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被奴隶抬着的少年满脸倔强,通红的眼睛看着主事的巫祝,余光却看着苏七七,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不甘。
“我是巫觋,就算是死……”
“簋。”老态龙钟的巫祝声音淡淡,一锤定音,“你该回去歇息。”
巫祝的话是不容反驳的,任少年如何涨红了脸,甚至想要翻身下地,却也被奴隶抬着,从别处离开了。
“夫人……”见到完好无损的夫人,草喜极而泣,然而,看到本该纯洁无瑕的裙摆上沾染的污渍,她低垂着头,脸上越发涩然。
深深的自责与无力笼罩着她,让她散发出某种焦苦的气味,几乎淹没了原先的芳草清新自然的味道。
浅尝了一顿的苏七七,暂且没了汹涌的饿意,却也不会任由食材这样腐败下去,她安抚般轻轻碰了碰草的头颅。
像是被火烧火燎、受尽折磨的枯草,又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启程。”
众人都像忘记了同样掉下了山崖的“皎”,继续往墓穴的位置赶去,苏七七看着簋身上披着的衣裳,想了想,还是没说了。
虽然耽搁了一段时间,索性时间还来得及。
只是一路上,天边雷鸣电闪,越是靠近山腰,那股随时要劈下的气息更加强烈,苏七七不由得疑惑,“这山顶埋着什么吗?”
此时,苏七七接替了簋的位置,搀扶着巫祝,沉稳寡言的长者静默不语,另一侧的柷沉思片刻,说道,“当楚国还没有城池,沿河聚居时,那时候的首领死后,就埋在山顶。”
“那是与天最近的地方,脚踩大地,可通神灵。山顶有一处天然凹坑,水清无鱼,是为天池。”
苏七七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一直在打雷,是埋了很多金银铜器吗?”
柷微微呆愣。巫祝却是道,“正因山顶招雷,雨丰易塌,因而楚陵入口改为山腰谷间。”
“贵人如何得知,雷雨,是贵重器物招来的?”
这个却是不好解释的,苏七七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只是看过黑匣子,听到过几句,下雨天不要躲在树下,高处……
突然,她看到了巫祝没扎紧的头发飘了起来,根根向上。
苏七七下意识地拉着老者抱头蹲下。
下一瞬。
“轰”的一声,电光划过天际,击中了杵在原地的龙头杖,一时间,火光大作,噼啪作响,浓烟滚滚。
奴隶们吓得俯趴在地,嘴里说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语言,俨然被大自然的恐怖力量征服。
沉稳持重的柷神色微变。
骤然被拉着蹲下的巫祝却是神情自若,像是并不为这神迹震慑,被锦绣纱巾遮挡的双眼“看”向苏七七,声音沉闷似钟。
“贵人有通灵的才能。”
“我?”苏七七疑惑,这就是有神通了吗?本以为巫祝还会说多几句,老者却像没事人一般,令人将被雷火烧成木炭的龙头杖收好,换了根青鸟衔珠彩漆木杖,继续前行,便也不再说话了。
之后一路安稳,没再出什么意外,在巫祝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处荒地,长长的墓道出现在苏七七眼前,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的奴隶纷纷迎了上来,跪地叩首。
旁边的灵枢停在那里,下面架着石头木块,没有着地。
天色渐渐暗了,有奴隶点起了火把,众人原地整顿,又吃了些干粮。
“下墓。”
巫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动了起来。
夜晚的风更冷了,胡乱地往脸上拍,潮湿冰冷的,仿佛要钻进骨头缝里,踏进墓穴,又是另一种阴冷。
墓穴很深,墓道很长。
先前的国君是竖穴,也就是像挖井一样,往下挖出深坑,然后将棺木封椁埋在墓坑里,缝隙填上厚厚的青泥膏、木炭,加上盖板,上填封土。
殓尸为棺,护棺为椁。椁通常比棺更大更硬,包裹在棺外,两者中间有空隙,或空着,或填陪葬品。
实则的主墓室很小,通常为方形,除了中间的棺椁,四周几个位置,用来放置陪葬品,有衣冠、器物、书简、粮食……
楚赦的陪葬品没有粮食,取而代之的是礼器,金银玉石,还有部分他用过的器皿。
主墓室周围是陪葬墓、殉葬坑,甚至是车马坑。
有时候,在主墓室外还会再建某些建筑,例如用成千上万的柏木垒成更大的外框,截面向外,齐头并进,像方正的房屋,厚度堪比城墙。
因为木色发黄,堆叠似肠,是为“黄肠题凑”,是规格最高的天子形制。
诸侯王也能用“题凑”,但不能用柏木。
自从被商人撵至南方蛮夷之地,楚地游离在中原之外,后周天子分封其亲,曾也参与周伐商战的楚君,却仅仅被分封为子爵,诸国会盟,更是被拒之门外,吆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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