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府
经过苏漫这几日的不断努力,总算是让季珩把她手上的锁链给打开了,虽然脚上的锁链还在,但好歹没有之前那么拘束,还能在床附近活动一下。
整个暗室没有窗户,难见天光,只有墙壁内嵌着的夜明珠和屋里摆着的烛火闪着莹莹的光,将里头照得亮堂堂的。
苏漫坐在榻上,身上披着一件轻薄的红色外衣,雪白纤弱的双腿垂在榻侧,点点红痕似雪上红梅,从足尖绵延向上,最后隐没在红衣的下摆。
苏漫微敛着眸,视线有些模糊,只能隐隐看见扣着金链的脚踝,微微一动,顶端的金铃便跟着一晃。金铃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暗室里就显得格外清晰,让苏漫不自觉地想起了这些天里那些混乱疯狂的缠绵。
在她的回忆里,这金铃声好像就没停过。
后面她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耳畔都还是萦绕着这金铃清脆的晃动声,夹杂着那人近在咫尺的低喘,真是个……
发.情的老狐狸。
苏漫足尖落在地上的毛毯上,方才踩上,便感觉腿上身上哪里都是软的,竟是直直地就要往旁边栽去。
她赶忙扶上榻边的小柜,勉强支住身形,再次坐回在榻上。
“季珩……早晚我要弄死你。”
苏漫侧靠在榻上,暗暗咬了咬牙。
这家伙把她关在这里就罢了,竟然还真的一直都给她下五毒散。
现在她眼睛看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似的,便是凑到眼皮子底下都看不清楚。原本敏锐地能听到数米之外脚步声的耳朵,现在就只能听到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了,还有闻不见药味的鼻子,尝不出饭香的舌头……
更别提她现在手脚发软,连下个榻都不能,季珩又不准人来伺候她,以至于她除了吃饭喝水,连方便都只能唤他来帮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死东西死东西死东西!
等你以后落在我手上,我非要把你的腿全打断不可!
苏漫在心里骂了季珩无数遍,从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把整个东熙皇族连带着骂了个遍,总算是给自己心里骂舒坦了,猛地往后仰躺在榻上,阖眸养神。
季珩把她囚在这里,除了他之外不准任何人进来,连个留给她解闷的东西都没有。
她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在榻上,连走都走不了,不是在被狗咬就是在等着被狗咬,无聊得直叫人发疯。
若非她每天都要骂季珩一顿,靠自说自话来维持精力,怕是她现在早就疯了。
也不知道冯竹醉那家伙怎么样了。
若是发现她不见了,他怕是要急死了。
苏漫轻叹,有些忧虑地蹙眉。
只希望沈泠能先拦住他,别让他进王府里乱来,不然季珩那死东西不知道又要疯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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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熙王府后院,听竹苑
熙王府里没有王妃姬妾,后院空荡,但季珩地位如此,熙王府甚至快赶上了太子府的规模,占地极广,为了打扫和护卫,王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仍旧不少。
但从来无人敢踏足那处听竹苑。
相传,那听竹苑中住着的,是季珩从边关带回来治腿的神医,性格古怪,平时最忌讳旁人打扰,否则便是一个毒药丢过来,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救人全凭心情,在边关素有邪医之称。
虽说现在季珩的腿好了,但是他既没有发话,也没人敢主动提起那位邪医的去留。
但如今,那个许久无人踏足的院子里,一道黑影匆匆闪过。
听竹苑,地如其名,四周都种着秀丽的青竹,一条石道横亘其中,蜿蜒向里通往卧房,微风一吹,竹叶声音沙沙,极为静谧雅致。
卧房外摆放着一排簸箕,里面装着各类药草,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殷先生。”
恒二对着里面唤道。
只见一个穿着蓝衫的医者在屋里改造出来的药柜前伫立,手上执着一本医书,像是在想什么,俊眉微微蹙着。
良久,他的眉心舒展开,从药柜里拿出几株药草,回头看向来人,眉梢微挑。
“欸,你这木头怎么来了?你主子呢?”
恒二面无表情地应他:“主子今日要事缠身,便令我先来取药。”
“药?又是给暗室里那位的?”
“是。”
殷缵看着恒二,眸光幽深。
当年在边关,季珩救他一命,他便答应为他治腿伤,一直到伤好为止。怎料突发意外,他直接消失了四年之久,整个镇北王府的人都快走光了,他见着季珩大概率不会回来了,便收拾好包袱也准备走。
谁知道数月前,他突然就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殷缵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变态还能有姑娘喜欢?
果不其然,那姑娘没过多久就逃跑了,季珩虽把她抓了回来,却不愿意伤她,只是在半夜突然找到听竹苑来,叫他调配五毒散。
区区五毒散,他没用多少功夫就调好了,可季珩就只是把五毒散收着,一直都没用。
一直憋了这么久,前几日他才终于舍得对人用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罢了罢了,反正帮他这个忙之后,他就算还清人情了,总归那人的腿已经好了,也用不着他治。
“噢,你等会儿。”
殷缵在药柜前捣鼓了片刻,拿出个药包出来:“这药重视火候,稍微一点差池都不行。我之前特地教给了季珩,现在他不在,你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火候,那就我来熬吧。”
“是。”
殷缵将药包带到厨房,耐心地熬了一个时辰,最后害怕恒二粗手粗脚地将药打散,便说他端着药亲自送过去。
书房内,季珩正坐在书桌前,眉心紧皱,攥着信纸的手青筋凸起,心绪极为不稳。
“呦,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火气?”
殷缵端着药过来:“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下下火?”
季珩扫了眼来人,将信折好:“不必。”
殷缵耸耸肩,将药碗放在桌上:“喏,你要的药。对了,这五毒散到底是毒药,吃多了可是会伤根基的,你囚着的那小姑娘身体怎么样?若是本来身体不好,再一直喝这个,保不准会命短早夭。”
“要不我去给那小姑娘把把脉?”
殷缵还挺好奇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子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佳人,能让这个冷心冷情的疯子动了凡心。
季珩抬眸看了他一眼。
良久,他起身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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