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缘分!”杜仁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故意板起脸。
“你小子少给我打官腔!公务是公务,子嗣是子嗣,两不耽误!你看你姐夫,一边在太医院当差,一边不也……咳咳……”
他似乎觉得拿女婿举例子有点长他人志气,立刻刹住车,转而用过来人的语气继续说着。
“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姐都会满地跑着喊爹了!男人成了家,立业固然重要,开枝散叶更是本分!你这当丈夫的,得多上点心!”
他瞧着儿子那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地缝钻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语气又放缓了些。
“婧儿那孩子,性子静,身子骨看着也纤细,你这莽撞性子,平日里得多体贴些,该请脉请脉,该调养调养,别整天只知道带兵造船!听见没有?”
杜振邦被老爹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含糊地应着:“听见了听见了……爹,您小点声……”
他真怕被不远处的王婧听了去,那得多尴尬。
就在这时,李梵娘带着侍女走了过来,恰好听到父子俩后半截对话。
她看着儿子窘迫的模样和丈夫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们爷俩,躲在这儿嘀咕什么呢?”李梵娘笑着走近,挽住杜仁绍的胳膊,捏了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她看向杜振邦,“振邦,市舶司明日的议程可准备好了?方才暹罗的使臣又递了帖子,想约见你,详谈香料免税的细则。”
杜振邦如蒙大赦,赶紧顺势接话:“回母亲,都已经准备妥帖了!孩儿这就去再核对一遍文书!”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溜走了,临走还没忘对着父母行了个礼。
看着儿子仓皇离开的背影,李梵娘这才嗔怪地看了杜仁绍一眼:“你呀,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没瞧见振邦脸都红透了?孩子们的事,他们自有分寸,我都没催,你当爹的催个什么劲。”
杜仁绍被妻子一说,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这不是看春儿都要生了,替他着急嘛……再说,咱俩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抱上孙子,不也挺好?”
李梵娘无奈地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振邦和婧儿都是懂事的孩子,只要他们小夫妻恩爱和睦,互敬互爱,孩子迟早会有的,不急在这一时。”
她顿了顿,挽着丈夫的手微微收紧,“眼下啊,咱们能把陛下交托的差事办好,看着这海港一日比一日繁荣,百姓能安居乐业,比什么都强。”
杜仁绍听了妻子一席话,反手握住李梵娘的手,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走吧,夫人,陪我去看看新到港的那批南洋木材,若是成色好,下一批战船的龙骨就有着落了。”
远处,杜振邦悄悄回头,看见二人的背影,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
晚膳时,他罕见地有些沉默,不时偷偷打量正在喝汤的王婧。
烛光下,她眉眼温柔,杜振邦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
回到房中,王婧正坐在灯下缝杜振邦的里衣。
杜振邦磨蹭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
“婧儿……”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王婧抬起头,“怎么了?可是今日公务遇到难处了?”
“不是公务。”杜振邦摇摇头,深吸一口气。
“是……是爹今日问我…问我们…”他实在不好意思重复父亲那些“开枝散叶”的话,憋了半天,才低声道,“问我们…何时能让他抱上孙子。”
王婧先是一愣,随即脸颊迅速飞起两朵红云,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怎么突然说这个……”
杜振邦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爹就是瞎操心,你别有压力,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随缘就好。”
他虽然这么说,但手臂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王婧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句:“其实……不用随缘了。”
“什么?”杜振邦没听清,稍稍松开她一些。
王婧拉着杜振邦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的月信…迟了快两月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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