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祉与虽说神色不改,但整体的气质都似乎有所变更。
原本散发在外的一身寒气都化作柔风,在他周身盘旋。
如果他头上有耳朵,估计如今早已耸拉下来,温顺地低着头颅。
“我可以看看吗?”
云蘅正认真打量掌心动弹不得的黑色虫子,嫌弃神情溢于言表,闻言斜了一眼,“阿玉想看便过来,难道我还会不给你看吗?”
谢听玉暗自嘟囔,‘说不定还真不给看呢。’
但云蘅好歹也是渡劫期大能,自然不惧谢听玉一个少年游八重天能够在他面前偷天换日。
这是他对自身修为的底气。
“多谢师尊”。
听到谢听玉轻柔的声音,温祉与收敛冷意,转而温和笑笑,“师妹的伤势还未恢复,莫要过多操劳。”
闻言,云蘅也是咂舌,“什么意思,怎么没见你关心一下你师尊呢?”
温祉与耸了耸肩,“师尊修为高深莫测,谁能伤你?”
谢听玉瞥了一眼温祉与,心下冷笑一声。
‘你啊。’
谢听玉与温祉与相距不远,谢听玉的心声毫无意外传到温祉与的脑海中,温祉与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师妹真是聪明。
谢听玉没有从云蘅手里拿过黑色虫子,那虫子长相丑陋至极,还不停散发出恶臭。
陈婵衣从王晓剩下的皮包骨中掏出来时,它还圆鼓鼓的一团,仿佛充盈了许多血肉。
但随着时间流逝,虫子变得愈发修长,待到谢听玉瞧过来时,已经几近干瘪。
比身子还大的光秃秃的脑袋在云蘅手掌心里钻动,却是不能破开云蘅的肉身。
旋即发出不满的“呲呲”声。
显然,这虫子也有吞噬血肉的本能,可是无奈于云蘅的渡劫期肉身几乎坚不可摧,并不能如愿以偿。
“师尊说这虫子上充满了妖气,魔气,为何单单不言鬼气?”
“上面的鬼气深重,似乎不只是沾染这么简单。”谢听玉直起脊背,直视云蘅的双眼。
云蘅一头白发,眼神却不浑浊,神采奕奕,似要洞穿一切,直接读懂谢听玉的所思所想,让其无处遁形。
谢听玉并不惧怕这种威势,鬼主身上的压力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犹如望不到底的深渊,随时都将会被黑暗吞噬。
“你是何时受伤了吗?怎的气息外泄这般严重?”
云蘅身旁沉默已久的陈婵衣突然开口,云蘅嘴巴动了动,默不作声收回手,一把将黑色虫子捏在手心,化作一团黑雾消弭于密室并不流通的空气之中。
谢听玉嘴角一抽,面露嫌弃退后几步。
与陈婵衣不约而同,避云蘅避得远远的。
至于诗韵,早已抱着被追魂引勾得虚弱不堪的程焰退到了密室门口。
“师妹似乎累了,徒儿先行带她回去。”温祉与早已不知在何时就来到谢听玉身后,就等着找机会将她带走。
温祉与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谢听玉没有抗拒,跟随温祉与的力道靠近他。
她冲云蘅身后的石台上瞟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凄惨的尸体上,好歹是玄云天讲师,莫名其妙死了之后,就这么披着残破的黑袍,如同物品被放置在石台之上供人观赏。
不知王晓的残魂看见自己的狼狈,会是何种感受呢?
谢听玉眨了眨眼睛,瞳孔爬上两缕紫金色微光,直接探清王晓皮囊之内的浊气。
看来本身也不是什么纯种修士。
谢听玉笑了一下。
‘那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何况是初次见面就对她释放恶意,直接明面上为难针对她的人。
王晓的死顶多会给她一个提醒,她现在的实力低微,若是不动用鬼力,必定不敢与望海潮修士对抗。
谢听玉思索间,被攥住的右手腕稍微多了几分力道,温祉与正目视前方,手下轻轻捏了捏,谢听玉回过神来,疑惑着大步跟上去,与温祉与并肩而行。
此时两人的姿势别扭许多,温祉与恐伤到她的手腕,默默松了松。
“少看点那种东西。”
温祉与语气轻柔,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瞧着只是随口说上一句,但谢听玉总感觉温祉与有着言外之意。
她如今对温祉与不像先前那般抗拒,却也不想温祉与一直攥着她的手。
刚在心里想了想,正要抽出手,温祉与却是突然松开她的手腕。
虽然谢听玉的计划落空,但达到了目的。
她心下疑惑,温祉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温祉与手掌贴在密室暗门卫上,顷刻间手掌触碰到的地方蔓延开蓝色的纹路,犹如蜘蛛网向暗门四周延伸。
伴随着微乎其微的声响,暗门开了一条缝。
他让谢听玉先一步出去,自己则是在迈出门的那一刻回首,一双凤眼微睨,冷冷瞟了一眼王晓所在方向。
“谢道友。”
毫无感情波动的女声远远传来,谢听玉从密室中走出,抬头向上看去,泽兰穿着一身红纱轻衣,与韩寻真并肩而立。
站在密室出口。
韩寻真手中拿着玉简,他微垂着头,手中的玉简攥紧了。
泽兰见谢听玉走过来时,连忙动身走下去,几乎是一步飞跃下去。
平静的面庞下隐藏着着急的心啊。
韩寻真在台阶上摇了摇头,手指轻揉背后被泽兰掐过的地方。
师姐真是下得去手,怎么能这样,还是不是亲姐弟了!
韩寻真表面平静,但看见师姐对谢听玉殷勤至极时还是难免有些伤心,师姐何时对一个人这般好过呢?
就连师尊都没见过师姐这样孝敬。
孝敬是可以用在这里的吗?
韩寻真心中天人交战,想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语。
泽兰一下子把温祉与挤到一边,温祉与猝不及防,眼睛带着迷茫眨了眨,“你作甚?”
“你便是这样照顾的人?她伤势未愈你就将她带出来吹风?还带到这种地方,若是冲撞了她怎么好?”
泽兰的话音里含着怒气,罕见说了这么多话,谢听玉轻拽泽兰的衣袖,试图劝说,谁料想泽兰居然将谢听玉护持在身后,“谢道友莫要劝阻,我知你想说温道友无错,但这话就是需要点明。”
“啊……也不是,我想说我饿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去吃个饭?”所以谢听玉可怜巴巴,一脸委屈,是因为饿了?
闻言,泽兰愣住,不知说些什么。
韩寻真见状“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对不起,忘记你才是少年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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