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妃当年的确到过风雨楼，而风雨楼也的确接了刺杀姚姑娘的任务。”
“原来，当年那些刺客，是风雨楼的人。”
嬴莜婧皱眉，白晓生只是一笑，便继续说道。
“风雨楼的人，向来不接与皇室有关的任务。因此，肖妃找的人，并非听命于楼主之人。”
姜妺一惊，是了，风雨楼楼主风不误与父亲相识。风不误绝不会来杀她，唯一的解释，便是风不误并不知情。
可是，在风雨楼中，能瞒得过楼主而又能命令那么多人的存在，会是谁？
白晓生勾唇一笑，“此人在风雨楼中地位不低，就连如今的楼主风不误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你是指风雨楼药师，刘孚烬？”
戚百草猜测道，白晓生微微点头。
“刘孚烬此人，本是前楼主屠玦的结义兄弟。屠玦曾说过，倘若有一天他意外身亡，风雨楼便交由刘孚烬打理。”
“只是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屠玦在一次任务中失踪，而刘孚烬依照与屠玦的约定，将风雨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七年后，却有一个小孩带着屠玦的遗物到了风雨楼。随之而来的，还有屠玦的一封遗书。”
“这孩子便是如今的风雨楼楼主，风不误。屠玦也许忘记了他曾与介意兄弟之间的约定，也许，他反悔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风不误最终将刘孚烬从楼主之位上拉了下来。”
“而刘孚烬却并没有因此记恨，相反，他像一位师父，一位长辈，一步一步将风不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教成了如今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雨楼楼主。”
“也正是因为这亦师亦友的身份，风不误待刘孚烬很是尊敬。在风雨楼，除了风不误可以命令所有人，便是刘孚烬。”
霍宁眼眸一动，不由说道。
“也就是说，刘孚烬有这个能力可以瞒着风不误接下任务。可是，刘孚烬为何要帮肖妃？”
一个是宫妃，而另一个却是江湖中人，无论怎么看，都扯不上任何关系。
“的确，肖妃肖小姐是京城贵女，而刘孚烬却是江湖人，乍一看的确扯不上关系。可是，倘若这个肖妃，不是曾经的那个肖小姐呢？”
“不可能。”
嬴莜婧反驳道，“肖妃肖姻本是户部尚书的独女，自小在京城长大，怎么可能突然换一个人？”
京中贵女都是自小相识，不说每年的种种宴会，便是肖大人家中之人，会分不清自己的女儿吗？
白晓生指了指自己的脸，“那长公主，可能看出我的身份？”
嬴莜婧沉默，白晓生笑道。
“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不在少数。而肖姻十五岁便嫁给了还是太子的嬴煜，一年到头与肖大人夫妻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认不出来，又有什么稀奇？再者，她既然决定要伪装成肖姻，自然是仔细研究过肖姻这个人。”
“从兴趣爱好到生活习惯，想要伪装成一个人的模样，并不难。尤其是在，没有多少人熟悉她的地方。”
嬴莜婧忽然想起，肖姻进入太子府后的一个月内，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不甚落水身亡。
那个丫鬟与肖姻自小一同长大，也是肖姻从肖家带过来的几个丫鬟中情谊最深厚的。
之后肖姻便大病了一场，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渐渐换了人。后来嬴煜登基，肖姻进入后宫之后，便鲜少再与从前的朋友接触。
如今细细想来，倒是让人不觉恐惧。
嬴莜婧眉头紧皱，看向一片淡然的男子。
“那你的意思是，肖姻在进入太子府之后，便被替换了？”
“不，是在成亲当天。”
成亲之日乱糟糟的，肖姻是闺阁之女，与家中、与其他府上女眷多有牵连。倘若要偷梁换柱，又不引人发现，成婚之日自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嫁入太子府，无论是肖大人夫妻还是肖姻曾经的那些朋友，都少了许多见面的机会。
而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身边与肖妃自小一同长大的丫鬟。
想要瞒过所有人，就必须要瞒过最懂她的那个人。
而作为与小姐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她自不可能帮着杀害自家小姐的凶手隐瞒。
而给她的归宿，自然只有一个死。
只有她这个知道了太多的、太了解肖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死了，伪装她的人才能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伪装。
“如此说来，那这个伪装成肖妃的人，是谁？她为何要这么做？”
肖妃在嬴煜是太子的时候，她既不是正妃又不是侧妃。嬴煜登基称帝，肖妃也只是众多嫔妃中的一个，丝毫不起眼。
霍宁不明白，他们做这么多事的意义何在？
“因为，喜欢？”
嬴莜婧想到了与肖妃见过的那几面，肖妃无论是在太子府还是在后宫之中，都安静极了，丝毫没有其他妃嫔那样，变着法的要在嬴煜面前露脸争宠。
肖妃每次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争不抢，就像一株独自绽放的莲花。
嬴莜婧记得她，是因为肖妃看向嬴煜的眼神。
平静又炙热，只要嬴煜分给她一个眼神，一句话，她的那双眼睛便亮得璀璨夺目。
嬴莜婧看得出，肖妃喜欢嬴煜。那种喜欢热烈又克制，而那股克制，却隐隐约约间有着快要崩塌的疯狂。
“长公主果然聪明，不错，肖蝴蝶喜欢嬴煜，也甘愿为他杀人，伪装成另一个女人的样子陪在他身边。”
白晓生摩擦着杯沿，微眯的眼中尽是冷意。
“她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就连她哥都比不上她。”
“她哥，是刘孚烬？”
姜妺不由猜测道，白晓生点头。
“当年肖蝴蝶到京城游玩，无意间遇到了嬴煜，对他一见钟情。为了能嫁给嬴煜，肖蝴蝶杀了坐上花轿的肖姻，易容成她的模样，进了太子府。”
“刘孚烬并不看好肖蝴蝶的选择，肖蝴蝶也因此与兄长断绝关系，心安理得地成为了肖姻。”
“直到二十年前，她唯一的孩子死在了宫斗中。她痛恨凶手，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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