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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真的吗?

小说:

重生后和徒弟先婚后爱了

作者:

一纸月色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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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余苏白情绪还沉浸在对顾随的滔天恨意中,闻言没立时反应过来。

不怪余苏白不把道侣这事放在心上,实在是沈听澜的说辞太像为了带走她而随口编的理由,何况她如今毫无灵力能够验证神魂中是否有道侣契,徒弟又总是这副不正经样子,让人如何当真?

不仅如此,余苏白可没忘记前世她拿此事打趣徒弟时,对方认真严肃的模样。

严师虽出高徒,但沈听澜是余苏白意外之下收的唯一一个徒弟,她护短得紧,鞭策对方努力修炼成长之外,自也会时不时用些旁的激励沈听澜。

然而余苏白平生头次收徒,还远离人间烟火,哪知道教导一个徒弟怎样是错怎样是对?她只会凭本心把自己认为好的都教给沈听澜。

在那一次打趣之前,余苏白从未想过,原来除了珍宝灵器,许是还有别的能令一个人展颜。

她记得那日风光正好,妍丽春桃探出枝桠,落英洒满林间小道。

沈听澜便从树影斑斓里走出来,对在湖边静坐的她道:“师父,到时辰下山了。”

顾随约她在一处仙酿极富盛名的城镇相见,沈听澜亦要下山历练,便与她同路。

彼时她对顾随仅仅比对别的人修多出几分好感,尚谈不到爱慕之情的程度,所以未把赴约当成首要事务,想着先到城镇随便逛逛。

沈听澜同她一齐入了城。

忆及此余苏白微怔,前世她总觉得是顾随带她领略人间风景,带她尝遍孤身一人时不曾尝过的滋味。如今细细想来,更多的时候,更多的地方,陪在她身旁的人是沈听澜。

那一日顾随没有按时赴约,沈听澜便没立即离开,陪她在一处酒楼凭栏喝酒。

热闹街道上走过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余苏白瞧得稀奇,她晃着白玉酒瓶,问一旁抱剑坐着的沈听澜:“成亲,当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

当时沈听澜侧首看了她半晌,最后垂眸视线落在她手中酒瓶上,淡淡答道:“凡人有言,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想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①

余苏白注意到徒弟的视线,也垂首看手中酒瓶。

她用的并非店家供给的器具,而是随身携带的灵器,这灵器是她随手用玄玉炼制的,称不上多珍贵罕见,唯一值得人留意的是酒瓶上系着的一根流苏穗子。

那流苏采用只出没在雪峰的、堪比人修出窍期的雪雕翎羽炼化编织,触之便能感到寒意,佩在酒瓶上能令其中液体变得冰凉可口。余苏白还在其上刻了留影法阵,用以记录一些好喝的佳酿评价。

余苏白又看向徒弟手中灵剑,她想了想,解下雪络递给沈听澜。

“等你修为再高些,为师也替你找个漂亮厉害的道侣!”

“这雪络与澜晓倒挺相称。”

沈听澜却正色道:“我不要道侣。”

“嗯?修真之路漫长,徒儿不怕孤单吗?”

沈听澜眸光闪动,神色中意味令余苏白看不明白,对方只是接过雪络佩挂到澜晓剑柄上,冷声说:“道侣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余苏白莞尔一笑,酒瓶都差些掉下楼。

暮色褪去时顾随到了,她嘱咐沈听澜注意安全后便走向了顾随,等她再回首,沈听澜早已隐没在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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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说来话长,实际余苏白脑海中只转了短短片刻,沈听澜明明说过不要道侣,现在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们……真的是道侣?”余苏白语气疑惑,极力忍住掀掉假身份大骂沈听澜骗子的冲动。

沈听澜握着她的手一紧,停住脚步看向她,眉目间亦掠过不解:“苏白,你是不是失忆了?”

余苏白心内“咯噔”一下,难道是自己的反应露出了什么破绽。

沈听澜又道:“自你回了落云宗,待我就与从前不大一样了……昨夜亦没认出我。”

余苏白面色一凝,回道:“我被他们伤了根骨,在水牢中昏迷许久,是有些记忆模糊不清了。”

男人停身时正好背对着日光,俊美面容染上层阴影,衬着他眉间轻愁竟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好像让他伤心难过是什么极其可恨之事,任是打架时绝不留情的余苏白,心内都莫名一软。

可徒儿分明是个渡劫期的神君了!他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般可怜姿态!

余苏白脊背汗毛直立,神兽本能令她察觉对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果然,沈听澜语气怀念又甜蜜地说:“我们不仅是道侣,感情还十分深厚。”对方意味深长地看进她眼底,尾音带起缱绻的温柔,“娘子与我独处之时,很是黏我。”

“是我不好,早知落云宗如此丧心病狂,便不该让你回去。”

余苏白身子微颤,若她没有修出人形,想必此刻鳞片毛发都要炸开了。

沈听澜究竟在说什么鬼话啊!她那乖巧懂事的好徒弟是不是被什么魔修夺了舍?②

如果不是余苏白心志坚定,就凭这身子现下这虚弱模样,能被沈听澜的话吓昏过去。

“可惜我们结为道侣时只有天地为证,苏白,我会好好准备成婚大典的。”

还未等余苏白想出对策,沈听澜便堵死了她的出路:“如若你一直想不起来,我便要怀疑是不是落云宗使了什么卑鄙手段,令邪祟夺舍了。”

余苏白:?不是,这人怎么还带抢词的呢?

她只得扯出一个淡笑:“许是等我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你莫要担心。”

沈听澜微微颔首,领着余苏白继续走,沿途俱都小心地护着她不被枯枝石块绊倒。

余苏白暗自打量着与她前世大不相同的徒弟,既讶异对方这副体贴温柔模样,又有股子说不清的酸涩从心底泛上来。

大概就是自己拉扯大的猪崽子终于也会拱白菜了的感慨吧,余苏白如是想。

她并非没考虑坦白身份,但仔细斟酌过后,余苏白仍是不想将沈听澜牵扯进复仇大计中。

尤其在听到徒弟说曾经为她报过仇后。

可如今她不过区区筑基,亦无处可去,先借着这具壳子跟在沈听澜身旁,总比别的任何人和任何地方安全。

就是这道侣怎么装啊……余苏白轻咬唇瓣,一张娇美小脸满是烦忧。

这十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徒儿怎会性子大变,又如何与这具身子原主结缘的?剑修道心坚如磐石,她徒弟更是其中翘楚,原主竟能使沈听澜这块顽石心旌摇曳吗?

余苏白不禁出言继续试探:“听澜,我鲜少离开落云宗,我们是因何相识的呢?”

抑或正等着她问,这次沈听澜脚步未停,语气如常:“我亦不知你那时为何出了落云宗,我们的相识,源于你救了我。”

“那时我身受重伤形如丧家之犬,我以为自己会陨落,睁眼时却见着你。”

余苏白听得先是心跳一悸,险些追问徒弟为何重伤濒死,随即又觉出些奇怪,怎么他和原主的相遇,跟自己前世捡到他时一样?

世间事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后来呢?当时你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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