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颜急匆匆回到马车内,萧樾还是一如既往阖眸不语。她不敢出声打扰他,只好轻手轻脚移到与他相对的另一侧。
听见动静,萧樾下意识睁开了眼。
瞧见他好不容易靠近的距离,转瞬间又被她拉开,他抿着唇,心中暗自生气。故意用脚用力一蹬,却不小心触碰到坚硬物件。
萧樾没忍住疼痛“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惹得前头驾车的马夫心头一颤,以为是自个儿害得王爷不小心受了伤。
他连忙拉紧缰绳,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有无大碍?”
马夫的声音隐隐听来还带着颤颤尾音,直到听到萧樾“无事!”声音传来,心中不安才就此放下。
坐至一旁的陆展颜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却早已憋笑到了极点。她强忍着,可又瞧见萧樾那张委屈扒拉的脸庞时,她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挺狠心的!”萧樾不由得抱怨。
“是王爷自己平白无故自己找抽,关我何事!”陆展颜小声为自己辩解。
萧樾一听,更是来了劲:“就算如此,本王好歹也是你夫君,你瞧见自己夫君受伤,就是在一旁看笑话?”
“我没有啊!”陆展颜怔愣着大眼睛,一本正经说道:“我发誓,我没想看王爷笑话!只是王爷不好好珍惜自己康复的双腿,我能有什么办法?”
萧樾:“.......”
他被气的不打一处来,索性闭上了嘴。想要得到她一点关心,还真是难于登天!
回到樾王府,萧樾又被人抬着上了轮椅,他没再搭理陆展颜。
就连陆展颜想问他今晚会不会来紫苑阁,都没有机会问出口,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次,换做是陆展颜开始不解。这樾王爷啊,还真是经受不起一点玩笑,看来以后和他相处,还是要多注意点分寸。
.......
进了紫苑阁,冬霜领着人便将从陆家搬来的旧物抬了上来。
“小姐,这些东西咱们怎么处理?”
陆展颜瞧着蒙尘的旧箱子,想都没想便吩咐道:“先放在暗房里头,明日人来了处理就好。”
冬霜二话不说,麻利将小厮先遣散了,只留下春雨夏蝉几位丫鬟。
暗房是王妃平日梳洗之地,存有王妃许多私物,小厮不方便入内。
女子力气不如男子,几位丫鬟从小厮手中接过箱子,差点就没拿稳。好在陆展颜眼疾手快上前搭了一把,才免遭此劫。
几人一前一后,艰难将箱子安置在暗房一脚,早已累的有些虚脱。
结束后离开,春雨忍不住抱怨:“这箱子里到底是些什么玩意,感觉有千斤重了!冬霜,你跟在王妃身边多年,自是知晓吧?”
听见此话的冬霜傲娇起来:“那可不,王妃有事自是不会瞒着我的!”
春雨一听也来了性质,竖起耳朵准备细细听来,但未料到冬霜却及时刹住车:“但我不能告诉你,王妃没让说的,我可不能随意在外头嚼舌根子!”
春雨:“........”
她何时这么能管住嘴了?往日里一有什么事,她都是第一时间脱口而出,唯恐天下不知王妃和她的情分。
春雨本想再次追问,可冬霜却不再愿意和她多说,匆匆加快了脚步上前挽住了夏蝉的胳膊,将她一人落在原处。
夜幕低垂,陆展颜早已洗漱好躺在床榻上。
院落灯火通明,长廊的灯火将本是漆黑一片紫苑阁院落照亮;而里屋却是黑压压一片,只有暗淡的光透过窗棂穿进屋内。
陆展颜试着闭上眼,却怎么也入不了睡,她想起了暗房的那箱旧物,不知不觉中竟合衣下了床。
推开暗房的门,视线逗留在这箱她早已不愿再打开的箱子上。
里面是她往前一年又一年为萧晟准备的生辰礼物。前世的她本想在新婚后将一切告知萧晟,却意外弄丢了二人信物。
怕他责怪,便想等玉佩寻回时,再将一切和盘托出。那时的她总以为二人会恩爱一生,没成想最后却.......
她一早便知晓萧晟身份,因此每年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都格外用心,生怕和他身份不符。
陆展颜蹲下身子,挑出其中一对短小坚硬的鸳鸯匕首。
这是遇见他的第一年,父亲曾带她前往边境经商,她无意看上了边境一对恩爱夫妻的腰间匕首。因两把匕首图案相似,外形又格外精美。因此她便想着有朝一日若能同萧晟再次相见,便可以将此物赠送与他。
可无论她如何晓之以理,那对夫妇却怎么也不肯将此物卖给她,还说是她俩定情之物。
听到是定情之物的陆展颜更是心动不已,硬是说服了陆元柏让利一成将此物换了回来。
想起从前的种种.......陆展颜不自觉又联想到萧晟的嘴脸,只觉自己一片痴心喂了狗。好在这些个物件她今生还没有送出手。
这箱子的一应物件,都价值千金。
她蹲在暗房角落拿起箱子里物品一件又一件,然后一次又一次放下。待拾起最后一件时,陆展颜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这是箱子里唯一一件,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颗举世罕见的琥珀晶。
因外形较大,颜色又同普通石头类似。因此刚见着它时,陆展颜还以为是萧晟不重视她,随意在河边随意捡起一块石头送给了她。
她倍感伤心,但又不忍心让他难堪,只好装作喜爱的样子收下。
回家途中,却偶遇一人说她手中之物举世无双,想花重金买下。她百思不得其解,猜测是自己看走了眼,于是多方差人询问宝石行家,才知这琥珀晶在世上仅存一颗。
想到这里,陆展颜无奈又看了一眼,小心将它放回原处。从前这块琥珀晶在她眼中有多可贵,现如今就有多不堪,就像是他和萧晟的一切,早已付诸东流,与她无关了!
她早已命冬霜寻好了买家,过了今夜,他们就不再属于她。
“王妃既然这般不舍得,何不多看几眼?”
合上箱子瞬间,陆展颜听见身后声响,被得直接在原地跳了起来。
缓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王爷过来,都不先知会我一声吗?”
陆展颜惊讶未定,就连声线都有些喘。
萧樾却冷“哼”一声:“王妃半夜独自一人在角落缅怀,自然不喜让人给瞧了去!”
“王妃继续,就当本王没来过!”放下狠话,萧樾径直出了暗房,正准备将外头的门一拉,冲出门外。
冬霜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正朝着里屋的方向行来,没办法,萧樾只好重新坐回轮椅上,当没事都没发生一样。
陆展颜手中怀揣着箱子钥匙,还没来得及将箱子上锁,便瞧见萧樾一脸不高兴,只好跟着他跑出来。
她本想叫住他解释,却又见他突然折返回来,紧接着,门外敲门声紧随其后。她只好将手中钥匙放置一角,朝门外走去。
身后倏地一下传来一阵疾风,陆展颜以为是错觉,并未在意。
她轻轻拉开房门一脚,露出小半个脑袋,却见着冬霜身着单衣,面露难色甚至有些扭捏站至她跟前。
她好奇问道:“冬霜,怎么了?”
冬霜垂眸道:“王妃,今日王爷没来,我陪你一块睡吧!平日里在陆府,王妃一人总是睡不着,都是我陪着一起睡的........”
听见此话,陆展颜有些为难,他余光瞟了眼萧樾,见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容颜再次荡漾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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