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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长寿面

小说:

今日宜修仙

作者:

六边瘸要蘸豆

分类:

古典言情

蒲小羽捞起海明月飞快退回岸上,身后薛宿击来黑鞭直指她后心,被白鉴一剑斩断,二人缠斗。薛宿炼化海明月损耗太多。应付白鉴很是吃力。

这群恶鬼已掩盖邪祟罪孽,根本不惧齐云剑,其中一只恶鬼抓住蒲小羽的裙摆,她踢开不成,索性放下海明月,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提到眼前,捏住下巴撬开嘴,另一手往里一掏,恶鬼身躯透明,可见她把手都伸进胸腔部位,把一片尚未彻底融合的白色残魂硬掏出来,恶鬼原本莹白无瑕的魂魄变得灰黑残破,气得他扑向蒲小羽,当空落下的齐云剑瞬间将他钉在地上,顿时凄厉尖叫。

薛宿听闻这边的动静,怒道:“白鉴,晚了,你就算杀我,也无可挽回!就算你是天地承认的仙人又如何?天宫也不会免你的罪。不如你听我一言!”

他忽而敛容蛊惑,把手背到身后,做出一副高人指点的姿态:“你难道甘心?这因、这果,分明是当年二太子的烂摊子,可天宫会怎么说?说你疏忽大意,活罪难逃,他们一向爱把罪压给无辜之人,让大事化小,比起关押海牢,不如就此金蝉脱壳,逍遥天地。”

白鉴不言,只是略作停顿,让法阵含盖这一方天地,金光刺目,万年阴冷潮湿的鬼泽难得有这样的暖光,不适应的草木虫子纷纷回避。

薛宿尚不明白,蒲小羽也只见阵法转动,金光愈来愈盛,最后落下荧光星点,那群孤魂野鬼一碰到,突然大叫起来,被烧灼、被腐蚀,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但那不是烟,而是……残魂。

是这些年来,被吞噬的、与恶魂融为一体的无辜残魂。

在荧光的触碰之下,一点一点剥离。

薛宿又惊又恐:“住手!”

蒲小羽见他要动手,正紧张着,白鉴从容地在薛宿脚下“画地为牢”,一圈三味真火,薛宿不敢贸然闯出去,白鉴起手念诀:“愿散功德,重塑冤魂。”

蒲小羽心中一凛,地仙是功德仙,散去岂不是要重头来过?这点点亮白荧光,是白鉴几千年的功德,从起初零零星星,到后来如大雪纷飞离散,成千上万,他的身体也变得透明。

片片残魂自发寻找相同的气息,重塑回原来的模样,成百上千的男男女女,尽是婴孩,挤在鬼泽里,懵懂又鲜活,其中也有海明月。

白鉴微微一笑:“请诸位随我转世。”

蒲小羽被眼前一切震撼得说不出话,轻轻摊开手,放开手心里的海明月残魂,让她完完整整出现。

海明月肉身尚在,可以直接复生,而其他人只能轮回。反观薛家村一百三十五个孤魂野鬼,从他们身上抽走其他人的魂,好比割肉扒皮,疼得奄奄一息。

不管薛宿如何暴跳如雷,都已成定局。

蒲小羽回过神:“老师?”

难怪白鉴会把花枝的印记给她,原来早就做出选择,如果花枝的乌贼骨还在,肉身完整,想必……花枝也可以像海明月这样复活吧?

蒲小羽道:“地仙祠里您救我一命,我会寻到您的转世,找机会点醒您的。”

白鉴摇头:“非是我救的你,而是你受到庇佑,顺便解我困局,所以是我欠你。”

蒲小羽不解,白鉴并不多言介入她的事,只有一颗金光落在蒲小羽手心,融化进去,掌中微温,她一时怔然,只看白鉴带着众多冤魂走了,彻底消失,传来他最后的声音::“聊表谢意,愿大道顺坦无阻。”

不远处的薛宿把凶光对准蒲小羽,欲杀她泄愤,被前来竹碧云将制住,不用想也知道是白鉴召来的。

这下鬼泽彻底静了,蒲小羽叹气此遭只了结一半,认命背起海明月到山顶上,让暖阳驱走身上的寒意,劫后余生的放松,舒服得打盹。

……

蒲小羽是弃婴,不知风和子在哪捡到的,反正他老人家没说。

风和子渡过许多人或精怪成仙成神,到她这,她就让风和子明白何为在修道界名誉扫地。除去本门行气运功之法,至于其他本事,画符御物、堪舆观星、医理音律,统统不行,更别说捉妖渡鬼,白雀说,这些是积攒功德的方法,有人光坐着看天地几百年几千年不动,就能自己悟出道,成仙只在一念之间而已,即使她悟不出来,也有丹药给她延上几百年的寿,有的是时间让她参悟。于是她就更安心躺在霄山上,做个为师父浇花松土的小道童,指不定哪天种种花就顿悟了呢。

可风和子觉得这很不好,根基不稳,有的人无欲无求是已达天人之境,而有的人是纯粹贪图安逸、投机取巧混日子,风和子认为她是后者,遂让她下山历练正心。

蒲小羽辩道:所谓龙不住浅滩,小鱼入海必成腹中之物。天资聪颖者走四方,一展抱负,寻求真理,志短浅薄者家中留,一餐三碗,天伦之乐。这两种人若身在合适的位置,自得其意,神仙也不换,怕的是将二者颠倒,轻则自身悲苦凄惨,重则引发天下大乱呢。

听得此言,风和子露出惭愧之色,蒲小羽正等他收回成命,不曾想他竟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成日在山上不是种地就是睡觉,居然有如此悟性。是为师才疏学浅,教不了你本事,或许你的老师在山下,而我没什么可以给的,只能赠你这把齐云剑,以外物弥补这些年耽误你的愧疚。

以上暂不细说,只是为表明事实应了那句小鱼入海必成腹中之物,她被迫学会御剑,师父大概很欣慰吧。

欣慰吗?用命换的。

正在蒲小羽放任思绪畅游万里碧空时,海明月醒了,她立马坐起来:“你还好吗?”

海明月点头,她不记得鬼泽里的事,只记得如何碰见花枝,如何被薛宿再次抓到。

“蒲道长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蒲小羽开始犯难,海平客现在还待在她袖子里。索性将昨夜之事到今日鬼泽,都简单照实说来,说海平客与薛宿狼狈为奸,一个用邪术为槐树续命,一个欺骗众人偷魂改命,害了花枝,害了白鉴,乃至众多生灵,就连……算了,海平客对她是什么样的,她自己会看明白。

看海明月恍恍惚惚,让蒲小羽担忧,万一寻短见从这里跳下去怎么办?于是绞尽脑汁去想该如何安慰,比如师兄们说过的什么千年万年修行,不必拘于一时……

良久,海明月言语酸涩:“我……我想回家看看义母。”

“我陪你去。”

海明月笑得勉强:“蒲道长不用担心,义母很好的,平时不太过问义……他的大事,义母说会煮好长寿面等我回去。”

海上恢复平静的消息,鲤鱼精们已经传到各家各户,围在海家门外讨要说法,吵吵嚷嚷,把门拍得砰砰作响,官府衙役来隔开,他们又不死心去后门和侧门,现在海家被围了一圈。

蒲小羽和海明月见状,干脆御剑进去。

昌井城的县令田文钺此时坐在海家正厅里,他也不想办这种棘手的事情,海家朝廷有人,根基太深,要不是祝婉兮拿出一尊价值连城的翡翠摆件,他哪肯坐在这里安抚外边的人。

“好茶。”田文钺舒服细品,海家管事心照不宣,立马让人去装来,晚些时候给田文钺带回去,他只盼祝婉兮赶紧把白鉴请到,将海平客送回来主持大局。

管事的想法是好的,但海家地仙祠里的地仙像,在半个时辰前,没有任何征兆碎裂,祝婉兮心神慌乱,急得扯碎手帕,心想这事都是海平客弄出来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如趁早逃走,还能保住一条命,她娘家有人,来日一样能荣华富贵。

祝婉兮让管事无论如何都答应田文钺的条件,匆匆回屋把银票细软装上,打算从房间的暗道逃走。白鉴派来的小花妖正考虑要不要阻止,就有人在外敲门:“夫人,姑娘回来了。”

小花妖又安静躺回花盆里。

祝婉兮大惊失色,竟没想到海明月还活着,飞快想着应对之法,前去开门,待真正看到海明月全须全尾回来,身旁还跟着昨晚那个小道长:“快、快进来说。”

“义母,您怎么……”海明月憋了一路的眼泪簌簌往下掉。

“你活着回来就好,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我千挑万选的夫婿,还是看走了眼!”祝婉兮把海明月抱住,痛哭不已。

海明月一路纠结的心得到了抚慰,她就知道祝婉兮绝不知海平客的所作所为:“义母莫伤心,月儿会陪着你。”

祝婉兮擦擦她的眼泪:“乖月儿,叫娘亲吧,怪不得……怪不得他不让你叫,原来竟是如此……”

蒲小羽在边上不语,观察屋里,各种匣子、柜子、抽屉,都被翻空,一个大包袱在床边,帘子只挡住一半。

祝婉兮感觉到蒲小羽的视线,慌得心头一跳,擦了擦眼泪:“现在不是谈话之时,他犯下大错,不该连累你,外边的人也不会因此放过你的,我们快快离开。”

蒲小羽忽然道:“如果我们来得晚一些,恐怕就找不到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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