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容严峻地挖了好一会儿,指缝中都是黑泥,这么一个不算大的坑,尸体却埋了近百具。
“我怀疑这些人和那个村子脱不开干系。”邹旎扶了扶腰,从坑里爬了上去,站稳后,拉了宋雅一把。
越往底下的尸首看起来越令人难受,泯灭的□□作泥已经和温泉坑底的泥土混为一谈,除了森森白骨,俨然失去了一个人类的形状。
“这些尸体死亡跨度极大,而且,”宋雅轻轻地检查了其中一具被埋在最上面,且看起来较为完整的尸首,看装束打扮年龄超不过三十岁,像是新妇,脸上还有曾略施粉黛后残留的痕迹,衣裳面料是粗布的,手感并不好,但剪裁很用心,能摸出来是新衣,“身上并无致命伤痕。”
邹旎从口袋中掏出那枚石头,对宋雅道:“你留意检查她们身上有没有这种石头。”
宋雅虽不明所以,心中有诸多疑虑,但是看到邹旎严肃的神情,便只点了点头,开始仔细检查这些尸体。
“若我说我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你信吗?”邹旎声音很低,她此刻也没了最初被吓到的惊慌了,若祁霁能绕到邹旎前面便能看到她眼眶中的怒气,但祁霁并没看到,他只是应道,“说说看。”
少女从白灵村长大,这个村子所有人都靠从山上采石头然后磨成镜子为生,她们也不例外,但是这个石头采起来不容易,能够做成能卖钱的成品更不容易,因为石头材质好,便被傲剑山庄的修士发现了,于是掌门派人外出寻找,想要大量采购,但是白灵村以此为生,自然不能答应,他们自诩名门正派,但干的确实巧取豪夺的事情,先杀光了村子里的青壮年,再想方设法杀死了妇孺儿童。
邹旎正了正色,长叹一口气,宋雅看不到她的动作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为邹旎在发一个很悲伤的呆。
“若真如宋雅所说她那失踪的师兄和小师叔是好人,那么那俩便是不想再干这种违背道心之事,然后被傲剑山庄中人找了个借口杀了。”邹旎分析完,将祁霁解开放在地上,对宋雅招了招手,“劳烦去叫些帮手吧,我们将她们好生安葬。”
宋雅闭了闭眼,轻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一个宗门培养一个真正能称得上天才的修士是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和时间的,在此之上,还要倾注无数的资源和耐心,即使这般,都不一定能够出一个称得上天才的人,但是傲剑山庄出过两位天才。”祁霁从地上横着的剑身中露出一丝元神,幻化做了一位修士的模样。
那人并未穿的很规矩,着一件青色外袍,露出的中衣领绣着银丝暗纹,瞧起来倒显得贵气,发髻高束,端的是清风霁月,人间正派的模样,祁霁第一次亮相还有些拘谨,整了整衣袍,形销骨立地靠在立起来的剑身上,对于修士而言,那身量着实有些瘦弱了,不过那双眼睛......
邹旎还记得,小的时候跟着奶奶住在乡下,夏季天热,泥土浇筑的房子里热得慌,开了灯还容易惹蚊子,别提有多烦人了,奶奶便拿着蒲扇关了灯,带她到院子里的摇椅上坐着数星星。
小时候星星很亮,月亮也很亮,不开灯完全能看到奶奶脸上的皱纹,草丛里的蝈蝈、院子前面小河潺潺的水流声,还有奶奶在她旁边给她讲的天上神仙的古今神话传奇共同组成了她的童年。
长大后有时午夜梦回,她都会在梦里看到正在眨眼的星星,还有令她无限神往的天上宫阙。
今天她再次见到了。
人类未上天前,对那神秘的地方充满幻想和害怕,那黑色夜空的深邃仿佛能将自己吸进去,但也令人充满了向往。
祁霁的眼睛不算大,眼皮有些薄,没有现代人审美中的双眼皮,他嘴唇也薄,鼻翼窄且挺直,下颌如削,是个略带薄命的面相。他应该是等比例幻化出来的个头,略微垂眼瞧着邹旎,目光从嘴角流转,竟然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
但她却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星辰,小时候的星辰。
“你......”邹旎的确没想到这位“贱”,竟然长这样,一时倒卡了壳。
祁霁倒是有些臭屁地挑挑眉,“怎么?”
邹旎啧啧开口,“你长得可真......修仙。”
祁霁还以为狗嘴里能吐出个什么象牙,但他果然多想了,只能无语凝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巴巴地接了句,“那......多谢?”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两位失踪的人不可能是傲剑山庄自己人所杀?”祁霁刚被文盲“夸”了一句,顿觉现眼,也不知道为何脑袋一热要化了形出来跟她说话,毕竟这是纯耗灵力不讨好的事,便又钻了进去。
或许方才他真切感受到了宿主的悲伤吧,但现在不觉得了。
邹旎低声咕哝一声,“哟,还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值得,”祁霁回了剑中,任邹旎怎么取笑他自岿然不动,仿佛没听见似的,悠悠道,“培养一位人才是你难以想象到的困难,而且现在大环境不好,要耗费的精力多了好几倍,他们若没有很大的必要,肯定不会去自断双臂。”
所以她猜错了?邹旎伸出手捏了捏被她检查过了的尸首的泛着青色,隐约有阵阵死气的手,她觉得这手太熟悉了。
一开始她见到小右还以为死人的手都是那样,颜色泛青,指关节僵硬,但现在她却发现这位死者的手腕有一道几不可见的划痕,若不仔细些,手链勒出来的痕迹恐怕都比这要深些、明显些。
差就差在,小右没有手腕,它连仅有的右手手掌都欠奉。
邹旎“诶”了一声,便将祁霁拉了过来,吩咐道,“开灯。”
祁霁照着亮,邹旎顺着那只右手一寸寸地向上检查,因为死后隔了有些时间了,寒凉入骨的手臂变得分外僵硬,邹旎朝死者脸上看了一眼,这是方才她们挖出来的第一具,也是最上层的那具。
那道浅浅的划痕,混着泥土从小臂渐渐向上蜿蜒,祁霁“灯”照的愈发亮了,那些痕迹开始闪起银色的反光,邹旎将死者衣袖挽起来,正欲继续向上检查时,突然,这只手掐住了邹旎的手臂,力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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