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得有些滚烫的手掌,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将江跃鲤的手向上拉拽。
恍惚之间,就着右手,她被提得站了起来。
左手撑在凌无咎身前,布料下传来有力的搏动,每一下都震得指尖微微发颤。
紧接着,裹住她右手的手掌一用力,竹枝随着两人手腕转了个方向,不偏不倚抵在了凌无咎心口。
他声音压得很低,胸腔传来震颤,“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手抖得这般厉害?”
竹枝刺在他心口布料上,压出一个小凹痕。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烧灼着她,她的手却如同掉进极寒天气般颤抖,完全不受她控制。
她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了。
他疯劲初见端倪,痛不欲生,自绝无能,却自欺欺人地强迫她来。
江跃鲤觉得凌无咎像一个猛兽,在笼中逐渐苏醒。
幼时被圈养,懵懂无知,以为铁笼便是天地。某日惊觉身上的枷锁,却怯懦畏缩,空有惧意而无爪牙。
于是,他磨利了尖齿,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驯化,囚笼不在身外,而在心中。后来他一次次撞向樊笼,试图撞出一条生路,又发现每一条路,都是等着他的陷阱。
不过江跃鲤不知道,在这令人窒息的牢笼里,等待她的出现,是他唯一的期盼。
可是他发现,连这点期盼都是错的,假的,偷来的。
原来他只能一直如此,血肉被要一茬茬收割,直到骨髓榨尽。
感觉到竹枝缓慢而坚定地朝他心口刺入,江跃鲤一手奋力往回抽,一手推着他胸口,吓得直发抖。
凌无咎另一手顺势攥住左手,力道大得惊人,江跃鲤双手被迫交叉,无着力点,直接撞在了他胸膛。
鼻尖突来的撞击,以及左手不容忽视的酸痛感混杂在一起,江跃鲤眼睫沾上了生理性泪水。
“别这样。”江跃鲤声音发颤,双手都被他死死攥住。
“就是这里。”他双目乌沉沉的,引着她的手,一点点往心口按:“只要插进去,你便算是救我出去了。”
江跃鲤仰头看他,他眉棱深刻,阴郁而锋利。那层冷淡到近乎冰封的湖面破裂开来,暴烈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
这实在令人困惑,无缘无故地,怎么忽然间就情绪失控了。
稍稍冷静后,江跃鲤发现不止她在抖。
凌无咎也在发抖。
好一个贼喊做贼。
他体内的地震不知震源在哪,他的手掌,他紧绷的肩膀,他嶙峋的喉结、乃至于那鼻尖的一呼一吸,都在无声地战栗,宛若冰面一下子崩裂,碎成了一块块,在水面遭寒风鞭打。
纵使竹枝并不尖锐,依旧破开了一个口,月白衣裳上洇开一点红,像朱砂滴在一张揉皱、撕碎的白宣上。
江跃鲤能清晰感受到,竹枝另一头破开血肉的轻微阻滞。
随后是温热的血液顺着竹枝流下,渐渐浸湿了她的虎口,那黏腻的触感,让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疯了,疯了。
真疯了!
江跃鲤即刻剧烈挣扎起来,调动了浑身的力气,手指都勒出了血印子,可竹枝还是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她调动全身灵力,终于是把竹枝逼停在了半途。
可对面突然传来一股更强的灵力,震得她掌心发麻。
两股力量在竹枝上较着劲,竹皮被灵力激得开裂。
江跃鲤急得大喊:“快停下来!”
凌无咎却眼睛发红,不但没停手,反而更用力地往前送。
又刺深了一些,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把他的白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她眼睁睁地看着竹枝越插越深,忽然想起一物。
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又喊道:“住手!”
藏在凌无咎衣襟里的虚妄锁闪过一道光芒。
他的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
刹那间,浑身的力气泄了个干净,连指尖酥麻得使不上劲。
原本绷得死紧的手掌,就这样软了下来,连带着那股较劲的灵力,也像退潮般缩了回去。
竹枝已经被鲜血浸透,握在手里又湿又滑,黏腻的血液渗进江跃鲤的指缝。
她松了一瞬,又马上握住,灵力流转间,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来不及后怕,她着急销毁作案工具,生怕他再次失控。
按照他刚刚那副决绝的模样,可能会趁机再次发难。可他却只是紧蹙着眉头,目光死死钉在她的手上。
她的右手有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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