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千万别客气,一点心意罢了。”柳氏摆摆手,话锋一转,“说起来,方才妾身进来时,似乎看到国公爷陪夫人出去了?”
“哎呀,国公爷真是体贴,如今卸了担子,能日日陪伴在夫人身边,实在是难得。不像我家老爷,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顿安生饭都难得一起吃。”
她看似羡慕,实则是在试探杜仁绍是否真的安于休养,以及他们方才外出是去了哪里。
李梵娘心中明了,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幸福与无奈:“是啊,仁绍他……是待我极好。”
“只是我嫌整日闷在府里气闷,方才硬缠着他陪我去西市走了走,买了些布料零嘴,透透气。倒是累得他跟着我受累。”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显得有些疲惫,“这人一有了身子,倒是越发娇气了,让夫人见笑。”
柳氏仔细观察着李梵娘的神色,见她面露倦容,言语间也只是寻常妇人的家常琐事,不似作伪,心下稍安。
“夫人这是福气,国公爷乐意陪着,那是求之不得呢,不过,夫人还是该多静养,这京城人多眼杂,万一冲撞了可怎么好。”她仿佛在说“既然休养,就该有休养的样子”。
“夫人说的是,”李梵娘从善如流,接过侍女递上的水抿了一口,“日后妾身定当多在府中将养,少出门走动。”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京中时兴的花样、养生之道。
柳氏几次旁敲侧击,想打听杜仁绍近日的动向、对朝局的看法,甚至隐约提及江南之事。
都被李梵娘以“妾身一介女流,不懂朝政,仁绍也从不与我说这些,只让我安心养胎”为由,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话题始终围绕着孕事、孩子、家常里短打转。
柳氏见李梵娘守得滴水不漏,言语间又确实是一副全心扑在胎儿身上的模样,渐渐也觉得无趣。
再加上李梵娘不时流露出倦意,她便顺势起身告辞:“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夫人需要休息了,妾身这就告辞,夫人定要好生保重,若是有需要,尽管派人去崔府知会一声。”
李梵娘起身相送:“多谢崔夫人关怀,妾身感激不尽,慢走。”
送走柳氏,李梵娘脸上的倦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她回到内室,杜仁绍已经从书房过来。
“如何?”杜仁绍问道。
李梵娘走到桌边,看着那盒安神香,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对杜仁绍说:“这位崔夫人,可不是简单人物。”
“言语周到,热情得体,但句句都带着试探,强调了你在府休养,又暗示我少出门。”
杜仁绍冷笑:“她是来确认我们是否真的安分了,看来崔泓并不放心。”
李梵娘拿起那盒香,仔细看了看外观,又凑近闻了闻密封处:“这香……我先收起来,找个机会仔细查验一下。崔家送的东西,还是小心为上。”
杜仁绍点头:“你做得对。今日逛街,加上崔夫人这一探,至少表面上,我们这安心休养的戏码是做足了。”
“接下来就看王猛他们何时抵京,以及崔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招了。”
李梵娘轻轻依偎进他怀里,“山雨欲来风满楼……仁绍,我们真的要万事小心。”
杜仁绍揽住她,“放心,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柳氏回到崔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崔泓的书房。
书房内,崔泓正临窗而立,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
“如何?”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柳氏走到他身侧,微微欠身,“老爷,妾身回来了。”
她将今日去镇国公府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从李梵娘略显疲惫的状态,到杜仁绍陪同逛街的细节,再到与李梵娘交谈时对方的每一句回应、每一个神态,都描述得极为详尽。
“……那李梵娘,言语间滴水不漏,只谈孕事家常,对朝政、对江南之事,一概推说不知,杜仁绍从不与她谈及。”
“她确实显了倦色,不似作伪,对妾身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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