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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数不清是在这里度过的第几天了。
因为实验楼里的光线始终保持如一,分辨不出白天还是黑夜,而房间里也没有能够用来判断时间的物品。
各种有可能被拿来自戕的物体都被软化成了绝对无法伤害到身体的形态,其实他想多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是绝对不会寻死的,贝鲁卡这样想着。
实验室被布置成了精致的卧室,但看遍整个房间找不出一双可以穿的鞋,因为她不需要下床,不需要走路,甚至没有生理需求,她只要待在这个笼子里等待主人的心血来潮就够了。
房间用了特殊的建筑材料,又附加了能够隔绝声音与光线支配能力,屋外的人可以将屋内尽收眼底,屋内的人却察觉不到外界一丁点的变化。
为了防止贝鲁卡再次逃走,她的双脚分别被金色的链子锁在两根床柱上。金链子很精致,很轻很细,坚韧度却比魔法合金还要硬,刀劈斧砍都无法将其破坏,除非砍断双脚,否则贝鲁卡很难从这里逃脱。
“贝鲁卡,你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门窗仍旧紧闭的情况下,房内忽然闪现出一张黑金色卡牌,紧接着卡牌摇身一变,身着黑色长袍神秘感十足的修大公就此现身,他手心托着一张正处于融合中的卡牌,贝鲁卡甚至能听见被融合的生物发出的痛苦惨叫。
但大公对此不置可否,甚至于是欣赏的。
贝鲁卡没有任何话想跟他说。
象征着智慧的修大公并没有被这幼稚的挑衅激怒,他垂下眼眸,白色的长发缓缓落到胸前一绺,很难想象这样一副优雅的姿态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人面兽心。
他漠视生命并玩弄生命,思想与灵魂在修这里都只是实验的一环,包括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像你这样忤逆兄长的妹妹,应当被怎样惩罚才好呢?不如就拿你那几个伙伴来开刀吧。”
修说得轻描淡写,贝鲁卡却蓦地攥紧了拳头,她眼神冷漠:“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顺你的心意就是忤逆,不受你摆布就是背叛,这么玻璃箱你怎么不去死呢?”
修蹙眉:“这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你有尽到哥哥的职责吗?”贝鲁卡反唇相讥,“养尊处优太久,所以
连脸皮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对吗?你敢说出去你想让你的亲妹妹做什么吗?”
修像看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满是不解:“我给你带来了至高无上的荣耀只是借用你的身体做个小小的实验难道你不该回报我的养育之恩?”
贝鲁卡深深吸了口气愈发感觉自己跟此人无话可讲他根本就是个自私的神经病根本听不懂人话。
小小的实验……他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拿妹妹的身体为自己孕育子嗣他管这叫“小小的实验?”
“……死变态。”贝鲁卡轻声咒骂。
修的眉头蹙得更紧但兄妹之间已然势如水火他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女孩很小的年纪就拥有了不应该属于贵族的同理心她太柔软太温情了连卑贱的奴隶都舍不得践踏甚至会为一只无辜死去的小鸟而落泪。
从各种角度来讲修都不认为她有资格做自己的妹妹。
但贝鲁卡的的确确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也因此他哄骗着她做了点实验结果令人欣喜她的身体非常特殊甚至比强壮的矮人族更能很好的达到融合效果可惜她也很不乖实验还没有完全结束她不仅想要逃离逃走前还将他的实验楼弄得一团糟导致数名优秀的实验体失踪迄今也没能全部抓回。
修在确认贝鲁卡的身体坚韧度后才想要她为自己孕育后代。
在这之前他尝试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奇怪的是明明双方身体健康但他始终无法令女人受孕。
试管也无济于事修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他认为这是女方身体过于弱小的缘故简而言之像他这样的强者的基因普通女性承受不来。为了证明这一点修私底下曾问过两位同僚其中便包括情人无数的伍德洛大公。
按理说以伍德洛的德性私生子早该遍地跑事实却并非如此沉迷于欢愉中的伍德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修却不一样他也许并不需要孩子
数十年的时间里支配者、海族、矮人族、兽人族……总之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种族女性他都进行过尝试但结果始终不尽人意。
直到一次意外发生修发现孪生妹妹贝鲁卡的身体素质与自己格外接近于是他便转移了目标将
这个从未看在眼里过的妹妹带入了实验室。
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修可没有“家人这种观念,他对自己母父是谁不感兴趣,连这个妹妹都是在二十年前才醒来的。
贝鲁卡虽与修是孪生兄妹,但自出生起,与身体健康茁壮的哥哥相比,她的生长速度极为缓慢,而且必须待在无菌环境中,她足足在大公庄园的无菌实验室中用了近五十年,才从婴儿状态开始生长。
严格说起来,贝鲁卡今年其实已经将要七十岁了。
修此前对贝鲁卡毫无兴趣,他也没有与妹妹做有悖常理之事的打算,只是想借用她的身体融合自己的基因创造出一个孩子,她会有什么损失吗?作为妹妹,帮助无法生育的哥哥孕育后代,这难道不是家人间应有的互相帮助吗?
可贝鲁卡实在不听话,她不仅不答应,还在逃走前把实验楼搞得一团糟,修很难不生气。
贝鲁卡并非支配能力者,她的变化能力正是在实验室中获得的,修将她当作实验品来看待,无非是因为那点可怜的血缘,所以对她的看管没有那么严罢了。
这次将贝鲁卡抓回来,修直接将她关进了特意装扮过的实验室,她跑得了第一次,可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这跟那些要不到孩子,所以向帝国申请进行实验的人不一样。
修怜悯地看着愚蠢的妹妹,为她无法理解到“智慧的真谛而遗憾,也许母亲怀胎时将所有的智慧都凝聚到了他身上,所以妹妹才会如此愚蠢且天真。“你没有什么能力,却拥有和我相似的身体基础,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贝鲁卡没回答。
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意味着你有很高的上限,同样的,我也还有尚未完全开发的可能。你我究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还是应该融合成为一个新的整体,就看你是否能够接受我的基因了。
如果能接受,就说明贝鲁卡有存活下去的资格,反之他将不再留着她的性命,他不需要一个如此弱小又过分善良的妹妹。
既然是孪生兄妹,那她就应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将她融合到自己体内,是不是能够获得更强的力量呢?
贝鲁卡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怎么不让我如愿?修轻笑,难掩嘲讽,“靠
你出去的这一年,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是靠象岛的无聊医术?”
贝鲁卡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知道自己只是强装镇定,修说得没错,她太愚蠢了,她给朋友带去了很大的麻烦,逃出去那么久,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身体里有一张控制卡牌,无论她去到哪里,修都能轻而易举找到她的位置。
但同时贝鲁卡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接受麦迪森的好意,否则大魔法师很可能会发现她身体中真正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贝鲁卡目前唯一的机会,连修都不知道。
只有她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见贝鲁卡冥顽不灵拒绝和自己交流,修也不打算再和她废话了,这还是贝鲁卡回来九天后他第一次见她,比起妹妹,修有很多实验等着做,很多数据还没来得及看,实在没工夫浪费在她身上。
于是他最后警告了贝鲁卡一句:“你最好乖乖待着,是想要璀璨幸福的人生,还是被堕落成烂泥任人践踏,你的生死掌握在谁手中,你自己最清楚。”
他很了解这个不安分的妹妹,总是异想天开,甚至认为贵族不应该存在,天真的令人发笑。
男人的身影随着光缩小成为一张卡牌消失在房内,出现在这里的并非修的真身,只是卡牌影像,他已经将自己的支配能力使用到了极致,正在想方设法突破上限攀登更高峰,贝鲁卡于他而言只是变强的道具。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贝鲁卡狠狠地拽了拽手中锁链,她讨厌被关在牢笼中,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绝对不让修如愿。
这次之后,时间依旧无知无觉地流逝着,修没有再来见过贝鲁卡,但这并不是什么好预兆。他不来,就说明他的计划在进展,也许他真的能够找到正确的方法……但那个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修知道的。
有时贝鲁卡疲倦到昏昏欲睡,环境和心理上的变化让生理时钟显得不那么准确,只能勉强将困意来袭的时间当作夜晚,估摸着从自己被抓回来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
某一天,某一分某一秒,在上下眼皮子直打架时,贝鲁卡听见了门锁识别的声音,她立时睡意全无,难道是修来带她出去了?那就意味着他——
最坏最糟糕的打算还没做好,房门应声而开,从外头伸进来的那颗脑袋却
不是贝鲁卡想象中的修。
“……哇,这布置不错嘛!
随口感慨了下房间华丽程度的乔还没说第二句呢,就看见床上的贝鲁卡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天哪,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贝鲁卡哭泣,连她对她恶言相向时,贝鲁卡都没有真的掉过眼泪。
乔被人推了一把,踉跄两步进了房间,跟在她身后的是柯乐尼,柯乐尼白了她一眼:“废话少说,赶紧的。
在她们靠近时,贝鲁卡下意识用裙摆遮住了被锁链扣住的脚踝,她很不想让伙伴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那令她感到羞耻和难堪。
乔跟柯乐尼却什么也没说,乔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柯乐尼抓住锁链将其腐蚀融断,紧接着贝鲁卡就被乔背了起来——她的身体异于常人,所以修不允许她进食,要保证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逃走。
乔的后背宽阔又温暖,贝鲁卡浑身无力地趴着,滚烫的泪水烧得乔心脏一阵阵抽痛。
虽然时间紧迫,但她还是有话想跟贝鲁卡说。
“之前对你说的那些,对不起,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应该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因为刻板印象,就用言语来伤害你。
“我会保护你的,贝鲁卡。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自由的地方。
贝鲁卡哭着用力答应:“嗯,嗯!
柯乐尼叹了口气:“贝鲁卡,脾气坏点也是没关系的,你大可以骂乔两句,或者再气上一段时间。
说真的,认识这么久,从没见过贝鲁卡发火或生气,她好像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温柔平和,像春风一样吹拂着大家。
也许不那么重要,也许失去了也没关系,但果然还是在一起最好。
两个被贵族害得最惨的人,恰恰是来解救贵族的人,如果不是身体过于无力,贝鲁卡真的很想用力抱住她们。
乔很想一边走一边破坏实验楼,最好把所有实验体都放出去,被柯乐尼拦住了。
她们的计划不是这样,闹出太大的动静只会惊动大公,到时候神圣骑士团一旦出现围剿,想要带着贝鲁卡全身而退就麻烦了。
从实验楼里顺利带人撤离后,三人顺利与夏娃汇合。
夏娃问贝鲁卡:“你甘心吗?几次三番都像
丧家之犬一样逃走你不生气吗?”
贝鲁卡当然不甘心当然生气可她更在意伙伴们的安全自己的仇恨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我有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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