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为聘(原名:青衣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崔珏嘴角上扬,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隐忍而轻微的喘息声。
直到喘息声越来越弱,崔珏才松开腿,朝小厮看去。小厮会意,蹲下身把崔珩翻了过来,露出他淌着鲜血的面容。
崔珩是皇子,他不会就这样弄死他。
柳色“呀”了一声,躲在裴昭身后。
虽然这七殿下确实有些讨厌,但现在这副模样惨得着实有些骇人。
裴昭垂下眼,愣愣地看着崔珩。
他仰躺在地上,额角不停地往外冒着血,血流淌到他的眼角、嘴边,整张脸又是妖艳又是可怖。原本淡漠无情的凤眼,此时因为失神空荡荡的。
崔珩把靴底移到他的喉咙,用力地向下踩,他立刻猛烈地咳嗽起来,唇角溢出血迹。
裴昭把弓往柳色怀里一塞,用力地推开崔珏:“五殿下,你这是,这是谋害皇嗣!”
崔珏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稳后眯起眼睛,冷笑道:“昭妹妹这样帮七弟,不会是喜欢他吧?”
裴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珩,平淡道:“我倒是不会喜欢他这种人……只是,五殿下实在令人厌烦。”
“哦,原来昭妹妹是故意和本宫作对呀?”崔珏大笑起来,目光停在少女雪白的锁骨上,“昭妹妹该不会是喜欢本宫,故意想引起本宫的注意吧?可惜昭妹妹还没有及笄,本宫虽然心急,但也不好直接向裴丞相要你是不是?”
此人脑子有病,并且病得不浅。
好想扇他。
“是是是。我喜欢五殿下。喜欢死了,五殿下满意了吧?”裴昭扯了扯嘴角,盯着崔珏骤变的神色,“阿父在拾翠殿里等殿下,说不定,就在商议这些事。五殿下快去看看。”
“你,你说什么?”崔珩愣在原地。
裴丞相不是反对他作储君么?
“五殿下,你猜我为什么不去看龙舟,反倒来这里寻你?”裴昭柔声道,“总不至于是为了他吧?”
崔珏舔了舔嘴唇,笑道:“本宫这便去见裴丞相。”说着,伸手想要揽过少女的腰,“昭妹妹随本宫一起去。”
裴昭猛地拍开他的手,嗔怒道:“五殿下这是风流惯了?你我尚未定亲,这样亲密不好吧?还是说……”她压低声音,声音变得冰凉,“五殿下觉得我做正妃还不够格,想纳我为妾?”
“昭妹妹在胡说些什么?”崔珏笑着收回手,“本宫的正妃之位自然是留给你的。现在,本宫去见裴丞相,昭妹妹,你也一会就来。”
见崔珏和他的扈从走远,裴昭连忙“呸呸呸”了三声。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方才的话,千万不要成真。”
一旁的柳色急得快哭出来:“小姐,若是五殿下发现小姐在说谎,这可怎么办!小姐,小姐!为了七殿下这种人,说这种话,真的不值得!”
“阿父肯定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会妥善解决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感觉会被禁足。
裴昭叹了口气,蹲下身查看崔珩的伤势,低声道:“七殿下,你现在怎么样?”
崔珩支着胳膊坐起身,静静地望着她,双眼犹如沉寂的深潭,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她被盯得有些害怕,刚想后退些,却被崔珩猛地握住了手腕。
他捏着她的食指,往仍在淌血的脖颈上用力地按,直到渗出更多的血迹。
“裴小姐,上次是我对不住你。”少年的淡色薄唇颤抖着,“你的伤,有留疤么。”
他是说那次脖颈上的擦伤?
裴昭愣愣地盯着指尖的血迹。
柳色吓傻了,回过神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骂道:“你怎么回事,你弄脏了我们小姐的手!”说着,用帕子拭去裴昭手上的血污。
崔珩自嘲地笑了笑,扶着柳树缓缓起身,若无其事地用袖口拭去唇边的血渍。
“我今日来……”
“裴小姐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吗?”
裴昭哑了片刻。
这人怎么和崔珏一样,又是在发什么疯?
但想起他刚才躺在地上喘息的样子,辱骂的话一时说不出口,只是道:“我是来找你道歉的。”
“……为何道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春猎的事情。我让你有些为难。”裴昭叹了口气,将紫檀弓塞到他怀里,“这是赔礼。殿下的弓箭不是很好,我便买了一把新的,也是七石弓。希望殿下能用得顺手。”
崔珩用指腹感受着布包内弓箭的模样,半晌,道:“我不需要这个,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裴昭皱眉道:“不需要?什么叫你不需要?我买都买了,你不要也得要。”
他望向远处,似在思考着什么。
那副淡漠的表情令人火大。
“要不然七殿下把钱还我,这弓可是我用例银买的,要两百两!存了两年的例银!”裴昭缓了一口气,继续道,“要是不用给你道歉,买什么破赔礼,我有这钱干什么不好!早买喜欢的东西了!你这个人,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裴小姐想要的是什么。”崔珩望着她,“我出宫去买。”
他不应该说自己收下礼物才是吗?
跟这种人讲话真是浪费时间。
裴昭深吸一口气,问:“柳色,现在其他的小姐都在买什么?”
“小姐,听说碎玉轩上了一种白玉手镯,特别流行。”柳色冷笑道,语气透出蔑意,“只是,那钟手镯最差的也至少一百两,这七殿下,恐怕买不起。”
“好。”崔珩应了过去,“记住了。”
裴昭诧异地看着他,想要反悔:“呃……算了。我不缺这些。”
“我去买。”崔珩重复了一遍,淡淡地看着她,“裴小姐的生日,是十二月初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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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十九年,冬,大雪。
平康坊的长廊下,蒙面男子垂着头禀报。
身前的少年穿着单薄的鸦青色常服,肩上和发顶沾着薄雪。玉白的面容,经此一衬,愈发冰冷而遥不可及。
男子低声道:“王御史的回信说,给殿下下毒的,是惠妃。”
崔珩眸色渐沉。
他又问:“王家还有什么动静?”
男子低声道:“王夫人四处为王二公子求补药。殿下,接下来要卑职去盯着惠妃么?”
“不需要了。”
他知道惠妃身后的是谁,再查下去,也没有意义。
“那,殿下这样出宫,真的没事么?”
“无碍。”崔珩笑了一下,“托你买的东西呢?”
男子将一只锦盒递到崔珩手中,好奇道:“殿下,我们的钱也不多,怎么忽然想买手镯了?”
崔珩瞥了他一眼,只是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一段时间,暂时不必见面。”
“是!”男子施了一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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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春斋楼。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裴昭筋疲力尽地坐回横案前。
今年阿娘不再操持她的生辰宴,全交由她自己处理。
她办了两场,一场在裴府,邀的是亲朋好友;另一场是在京城最气派的酒楼春斋楼,请来的是她不熟悉或是不喜欢,但碍于身份,还是不得不应付的人。
定场地,写请帖,确定着装,招待客人,虽然有婢女为她打下手,但等到酒席散场,仍旧累得好像刚抄了三遍经书,然后又在校场练了一个时辰的箭。
“小姐,我们回府吧。”柳色为她捏着肩,“小姐累成这样,这生辰宴,不如不办……”
“柳色,我正巧也是这么想的。明年若是在这样,一点也不想过生日了……”裴昭有气无力地望着金丝楠木架上的贺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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