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成瑜呼吸一滞,居高临下望着他脆弱的后颈,没让他起身。
“母皇没有收回你的兵权,将会有很多女子暗送心意,不乏可解你之困的女子。”
苏玉宸答:“可她们是为了兵权,真心难辨。”
“而殿下与我有三年前的缘分,我也知殿下方才为我美言,我才得以留下兵权跻身朝堂。”
说起三年前的缘分,姬成瑜勾起一抹笑,视线毫不掩饰地打量他。
他的身形被严密端庄的衣袍牢牢遮掩,仍可依稀看出他的冷硬身线,那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历经万苦才能叱咤风云。
也昭示了他的冷硬不驯。
姬成瑜曾窥见过这底下的风光。
并不好看,甚至可怖。
身躯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可偏偏姬成瑜能回想起每道伤痕的来历。
她阖上眼,掩去眸中深意,不厌其烦地沉沉道:“若我也是为了兵权呢?”
“那玉宸甘愿将兵权拱手奉上。”
苏玉宸一顿,压低嗓音,神色无端有些讳莫如深:“殿下,若圣上将我赐婚与旁人,恐怕殿下最后会落个惨淡下场。”
姬成瑜闻言一怔,他的话太过莫名,又太信誓旦旦,最要紧的是,他的话与姬成瑜所获的那本奇书中记载,相差无几。
姬成瑜正视此事,坐直了身子,默然打量他。
苏玉宸冷硬的下巴紧绷,隐忍的目光不躲不避,直勾勾盯着她,希望以此取信姬成瑜。
她轻笑,随手捏了一把苏玉宸板正坚毅的脸颊,恍然觉得手感甚好。
姬成瑜复又懒散坐回榻上:“我的大将军,莫要如此严肃。”
苏玉宸本因她的举动呆愣在原地,见她嗤笑,他端正了神色,举手发誓:“我所言句句是真,如若欺骗必……”
姬成瑜眸中划过一抹捉弄到老实人的愉色,而后伸手将他剩下的誓言捂在嘴里。
双目对视间,她缓缓衔住葡萄,温热的唇瓣触碰到他的指尖。
她恍若未察,只轻佻地从他指间含走那颗葡萄:“我信你便是。”
才怪……
姬成瑜根本不信,她一个朝秦暮楚的纨绔,花言巧语还不是随口便出。
但她察觉他对自己的信赖。
虽不知从何而来,但他会是个可利用的人。
在她灼灼的目光中,苏玉宸羞赧侧过脸,从唇上避开她的手。
姬成瑜贴近他耳畔打趣道:“玉宸都来我这里自荐枕席了,还害羞什么?”
不待他回话,姬成瑜先一步拉他起身,按在了榻上。
苏玉宸眼眸乱颤,攥紧了衣襟:“我……”
却不料姬成瑜只是为他披上一件马车里备用的斗篷。
随即她坐直了身子,对窗外喊:“启程,送将军回府。”
“呼……”苏玉宸暗自吐出一口气,说不上是羞耻抑或安心。
马蹄飞驰,不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
临下马车前,姬成瑜递出自己腰间的玉佩:“诺,这是我们之间的信物。”
“虽然我想越快越好,但可惜皇家家风端肃,按流程最快也要五日后成婚。”
苏玉宸牢牢把玉佩捏在手里,眸中似有怀念之色:“那玉宸就等殿下来迎。”
说完,他跨步下轿,对着掀起车帘的姬成瑜荡起一抹笑,转身走入府中。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姬成瑜唤来贴身侍卫:“听白,回府,嘱咐管家下聘。”
“诺。”听白抱拳。
回府后,姬成瑜阅览古籍,见苏玉宸赐婚三皇女的命数已改,书中剧情可变,她不免踏实许多。
话本中,三皇女便是凭着收揽苏玉宸的兵权,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今,她及时赶到,制造偶遇。
苏玉宸一朝被亲密之人揭发,遇上姬成瑜,自然而然寻求她的垂怜护佑。
幕后人显而易见是为了他的兵权谋划,但三年前的缘分让苏玉宸心知肚明,选自己才能守住兵权。
碰巧,她亦是为了兵权。
姬成瑜露出一抹笑,如今,三皇女没了兵权,还如何能谋反?
她拭目以待。
……
这几天发奋研读话本后,姬成瑜还是没找到揭穿苏玉宸男子身份,那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抱着书中情报不全的想法,她没有妄加揣测,而是暂时将可疑之人都严密监视。
幸而,书籍已改,她有胜算,逆天改命!
姬成瑜唤听白进屋,禀报最近监视消息。
听白拱手后徐徐道来。
先是姬成瑜与苏玉宸定亲一事,当日便传得沸沸扬扬,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扬跋扈的纨绔和男扮女装的将军要成亲!这俩混世魔王居然凑一起,也不知谁克谁。
同时,三皇女府碎了好几套白玉茶具。
听闻此事,姬成瑜倒是好不快活:“活该!她打算坐收渔利,没料到我先下手为强。”
听白也浮现出浅淡的笑意,继续道:“殿下,还有一好消息,谷承安回京了。”
“她回来了?现在下帖,邀她到清欢楼一叙。”
“诺。”听白转身离去。
清欢楼内。
谷承安大口吃肉喝酒,将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
她热泪盈眶:“饿死老娘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月过得多苦。”
“一路探访民情真辛苦,我见了许多食不果腹的人,已经按你吩咐隐姓埋名,亲自赈灾济贫了,不过我也收获颇多。”
对上姬成瑜好奇的眼神,她缓缓道。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姬成瑜满意:“你这体悟倒是透彻。”
“别忘了将所见所闻的感悟写成奏折,让你娘亲递上去。”她嘱咐。
自从知晓苏玉宸一事,她欲离京察访民情的想法便推后了。
又怕自己无法去救济百姓后,无人问津她们,姬成瑜便直接派出自己的心腹谷承安去。
“得嘞,我还没入仕,已经事必躬亲了,天知道我一手好文书从何而来。”
姬成瑜轻笑一声,眉目飞扬:“所以这不是一掷千金,来犒劳你了吗?”
“不够,你还得再请我几顿!”
清欢楼享用一顿的花销不少,谷承安要及时狮子大开口。
“管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两人默契闭上嘴,着重听闻外间谈话。
“你瞧见了吗,五皇女和刚回京的尚书独女大摇大摆来喝花酒了。”
“害,这有什么稀奇,俩纨绔还能干什么正事。”
谷承安对姬成瑜皱起眉头,撇嘴:“非议咱俩呢。”
姬成瑜挑眉,竖起耳朵听向门外。
“五皇女不是要成亲了吗,纳那位……还敢出来吃花酒呢,也不收敛点。”
另一位见怪不怪:“五皇女就是这么个放肆主儿,那位能管住她?就是可惜了,他虽然是男子但谋略不输女子,如今还没进门就不受宠爱咯。”
调侃的声音随她们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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