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靠近一步,能感受到李娇儿的呼吸,不安,慌乱。
他一手抓着锥子,一手轻轻地去掰开她的手指。
他没有说话,手指温热而有力,但不粗暴,更像是某种不容拒绝的温柔。
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力量,李娇儿终于彻底清醒,也看清了眼前救下自己的人,的确是薛镇。
她的声音微颤,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云团……云团呢?
薛镇的手顿住。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太近,近到提醒他,她究竟是谁。
他后退半步,松开了锥子。
失了力气的李娇儿同时松了手,两相错开,锥子落地,声音很闷。
已经被褐衣人救下的云团,刚转醒过来就听见李娇儿的话,立刻推开旁人哭着扑到李娇儿身边,腿软踉跄,口中不停道:“小姐,小姐!
李娇儿忙抱住她,眼泪忍不住,终于流了下来。
她低声安抚着云团,直到云团的哭声低了些,她才看向薛镇,颔首道:“多谢世子。
薛镇看着她,方才压倒一切的心软,消失无踪。
他像是在懊悔方才的心软,冷淡地嘲笑道:“我说天下大事,不能与你我私人之事牵连,夫人现在可明白了?
李娇儿的心跳得依旧厉害,而薛镇的话让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消散许多。
她侧头看向他。
高高在上的安阳侯世子,个子很高,如今站在黄昏的巷子里,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他跟了自己多久?又在这儿站了多久?
她收回目光,轻轻拍着云团的背,安抚怀中仍在发抖的人,开口却在问薛镇:“世子一早就怀疑了陈国人的目的,对不对?
薛镇不说话。
“世子跟了我很多天,对不对?
“……薛镇依旧不语。
“我离开侯府也在世子的算计之内,对不对?第三问。
声音一次比一次平和,问话人的心,一次比一次失望。
而薛镇,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但李娇儿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陈国究竟有没有暗通款曲,但是陈国此举确是冲着母亲留下的东西而来。
薛镇一早就知道了。
他连着三年在边境与陈国对峙,必然能探知许多事情。
因此他才会回来所以他才会任由自己离开侯府。
毕竟在侯府的保护之下陈国人也闹不出今天这场戏。
不对。
母亲应当和陈国无关陈国那掌中珍的来历怕也不会是母亲。
否则依着薛镇的算计若知道了母亲和陈国可能有私那依着他对自己的无情直接把她锁拿夺走手札“大义灭亲”就好。
又何必惺惺作态?
李娇儿苦涩一笑不料他的无情反而让她心中的大石落地。
“原来世子很早就猜到我对陈国人挺重要的啊。”她长叹一声“世子可以早些告诉我就算再委屈……家国大义我亦读过些书的。”
何必呢?弯弯绕绕终见血腥。
这声叹敲在了薛镇的心上。
他看着垂首安抚着她人的李娇儿忽然觉得她心中的自己小肚鸡肠得不堪。
李娇儿却累得不想再说话了。
此处邻居多怕是发生了什么两边家里都知道了。
今天之后不知是不是又多一些人开始嚼她的舌头了。
齐大非偶果然如此。
“掌中珍已经做好了后日世子到仁心堂来拿吧。母亲的手札是她留给我的念想我不会给任何人若谁要来拿
她说完看向他目光染上了一层恳求。
薛镇神色一黯情绪转瞬而逝。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想告诉她唐瑛的陈国的他父兄的。
可百转回肠到最后他不过只说了一个字:
“好。”
三年未有其实的婚姻在李娇儿熟悉的环境中在李娇儿不熟悉的血腥气中断在了这个“好”字上。
李娇儿没有遂心的开心连酒窝都浅了很多放开云团整衣蹲身一礼:“今日救命之恩谢过世子了。后天我在仁心堂等着世子的和离书。”
说罢她和云团互相搀扶着在只剩一线的夕阳余晖中穿过小巷往家去了。
薛镇呆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很想说:我送你回仁心堂。
可只是一个念头而已薛镇再也忍不住背身扶着墙搜肠刮肚地只想吐。
空气中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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