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别误会,喷茶的不是王夫人,而是刚刚吃了月饼的乌林珠。
只见她迅速打理好自己后,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向邢王二人。
打起来!
打起来!
而被人指着鼻子讽刺不识字的王夫人则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瞪视邢夫人。
王夫人:你礼貌吗?
邢夫人:彼此,彼此!
邢夫人一边一脸期待的坐等王夫人的回答,一边在心底好一通腹诽。
王夫人一个做婶子的比邢夫人这个嫡母还要疼爱大房庶女,这本身就是件极打脸的事。平时也罢了,可她偏要在中秋家宴上当着宁荣两府的人玩母女情深那套,那就无异于是将邢夫人的脸踩在地上磨擦了。
宝玉年少尚未长成,贾兰更小得不知道能不能养成。可以说如今是王夫人最势弱的时候,若这时候再不反击回去…那邢夫人也白在荣国府混这么多年了。
而王夫人呢,她和贾母有一样的困扰。
那就是太要脸面了。
她的出身家世和年纪,都让她没办法像邢夫人那般‘不含蓄’。
至少人前做不到。
于是只一个眼神对视的功夫,这对相处多年的妯娌就完成了一次交锋。而结果,也显而易见。
王家教女确实是…但她们王氏女也不是真不识字,只是识的字并不多罢了。
且不说还没嫁进来的王熙凤,只说被人问到脸跟前的王夫人吧。
因着管家多年,经手的东西极多。所以银票,身契,房契地契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不过认识归认识,却是一个字都不会写。
除此之外,因王夫人现在比旧年更虔诚,又时常让人给她念佛经,时日长了对着念经声也能认识一些佛经里的字,只是仍旧不会写罢了。
只是这会儿被邢夫人问到头上,王夫人既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王氏女当真不识字,也不能不给自己留退路的说自己识字。总之就是不管王夫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将军!’
“要不怎么都说我们太太敬佛的心最虔呢。”同样想到这里的乌林珠都不由在心里给邢夫人点了一个赞。不过见王夫人没接住话,眼珠子转了转便笑眯眯的对邢夫人说道:
“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只要用心礼佛,难有不心想事成的。旁的不提,只瞧我们二房这两年一直在添丁进口,如今我们太太不光有儿有女,还做了祖母。就可见一般了。”
好家伙,乌林珠一张口,不光没让人再将注意力放在王夫人是否识字上,竟还将赵姨娘的功劳都给一并抹杀了。
就问这若不是孝顺,那什么才是孝顺吧?
王夫人瞬间有种‘有女万事足’的欣慰和感慨,邢夫人则是生出几分孤军奋斗,孤家寡人的落寞和不甘来。
贾母似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倚着引枕一副专注听戏的模样,但心里却转了好几道弯。
而尤氏,李纨等人则是聪明的随侍在贾母身侧,也只做不知。或是做出一副听戏模样,或是一副年轻媳妇侍候长辈的姿态,打定主意不参战。
探春看看被王夫人揽在怀里听戏的迎春,再看看说完这句话便自在吃茶看戏的乌林珠。轻轻抿了下唇,便壮着肚子凑到贾母身边,小心翼翼的依偎着贾母坐了。
那乖乖巧巧的样子,倒也挺招人稀罕的。
贾母见了,还糊弄事一般的拍了拍探春的小肩膀。探春似是受到鼓励一般的对贾母扬起一抹灿烂笑容。
‘太小了!’
想到从小就懂事听话的大孙女进了一回宫就生了反骨,贾母便想再找个可以制衡她的人。
可惜探春跟黛玉同岁,还比黛玉小了个把月。到是迎春的年纪比宝黛探三人都大,但也没大多少就是了。
就算是送迎春入宫,也得八.九年后。
八.九年后…且不说八.九年后她是否还活着呢,就是还活得好好的,那她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迎春身上……
贾母在琢磨哪个孙女还能为她所用,且有没有旁的办法可以将满身反骨的乌林珠远远打发的时候,邢夫人的视线也不动声色的落在了迎春身上。
这也是个眼瘸心瞎的,竟将老二家的当成了好人。
看一眼凑到贾母跟前的探春,邢夫人就越发觉得大房这个庶女不是个精明的。
~
中秋家宴就在这种各有所思的氛围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乌林珠辞了长辈便带着人回了她的翠微轩。
因乌林珠及时出宫,又是那副作天作地的德行,所以她的翠微轩仍旧是她的,里面一应不曾改动,就连她的私库都是有进不出的状态。
一时洗漱更衣,乌林珠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大丫头品琴在跟前说话。
问了一回府中诸人诸事,又问了一回她的终身大事。
乌林珠:“……你和抱琴都跟了我一场,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对你不管不问。你放心,有她的,自也少不了有你的。洽巧前儿得了匹纳石失,我让人裁成两份,你和抱琴一人半匹。”
纳石失是蒙古那边极为流行的一种织金料子,非贵族不能得之。
上个月,二格格得了几匹纳石失,然后又分了乌林珠两匹。乌林珠留下一匹她喜欢的,剩下一匹花样不得她眼缘,就被她拿出来笼络人心了。
其实早在乌林珠自己出宫后,府里就有不少人在说抱琴如何如何。抱琴的老子娘还曾找过二太太和赖家,就想着请他们帮忙打听一回抱琴的情况。后来时间一长,到是再不曾听到抱琴家里人的消息。
这会儿听到乌林珠这么说,品琴便多少猜到了些什么,只她却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按乌林珠的意思去将装纳石失的包袱拿过来,然后认真谢过乌林珠的重赏,便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乌林珠吩咐。
乌林珠将焦大的住址说与品琴知晓,让她有什么要紧事便将消息送到焦大那里。
这两个月来,焦大按乌林珠的吩咐定期回宁荣两府和城外道观,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也许后院和底下的人不清楚焦大的住处,但却瞒不了赖大,周瑞等管事。所以暴露焦大的住处给品琴,也不算泄露秘密。
“赵姨娘房里有个丫头,叫花袭人的。你可知道?”
品琴:“好叫姑娘知道,六月底的时候,袭人就去了琏二爷的屋子。”
乌林珠闻言挑眉,微微歪了下头,“嗯?”
于品琴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若不是袭人当初被分到贾琏屋里侍候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袭人的名字是大姑娘取的,她都未必会将这人这事放在心上。这会儿见乌林珠问,她也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其实这事说来还跟乌林珠有关呢。
当初袭人入府的时候,乌林珠将袭人好一通夸,完事还给她换了个名字,最后才让王夫人将袭人分给赵姨娘。
赵姨娘哪里知道乌林珠只是犯了促狭心思,还以为袭人是正房母女故意安排到她房里的眼线呢。
闺女不大,儿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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