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听见李月娇说话,这方醒过神来,立刻满脸堆笑,弯腰勾背地拱手道:
「原来是将军夫人,小的眼拙,方才没认出来,夫人快往里面请。」
他说着话,还主动从云团手中接伞,殷勤道:「姑娘,伞给小的吧,小的给你们打伞。」
云团避了一下身子,笑道:「这倒不必了,快些进去是正经。」
「是,是。」伙计忙招呼人去牵羊车,又在前面带路,引着李月娇进门。
「夫人今日来,是要做什么东西?」待进了门口,那伙计笑问。
李月娇理着鬓发,道:「我不是来做东西的,我今儿来,是要见你们东家的。」
伙计一怔,立刻面露难色,为难道:「夫人,这可不巧了,我们掌柜的今日不在。」
「哦?」李月娇秀眉轻挑,也不用那伙计让,直接环视店中,径直走到了一侧放着的一张圈椅前。
云团比她更快,已经过去用帕子将那椅子擦了擦。
李月娇端坐在椅子上,笑道:「那就劳烦小哥儿去将你家掌柜的请来吧。」
伙计顿住,作揖为难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杨老爷家因为要嫁女,订了好些东西,因此如今店里忙得厉害,我们家老爷今儿也去了杨老爷家说事,偏今日这等天气,怕是回不来,夫人不如还是改日再来吧。」
李月娇听说,抿嘴一笑:
「今日这等天气,又如何?我个客人不是也来了?难道冯掌柜还能不回家不成?不过这样的天,你懒怠动弹也是有的,那我便在这里等着,终归雨会停,天会晴,冯掌柜也得回家来,不是吗?」
说着,李月娇也不说话,而是将手从袖笼里拿出来,靠在了椅子上。
而云团则乜斜着眼睛看向那个伙计,笑问:「罢了,想必你们也没有什么好茶,小姐,奴去旁边饭馆子寻些茶点来。」
李月娇一扬手:「去吧,我今儿要喝银针,点心的话,这时候该是还有梅子吧?多要些。」
「是。」云团蹲身施礼后,转头就走。
那伙计一见李月娇这等架势,便知道不能善了,偷看了一眼李月娇,又偷看了一眼站在门边虎视眈眈的胡荣,只能道:
「那夫人先等着,小的这就去找杨老爷家看看,能不能将我家掌柜的请回来。」
李月娇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笑容不变,体贴地笑道:「哥儿记得打伞,可莫要淋坏了,倒来讹我这个客人。」
那伙计忙赔笑作揖,连声道:「夫人说笑了,小的现在就去。」
说罢,他便打着伞,匆匆出门去了。
胡荣等他出门去了,过来问李月娇道:
「夫人,要不要小的去跟着他?」
李月娇摇摇头:「不必了,甭管他在不在那个杨老爷处,肯来见我就行。」
「是。」胡荣应声后,再次退到店门边站着。
*
李月娇就这样,喝着茶,吃着点心,坐等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冯掌柜顶着他那硕大的肚子,姗姗来迟。
甫一进门,冯掌柜的脸上便带上了假笑,对着李月娇拱手施礼道:「夫人,小人见过夫人,今日事忙,竟让夫人久等,着实是小人的不是。」
李月娇浅淡地笑着起身,颔首回礼道:
「我怎么会怪罪冯掌柜呢?我这是客烦主人,还得请冯掌柜见谅才是。」
冯掌柜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以至于那张大胖脸显得很是狰狞:
「夫人若这般客气,小人就真的无地自容了,还是说正事吧,不知道夫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李月娇笑道:「小事,冯掌柜,我是来替我表叔,向冯掌柜借你手中那卷《玄工集》的。」
冯掌柜听见这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笑得更大声了:
「夫人果然是来强人所难啊。那书册可是我们家的传家之物,恕不外借。」
李月娇啧了一声:「冯掌柜未免太小气了些,那书册是借来看的,等到誊抄好了之后,自然会还给贵府上。我那表叔是个爱书的文人,又不会弄坏书册。」
冯掌柜听见她说得轻巧,眼底闪过不屑的凶光,冷声道:
「夫人这话说得无礼,家传之物,为我冯家祖先寄情其中,护佑后人之用,岂能被人如此轻蔑对待?夫人这般说话,难道是要仗势欺人吗?」
他做出个义正严辞的样子,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竟颇有些威武不能屈的气概。
只可惜今儿这天气,店中没有别的客人,他这一番唱念做打,没有被人瞧见,着实可惜了。
李月娇被他吵得耳朵疼,蹙起眉
似笑非笑地揉揉耳朵,道:
「瞧冯掌柜说的,我要是想要仗势欺人,何必自己来?请了世子一同来不就好了?毕竟冯掌柜也知道世子那脾气,一句话说不对,又是围房子又是抓人的,他干得出。」
冯掌柜被她轻描淡写的话说得一噎,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李月娇看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笑着再次坐回在椅子上,拿起茶来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问道:
「冯掌柜知道齐四少爷**的事情吧?」
冯掌柜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来,不过连着她上一句话听,这句话怕更是威胁了,便瞪视着她,冷道:
「小人自然知道,如今齐四少爷被抓在将军府中,恐怕是生死难料吧?」
李月娇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笑说:「什么叫抓?还不是因为那些潜伏在城中贼子的错?」
「呵呵,若非将军当时擅离职守,又怎么会让贼匪潜进城来?」冯掌柜嘲讽道。
李月娇叹了口气,摇头道:「冯掌柜这话就说错了,他们要真是那什么陈、郑两国的流兵贼匪,将军在城中,王爷在城中,我也在城中,他们怎么不来刺杀我们?反而总在找你们六族的麻烦?」
冯掌柜被她问得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他们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在京中造势,做出薛镇与贼人里应外合的假象,彻底将被削了军职,暂时代管镇北军的薛镇,赶出北疆吧?
如果薛镇夫妻受了伤,那这戏还怎么演?
至于淮王,他们自然要保护王爷不能出事,如此才能让淮王掌管镇北军,最终得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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