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特的定位球罚得挺不错,这让阿扎尔有点意外。
这小子可能心态是挺好的,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些人推他出来了。他们比赛采用的是点球制,前五个比数量,两个人都踢中五个后,谁先踢飞一个谁就输掉。
本场比赛的最大输家恐怕是青训队的门将,连扑十几个定位球一个扑不到后他看起来已经有点要碎了(…)虽然他们挑的位置很近,可再近也不是12码,不是点球啊。还是青训主管尼尔·巴斯和他自己的门将教练笑着鼓励他,给了他台阶下,他才感觉好了点。
沙德在旁边看得挺开心,他自己定位球踢得不大好,也不会刻意去练,因为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主罚,所以看到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芒特能连续稳定踢出漂亮的直挂左右上死角的弧线球,他感到了由衷的钦佩。
来的路上青训主管有简单谈到青年队的成员们这赛季没有被看好能提上一线队的,成年的球员大多要外租了。这并不是什么难堪或者不幸的事,所以也没什么不可谈论的,豪门青训球员难出头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切尔西由于阿布重视青训大量投资,青训资源好,成绩好,体系成熟,吸纳到的好孩子更多,这种难出头就显得更可怜,近些年基本没有从青训走到斯坦福桥的幸运儿。
刚转会来的那个夏天,穆里尼奥骂过18岁的沙德,说他如果不是特殊的运气,根本不会有机会坐在切尔西的更衣室里。沙德那时候听不太懂英语,弄懂主教练在说什么后也还是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才模模糊糊地体会到。
“梅森虽然不是最出挑的,但综合能力很好。他勤跑动,性格好,能力均衡,是队伍里一定能派得上用场的那种球员,只是需要更多锻炼成长的机会。虽然下赛季定的是租去荷甲,但我想他很快就会回到英超的。”
“很快就能回到英超”,其实意思就是暂时没有英超球队愿意租借他,否则英格兰球员一定是优先留在本国联赛内,再不济也得是去五大联赛(最好不要是法甲)。
尼尔只提是租去荷甲,没说是租给阿贾克斯、埃因霍温和费耶诺德,那就是也不是去荷甲豪门。
荷甲的中下游球队可能和英冠球队的水平差不了多少,但把球员租过去也不是发配边疆,而是有思量的。对大部分球员来说,职业生涯的起点都很重要,特别是租借这种情况。
如果说自家球队就是个英冠队,从青训直升一线队踢英冠,那不叫掉价,那叫抬咖,踢得好照样大把的英超球队追求;但自家球队是英超冠军,青年队的成绩也好,却被租到英冠去,那就不太美妙了,很容易被定型成“就是个踢英冠水平的”。
否则怎么会在英超没人要呢?
对于这种年轻球员,连租借都是半个赛季或者一个赛季一租,万一在这么有限的时间内没能踢出良好的表现,职业生涯就真的没什么上升渠道,只能往下走了。能在切尔西青训踢到18岁还一直没有被筛除掉的孩子已经很少了,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依然注定成不
了顶级球员,甚至连职业球员这碗饭都不一定端得住。尼尔不得不精打细算,要好好帮助他们。
租借去荷甲的俱乐部,虽然曝光低,但一方面还留在单国度最高级别的联赛里、不算是掉级别,另一方面是对方许诺了赛季出场时间,这对年轻球员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趁着阿扎尔和芒特在比赛,巴斯在忙着和今日来的工作人员们拉家常,毕竟除了球员外还有很多运营官,还有一两个高层顺便来视察青训。他总是抓住每一个机会,希望能给年轻球员多一分曝光。这并不是指望他们能一步登天迈入一线队,只求多涨涨眼缘,万一日后有造化:
“再有一个很好的孩子,U14的——对对对,就是那个曾经一场比赛进了对面9个球,上过报纸的,哈哈哈——在那边,那个圆眼睛黑皮肤——个子小没关系,非常灵活,肌肉可以增,速度却是练不出来的——嗯嗯,您知道他,太好了,是的,那就是穆夏拉。”
沙德这个脑子,看到一出是一出,没有办法一边看阿扎尔和芒特踢球一边听人说话,这一会儿他就又忍不住顺着巴斯和人聊天的声音去看那个叫穆夏拉的小男孩是谁了。对方像是知道自己正在被看,很害羞地低着头,耳朵脸都是红的,半躲在身前高大的球员身后。沙德感觉他眼熟,翻箱倒柜努力在自己稀薄的记忆里寻找他是谁,最后想起来了,对方大概是在斯坦福桥做过场边球童。
天哪!难得能想起来什么事情!沙德好开心,能让他感觉自己聪明了一下的时刻不多了,一下子整个人都美滋滋了,认识了这个,又扭回头去看场上的阿扎尔和芒特。他们已经踢到了第8轮,阿扎尔玩得正嗨呢,一点也不让着小年轻,状态越发好,芒特却是终于坚持不住了,这一球稍微歪了点角度,击中在横梁上。
“哦!!!”青年队的成员们遗憾地抱住头,别的层级的小球员们也发出了遗憾的声音,但这一头观看的成人们却都面露笑容鼓掌。正是因为阿扎尔和小孩玩也从来不放水,才显得芒特虽败犹荣了,这个表现已相当不错。
阿扎尔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玩游戏总是很投入,赢了什么都开心,而且感觉自
己帮兄弟捍卫了爱情(……)。他手舞足蹈地兑现诺言——不管输赢都有礼物,给芒特送了自己的球衣和一双已经带着慈善签的绝版球鞋,现场写了to签,祝福他职业生涯顺利。
“早点来和我做队友就更好了。”阿扎尔边写边同他开玩笑:“那样我就有人一起踢定位球玩了。”
大伙哄笑,芒特也笑,很感激,就像是主管尼尔说的那样,他确实性格很好,是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但摄像头刚转过去,他就忍不住垫脚扭头去看。
沙德已经被带过去和U11那组的小学生一起玩了,坎特带U14。
他不由得沮丧起来,轻轻鼓了鼓脸颊。
活动持续一整个下午,真的挺有趣的,沙德带着小孩子们呼啦啦地玩,教他们射门小技巧,回答他们天马行空的问题,意外地发现自己念小学时候根本没朋友,现在却和小
孩子们相处得很不错,他们还每个人都在他的衣服上签了个字,给了他一件反向的签名球衣。活动结束,每个青训球员都收到了礼物。
虽然名义上是他们三个送的,但实际上是俱乐部统一准备,沙德他们只是过手写个to签,就已经是“了不得的辛苦”了。尽管身处同一家俱乐部,很多青训球员也有过去斯坦福桥当球童的经历,可是绿茵场那么近又那么远,近到他们还是孩子时就可以被父母带来参观,叽叽喳喳地笑着跑遍,远到很多人用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也依然没有办法穿过球员通道,踏上几万人正歌唱的赛场。
和一线队球员的接触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们很亲近,可是又分明是另一场梦境中的主角。年纪还小的孩子们只是单纯开心兴奋,青年队的球员却反而在活动结束后都情绪低落得不行——他们中年龄最小的是17岁,最大的已经20岁了,和沙德一样的年纪。可沙德已经在一线队踢了两年球了,是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他们呢?
“我要也是俄罗斯人就好了。”有人低声嘟哝。
妈妈开车来接芒特回家,笑着问他今天的活动怎么样,听闻他的表现后惊讶又喜悦地夸赞了他一番。芒特笑了笑没说话,在后座上怅然地看外面飞驰而过的城市,到夏天他就得不能再住在这儿,得去陌生的荷兰了。
阿扎尔和坎特的礼物,他早收包里去了,手里只一直捏着沙德签的那份,感觉应该是巧克力一类的东西,没有拆开的欲望。
但他到底还是打开了,就算是巧克力,也该拆开看看,他担心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收到第二份来自沙德、来自切尔西一队球星的礼物了。在爸妈轻快聊天和轿车呼呼的空调声里,他低下头,在有点晃动的车里固定好礼品盒,轻轻拆开丝带,摸了摸宝蓝色丝硬纸外壳上沙德意外很圆润幼稚的签名,下意识微微翘了翘嘴角,而后捏住纸盖两边,打开了它。
“梅森?”
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妈妈诧异地从后视镜里看他:“怎么了?”
“啊,没,没事。”
芒特这才惊醒似的,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整理好,丝带却怎么都扣不回原来精巧的样子,急得他鼻尖冒汗。他妈妈忍不住笑:
“怎么了呀?有小女孩送你情书吗?不管是什么妈妈都不会偷看的好不好?不要急了,你继续慢慢装。”
“我没有!——”芒特笑着大声抗议,刚刚还有点青春忧郁呢,现在却已经神采飞扬地笑了起来,抱着副驾驶靠背的头枕探头和妈妈说话,惹得对方惊叫让他快点系好安全带坐回去。5月伦敦又开始入夏了,一年里最好的时光拉开帷幕。夕阳是金灿灿的粉紫色,整个天空都在闪耀着。
礼品盒被他攥在滚烫的手心里,里头盖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一串号码,沙德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一切都无人知晓,就好像在他胸腔内强烈跳动的心脏一样。
沙德到家前,库尔图瓦已经看了半小时阿扎尔的自吹自擂,对方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是如何英勇地靠
着出神入化的定位球技术守护了沙德的手机号,被吐槽替我欺负小屁孩真是谢谢你哦。
阿扎尔大怒:“那我要是输了,你能不和我生气?不怪我没用?”
库尔图瓦惊讶:“你还想输?”
“那我总不能演个平局吧?再说了,你要是在那儿,你肯定比我还激动!你肯定一下子就跑去守门了!才不会在这儿装模作样!(沙德满地打滚.gif)”
“不,我压根就不会去,就像现在这样。”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一句:
“你干嘛要用沙德的表情包?”
阿扎尔被气得不行,把他拉黑了,发誓这次绝交时间一定要超过一晚上。
库尔图瓦嘴上说不在意,实际上沙德回来后闻到他身上一股子青草味,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开心——这是在草皮上玩了多久啊!和18岁漂亮小男孩在一起玩就这么开心是吧!但他不要发作,吃无厘头的18岁小孩的醋也太掉价了,他不想变得神经质,更不可以显得神经质。
谈恋爱真讨厌!他甚至有点恼了,觉得要么沙德可以待家里哪也不去、不和世界上任何人说话才好,又觉得如果是那样的沙德就不可爱,他也没有办法在更衣室里和他说话
、训练场上揪他的头发,揽住他的脖子晒太阳了。
沙德回来的路上买了花,进门就挂到了库尔图瓦的脖子上亲亲他,问他下午在家里干嘛了。库尔图瓦当然不要说自己一个人很孤独,而是轻描淡写地讲他自己看完本来想一起看的那部电影,还带小狗们去美容过了。沙德遗憾地“呜”了一声,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我自己再看!找时间。”
“干嘛?”库尔图瓦把切好的苹果塞一块进他嘴里,捏住他的脸,似笑非笑地问:“有人约你啊。”
“没有。”沙德纳闷地看他。
“那你干嘛不要我一起?”库尔图瓦撇嘴。
沙德懵了:“可是,蒂博刚看完……”
“我可以再看一遍——如果你求我的话。”
啊。
沙德眨了眨眼睛。
因为他父母是不太会逗弄他的类型(知道孩子笨),所以nomeansno,yesmeansyes,但是库尔图瓦显然是不一样的。沙德还是不太懂这种语言游戏,但他在逐渐懂库尔图瓦,这一会儿没忍住笑起来,亲亲他的侧脸,笑得更厉害了。
库尔图瓦感觉他莫名其妙的:
“笑什么?”
“没有。”沙德拖长声音:“蒂博陪我,再看一遍。”
他补充了一下,又笑着亲亲他的脸:“求你了,求你了。”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他现在肯定在摇尾巴。
库尔图瓦面上淡淡地笑了一声笑话他就知道撒娇,人却已经非常利索地跑去把碟片装好、准备的零食也全摆出来(…)沙德把屋里花换了,检查了狗狗们的饭和水。蝴蝶犬已经换了新的项圈,却不是他定好的,但快递明明显示已经签收了…
…奇怪,应该已经有几天了,也是他稀里糊涂的忘记问库尔图瓦了。()
可能是对方不喜欢他买的,就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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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正常的事,库尔图瓦经常觉得沙德审美离奇,只有阿扎尔才会喜欢沙德喜欢的东西。稍微沮丧一下后,沙德就不想了,反正狗狗们有自己的项圈和名牌戴着就好,他把它们举起来挨个亲亲,就放回狗狗房里让它们睡觉去——每次洗澡剪毛回来后小狗们总是很困倦,一个个乖乖地爬回暖垫上,果然不动了。
电影并不怎么好看,才看到一半沙德就愧疚起了要让库尔图瓦陪自己看第二回,问他结局是什么,库尔图瓦:……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正义凛然:“要有耐心,坚持看完。”
可是这和上战术课一样难!而且关了灯开投影仪的氛围也是一模一样的,沙德很快就困起来了,栽倒在男友身上开始揉眼睛,再过一会儿库尔图瓦也忍不住了,他们果断关掉电影换成打游戏。但新游戏沙德也玩不明白,这个游戏的操作按键确实是太多了,库尔图瓦烦,把他扯到自己怀里,从背后环住他的胳膊和手教他记组合。
沙德感觉到他的下巴搁在自己头顶上,贴在自己后背上的胸口又在滚烫起伏,稍微走神了一下,被揪了揪手指皮:“专心。”
“哦!”
沙德乖乖答应,又重新集中起注意力。把他教上手了,库尔图瓦也不松开,就这么拿人当手柄架子抱着玩。游戏打了大半天,就到该睡觉的时候了,好不容易放了三天假,明天又要开始恢复训练,库尔图瓦想想就叹气,沙德却高兴得不行。
库尔图瓦一直故意不问他下午在青训的事,沙德却自己主动提起来了,但说的不是什么要电话的事——他不忍心芒特难过,偷偷把号码写给他,但扭头也就忘了——他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本来不配到切尔西踢球的,就像穆里尼奥说的那样。
“你听谁说酸话了。”库尔图瓦都笑出声了:“就算你踢的是乡下联赛,也是连拿了两年金靴的。他们一把年纪在青年队踢,一赛季还进不了几个球,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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