要给容舒点上胭脂,却听她道:“不必上妆了,就这样吧,给我更衣。”说着便站起了身。

盈雀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脸,又看了看坐在榻上等着的顾长晋,咬咬唇,点头应是。

这屋子空间小,勉强用了两座宽大的抱鼓石屏风隔出个内外室来。

方才容舒说“不必上妆”时,顾长晋便合起手上的书,借着把书放回桌案的当口,移步到了屏风外。

容舒穿戴完毕,越过那屏风,对顾长晋道:“郎君,我好了。”

嘴里说着“好了”,可她的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眼下两团乌青,面色白得令人心惊。

顾长晋不由想起昨儿个挑开红盖头时,她在昏黄的烛光下冲自己盈盈一笑的模样。

小娘子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颊边红晕比花儿还娇,眼里沉着细碎的满是期待的光,分明是喜悦且康健的。

一夜过去,竟像是大病了一场。

顾长晋只当她是没睡好。

昨日他大喜,刑部那些人个个都是酒桶子,逮着机会可劲儿地灌他酒。他有心要等她睡了才进屋,便遂了那群人的愿,在外堂吃酒吃到子时才散。

回了屋才知她为了等他,竟一直强撑着不睡。小厨房温着的醒酒汤来来回回不知热了多少趟,直到他将那汤饮了,方安心睡下。

细算起来,这姑娘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思及此,顾长晋便望着容舒道:“天色尚早,你若是觉得乏,晚些时候再去母亲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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