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感恩营养液(二合一)
【强养也要养。】
陈则眠这次病得很重。
不仅因为治疗延误烧哑了嗓子,还发展成了肺炎。
这下如陆灼年所愿,陈则眠说不出话来了。
他嗓子疼得要命,连吞咽都异常艰难。
陈则眠本来就有过敏性哮喘,这次生病把**病都牵了出来,没日没夜的咳嗽,每一次呼吸都成为折磨,连着整个上呼吸道都不舒服。
严重到这个程度,光靠吃药好得太慢了。
陈则眠被转移到游轮的医务室输液,经过治疗后,他恢复了一些体力,慢慢觉得自己又行了。
陆灼年对此持反对意见,通知下属接他们提前下船。
陈则眠嗓子哑说不出话,手背还扎着输液针,只能单手用手机打字,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陆灼年手腕极为强硬,用看似商量实则通知的语气告诉陈则眠:“你需要住院进一步检查治疗,我得带你下船。”
陈则眠又按了几下手机,打下一行字给陆灼年看:
【我不会和陌生人走的,我都不认识你。】
陆灼年早已经查清了陈则眠底细,对他如何被下药的来龙去脉更了如指掌,看到这一行字,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早有这个觉悟你今天就不会躺在这儿了,”陆灼年按下陈则眠手机:“能喝陌生人的酒,和陌生人睡,怎么就不能跟陌生人走了。”
陈则眠一阵呛咳:“咳咳咳咳咳。”
陆灼年说的是中文,周围的外国医生和游轮工作人员是听不懂,但他的保镖可都是华国人。
而且他俩在房间里鬼混了两天一夜,这些保镖也不可能不知道。
陈则眠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甘示弱,打字反驳:
【和陌生人睡只是直肠失守,和陌生人走可能被拆掉更多器官。】
陆灼年:“……”
原来一个人抽象与否,和能不能说话没关系。
陈则眠就算不说话,光靠手机打字也能语出惊人,让人血压飙升。
陆灼年直接拿走了陈则眠的手机,随手扔给身后的保镖:“医生说病人要少玩手机,你就好好养病吧。”
陈则眠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了指医生,又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能听懂英文,医生从头到尾根本没说过少玩手机的话。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陈则眠点了点
陆灼年胸口,比画了一个问号。
陆灼年垂眸看向陈则眠:“你是想问我是谁,还是想问我要干什么。
陈则眠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都想知道。
陆灼年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我叫陆灼年,是陆氏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家里有钱,不会把你拆了卖器官的。
陈则眠头不自觉后仰,瞳孔剧烈收缩,倒抽一口凉气,完全忘了嗓子发炎,根本说不出话。
只是他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就先引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护士端水来给陈则眠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英文让他放松,保持情绪稳定。
陈则眠怎么保持稳定!
陆氏集团董事会主席,大名鼎鼎的陆灼年!
传闻中的陆灼年矜贵自持、冷血阴鸷,是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商界大佬,人脉之广根基之厚难以想象,是个深入简出、神秘莫测顶级富豪。
陈则眠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和这样的人物产生交集,更没想到自己还和对方……
睡了。
见面就睡了。
奇怪,不是说陆灼年素来不近女色,高冷自持,克制禁欲吗?
这近不近女色陈则眠不知道,自持和禁欲是半点没看出来,而且也挺爱笑的,也不像是很高冷的样子。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但话说回来,陆灼年不近女色,可能就是因为不喜欢异性啊!
陆家集团的掌权人竟然是Gay?
我靠我靠我靠。
陈则眠用吃到了惊天大瓜的眼神看向陆灼年,震惊与好奇没有半分隐藏,眸底隐约还有一份怀疑。
这真的是陆灼年吗?
陆灼年似是知道陈则眠心中所想,也侧头看向陈则眠,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玩味:“你不信?
陈则眠迟疑几秒,点了点头。
陆灼年抬手将自己的护照递过去:“这是我的护照。
陈则眠接过护照看了一眼。
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叫陆灼年,从年龄和出现地点来看,也确实和陆氏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对得上,所以即便有很小的概率是同名同姓,但也几乎为零了。
能够结识到这个级别大佬的机会不多。
在今天之前,陈则眠做梦也想不到会是通过这种方式。
陆灼年:“还有别的疑问吗?
陈则眠摇摇头,把护照还给陆灼年。
陆灼年接过护照,很自然
地问:“你的护照呢?
陈则眠以为对方也是想核实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的护照也给了陆灼年。
陆灼年拿过来看了看,更加自然地将陈则眠的护照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陈则眠:“???????
不是,不对吧哥们,你怎么把我护照收走了。
还有我手机。
你这样有点像人贩子了我说,虽然你是顶级富豪,而且我也没啥值钱的值得你贩的。
但你能不能先把手机和护照还我先?
陈则眠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嗓子出不了声,手机也被收走了,一只手还在输液,连比画都比画不明白。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话最多的时候,惨遭接连削弱。
陈则眠只能单手飞快比画,展现了一段只有自己能懂的手语,大意是——
好吧,就算你是陆灼年不会拆了我卖钱,但我也不能和你走,拜托你把护照和手机还给我,因为我们真的不熟。
虽然不知道你从前怎么处理睡过的床伴,但我这边就不劳你操心了,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你可以放心,因为我之前是个直男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的帮助,再见。
护士见陈则眠忽然比比画画,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焦急而疑惑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从容自若,仿佛真看懂了似的。
护士用英文问:“陆先生,病人想说什么?
陆灼年握住陈则眠还没来得放下的手,用很确定的态度告诉护士:“他想跟我回家。
陈则眠:“??????
护士:“????
众保镖:“……
陈则眠往回抽了下手,一边摇头一边使劲儿往后躲。
护士嗫嚅道:“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陆灼年面不改色:“他还想在船上玩,不想下船去医院治疗。
护士说:“那可不行,游轮虽然配备了医疗设施,但毕竟不是医院,他肺炎这么严重,必须要去医院拍个X光片,确定斑片状阴影范围。
“听见了吗?陆灼年垂眸看向陈则眠:“你生病我也有责任,先去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则眠迟疑片刻,想问什么是‘其他的’,但考虑到他现在说话不方便,就先不说那么多废话了,先捡着最重要的事做。
他直接伸手摸向陆灼年口袋。
先拿护照要紧。
陆灼年似是笑了一下,将护照拍在陈则眠手里:“怕我把你卖了?
陈则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先把护照贴身放好,又伸出手朝陆灼年要手机。
陆灼年这次很明显地勾起唇角,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把手机还给陈则眠。
陈则眠给他爸发了条微信,报备自己的行踪,还正面拍了陆灼年的照片一并发了过去。
他拍得十分光明正大,保镖想要阻拦,但被陆灼年抬手制止了。
但陆灼年很快就后悔了。
确切地说,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后悔的。
因为陈则眠靠坐在床上,镜头从下往上呈45°角,而且还正好抓拍到了眨眼瞬间,纵然陆灼年骨相优越,五官深邃锋利,也扛不住这样的死亡角度。
他获得了有生以来第一张丑照。
陆灼年皱起眉:“太丑,撤回。
陈则眠抬头:“?
他觉得挺好啊,从这个角度看,陆灼年的鼻孔还是心形的呢。
陆灼年俨然没发现这张照片的独特之处。
陈则眠把手机放在腿上,先指了下陆灼年让他看屏幕,然后指向照片中的鼻子,接着用手指比了个心,示意:你看,这个图里的鼻子是心形的。
陆灼年没有理解到这层含义。
他看着陈则眠比出的心,只说了三个字:“别卖萌。
陈则眠:“???
陆灼年直接伸出手指按向屏幕,撤回了那张照片,而后若无其事地轻抚衣襟,正了正领口:“重新拍。
陈则眠侧头看了眼陆灼年。
他俩肩并肩坐着,胳膊挨得很近,陈则眠只要拿着手机一转身,镜头就能直接怼陆灼年脸上。
既然不能用后置,那就开前置拍好吧。
陈则眠没有直接用微信拍照,而是非常贴心地打开了人像模式,才把手机递给陆灼年。
陆灼年举起手机,和陈则眠拍了张合照。
陈则眠:“???
他满头雾水的迷茫表情被框入照片,而左侧的陆灼年则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随便P个产品上去就像是奢侈品广告。
陆灼年对照片略微满意,微微颔首道:“可以发了。
陈则眠接过手机,本来想编辑照片把自己剪掉,但由于陆灼年一直在看,只能把合照给他爸发了过去。
陈轻羽先发了个问号,然后问这是谁。
陈则眠想了想,在对话框上打了两个
字:朋友。
陆灼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刚才还不认识我,现在就是朋友了。”
陈则眠面无表情地删掉‘朋友’二字,用拇指飞快按了几个下。
屏幕上弹出个‘炮’字。
陆灼年抽走陈则眠手中的手机。
陈则眠不动不抢,就这么放肆地看着陆灼年。
陆灼年删掉对话框里的‘炮’字,重新把‘朋友’两个字打了上去,点击了发送。
能在五秒钟之内,让一言九鼎的陆灼年自食其言,陈则眠的本领可见一斑。
此人果真顽劣难驯,根本不需要说话也能气人。
陈则眠得意扬扬,不轻不重地挑了下眉梢,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但很快,陈则眠就嚣张不出来了。
来接他们离船的直升机到了。
是的,直升机。
陈则眠本以为他们会坐船走,没想到陆灼年直接调来了一架直升机。
接下来就是入院、检查、治疗、输液。7伶韮寺留散期山伶
全程都有专人陪诊,不需要陈则眠操心,他一共住院了五天,陆灼年来看过他一次,陈则眠那时已经退烧了,嗓子咳伤了,哑得说不出话。
陆灼年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陈则眠打字说病好后就回去,一个人出来玩也没什么意思,本来还想去看雪泡温泉,但医生不让他吹风。
陆灼年深以为然,让他好好养病,回国的事他来安排。
如果嗓子没哑,陈则眠肯定要问一句‘安排什么’,可现在他和别人沟通就只能打字,简单词句按两下还好,太长的话要打半天,他嫌麻烦,就不怎么说废话了。
反正无论陆灼年怎么安排,等到出院那天都会知道。
自从不能说话以后,陈则眠感觉自己性格都随和很多——
因为没法掰扯。
吵架也吵不出来,就算有反对意见,只要陆灼年把他手机一收,他也只能没有了。
而且在吵架时低头猛按手机,真的非常缺乏气势。
陈则眠还是挺要面儿的,既然很难有效发表意见,他索性就不发表了,反正陆灼年又不会把他卖了。
陆灼年倒是觉得陈则眠哑了之后乖顺许多,瞧着格外顺眼。
他第一次有了养个人在身边的想法。
出现这个想法后,陆灼年最想要的,自然是眼下兴味正足的陈则眠。
只是陈则眠不合适。
一是
他还病着二是他到底满身反骨不是那种给钱就行的小玩意。
陆灼年虽然动了心思但心底也有权衡。
他是个生意人凡事最先考虑的就是成本和投入深知若只是想养个人解闷发泄陈则眠不是最好的选择。
理智告诉他适可而止不应再投入过多关注有意与陈则眠保持距离可心绪却不受控制似是被拖入了看不见的流沙中越挣扎陷得越快。
连从前得到控制的性瘾都蠢蠢欲动犹如埋在暗处的毒蛇随时伺机破土而出。
陆灼年咨询了他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言简意赅:“陆先生不要想一只蓝色的大象。”
陆灼年:“……”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他大脑里就已经出现蓝色大象了。
医生的意思显而易见是告诉他越想忽略什么什么就越难以忽略。
好吧那就不刻意忽略。
与其放任自己徘徊在‘见与不见’的漩涡中还不如去看看陈则眠。
也许看完反而就不想了。
陈则眠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床边站这个人。
“!!!!!”
他猛地惊醒
出手之前借着医院走廊里的微光他隐约看清了对方英挺深邃的五官轮廓。
是陆灼年。
陈则眠:“……”
他无语地撑着手坐起身按亮床头的小射灯。
陆灼年神色自若:“你醒了。”
陈则眠嗓子还是很疼就没说话只是歪了下头表示疑惑问陆灼年怎么这时候来了。
陆灼年自动理解了陈则眠的疑问并且早有准备。
他拿出一沓现金递给陈则眠。
陈则眠看着那叠钞票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不解地再次歪头。
陆灼年微微倾身将钱放到陈则眠枕边。
陈则眠瞳孔不易察觉地轻轻一缩。
他想起来了。
这是在游轮上他和陆灼年睡完后溜走时放在对方枕边的。
陆灼年像是真的很好奇:“我能问问你怎么想的吗?”
陈则眠摸过手机低头打字。
【我看你当时发烧了就那么走了心里过意不去。】
陆灼年似是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知道不和人打招呼就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陈则眠:“……”
陆灼年继续道:“不过放钱也不是很礼貌就是了。”
【陈则眠:我没有别的意思,也知道你不缺钱,可我那时也没其他东西可以给你。】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解释未置一词,只淡淡地说:“我当时还生着病。”
听到陆灼年着重强调‘生病’,陈则眠忽然间灵光一闪。
他想起网上说‘第一次容易发烧’,再结合陆灼年步步紧逼讨要说法的模样……
天啊,难道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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