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和席清认识一年了,大部分的时间席清都是窝在家里,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吃饭,也大多数时候都是喝热水,席清经常昼夜颠倒,吃饭的时间也并不规律,所以他的肠胃不太好。
酒桌上大多都是啤酒和红酒,倒是放了白酒,但没人开,只是公司聚餐,后面还有活动,没人会看不懂脸色喝到烂醉如泥。
他有些担心席清。
席清却比平常看起来更加的冷漠。
如果之前的席清是懒散、慵懒的幽魂,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根即将崩断的琴弦。
鲜见的锐利。
席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屈辱、愤怒、冰冷、恐惧,几种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撞击摩擦,手腕上陆行舟摩挲过的地方仍旧有一股散不开的灼热。
他唯一的想法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和陆行舟共处的空间里。
他匆忙回应何楠那充满担忧的询问:“我去趟洗手间。”
他无视掉陆行舟瞬间阴沉的脸色,和何楠一脸的茫然,拉开椅子,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冲向包厢关闭的门。
“清清!”何楠终于反应过来,丢下虾仁和手套,急切地想要起身追上去。
“坐下。”
冰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般。
是陆行舟。
他已经放下了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如同结了冰。
仅仅两个字,却蕴含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冷意和上位者绝对的压迫感。
何楠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同时,心里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在他心里只是一闪而过,让他抓不到头绪。
整个包厢突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乱飘。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思考着何楠什么时候得罪了陆行舟。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席清的手终于颤抖着抓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正是用餐的时间,虽然是工作日,却也相当得热闹,门口有来往的客人、传菜的侍者,熙熙攘攘,一片热闹。
这种带着人气和烟火气的喧闹给了席清温度和勇气。
他听见陆行舟的声音了,也心知他的那句坐下并不是对包间里的其他人说的,但他不想去在意,也不想听。
他没有回头,没有一丝犹豫,像是逃离地狱一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
包厢里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行舟依旧维持着那个前倾的姿势,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放在桌下的那只刚刚握过席清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唯有何楠微微茫然地坐在位置上,脑袋里一片混乱。他精心剥好的虾仁孤零零地躺在碟子里,酱汁慢慢晕开。
过了五分钟,陆行舟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他一走,整个包厢才松了口气。
*
陆行舟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席清。
他太了解席清了,哪怕席清再想躲避他,也不会就这样丢下人自己离开,他骨子里就是个有道德和礼貌的人,答应了别人来聚餐,哪怕头顶上就坐着自己最讨厌的人,他也会干坐到最后,或者当面告别以后再走。
陆行舟找到他的时候,席清正靠在洗手池边点燃了一根烟。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汲取着他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他微微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细微地滚动。细长的香烟夹在同样苍白修长的指间,一点猩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明灭,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残存的惊惶,却更添了几分颓败、易碎的艳色。
听见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席清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微微侧过脸,指尖轻弹,一截烟灰无声飘落,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绪。
陆行舟的脚步停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他笼罩,镜子里映出他冰冷而紧绷的侧脸,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锁住镜中那个烟雾缭绕的身影,他沉声:“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的询问太过理所当然,好似两个人没有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仍旧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刚刚在包厢里见到陆行舟的慌乱在这离开的五分钟里已经平复下来,即使再见的时候情绪依旧有所波动,也没了刚刚的措手不及。
他没有理会陆行舟,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他只是在偶尔思考或者情绪波动的时候会点燃一根夹在手里。
他那副放空和不想理人的表情刺伤了陆行舟。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半晌,陆行舟才冷笑一声:“躲在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音都像裹着冰碴,砸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带起阵阵回音:“席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这么的软弱了?”
最后两个字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刺向席清敏感的神经。
席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缓缓转过身,靠着冰冷的洗手台,终于抬眸看向了陆行舟,烟雾缭绕里,那双浅色的眼眸褪去了迷离,只剩下了冰冷和疏远。
他学着从前陆行舟的那种冷淡的表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行舟被成功气笑了。
他记得之前有一回他开会忙着出门,席清却缠着他让他亲他,他匆忙亲了一口,席清却不高兴了,说他敷衍,原因是他亲他的时候表情冷淡,他还拖着他去照镜子,硬要他看自己冷淡的表情。
和这会儿席清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他记仇,还是该笑他这么多年没忘掉他,连他冷淡的表情都学会了。
他凑近席清,看着他因自己的动作倔强地偏过头,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他滚动的喉结,眯着眼笑了一声:“跟我没关系?那你躲什么?”
他的手冰凉,刺激着席清的脖颈,让他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席清有点绝望。因为他知道,陆行舟说的很对,他刻意躲着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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