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后悔吗?”
嬴莜婧攥了攥缰绳,直直盯着远处高耸的阁楼。
“是对的,我便不后悔。”
……
寅时初的京城还是一片漆黑,马蹄声愈来愈近,惊醒了打盹的守卫。
“且住!皇城禁地!何人胆敢闯入!还不速速下马?!”
侍卫首领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二人,骑马而来的二人一男一女,皆是面具覆面,紫色劲装、身负长剑,一副江湖之人的打扮。
“我们可是受邀而来。”
那女子冷声开口,掷出信件丢在首领手中。首领打开一瞧,这字迹竟是陛下亲笔。
侍卫首领心中一震,却不敢贸然放行。这二人明显是江湖人,方才这女子一出手,便可看出有极高内力。
若是他们二人伪造信件对陛下不利,他可担当不起。
“二位在此稍等,待我入宫请示一番。”
那女子冷笑一声,纵身一跃便越过宫墙。
“我见嬴煜,可从不等!”
“抓住她!!”
“砰砰砰——”
数枚雷火弹砸向宫门,一众守卫大骇,忙四散而逃。禁军听到响声快速赶往宫门口,见来者是一蒙面男子,纷纷拔剑攻上。
“啊啊啊啊!!!!!!”
众人还没看清这男子是何时出招的,靠近他的十数名禁军连声惨叫跌落在地不停翻滚。
侍卫首领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些禁军胸口处皆被刺入数枚钢针。虽不致命,却让他们又疼又痒,连站立都不能够。
在看那男子,手腕间是一轻弩,繁复的花纹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辛夷山庄?!!”
……
嬴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消瘦的脸上尽是惊恐。
“来人!来人啊!!”
顺子闻声忙端着药碗进入内殿,看嬴煜满头大汗不停粗喘着,心头一跳快步行至床边。
“陛下,药…”
“嘭——”
“没用!!”
嬴煜一把掀翻顺子手中的药碗,死死掐着顺子的脖颈。
“胡行之呢?!胡行之!!”
守夜的宫人见状忙冲出寝殿往太医署而去,其余几个太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眼看顺子就要窒息而亡,嬴煜忽得松开手,满眼惊恐地盯着窗口处。
“鬼!!”
顺子咳嗽着往窗口看去,待看清那女子相貌,也跟着呼吸一滞。
“肖,肖妃?!!”
太监宫女们一听是肖妃,皆是脸色煞白。这宫中有谁不知道,肖妃早在二十年前便病逝。
“鬼?人比鬼要可怕的多啊,煜郎。”
女子幽幽的声音宛如情人间的呢喃,此刻在黑夜里让人越发胆颤。
“呃…”
嬴煜脖颈一紧,方才还远在窗口处的身影,眨眼间便到了他面前。
掐着他脖子的手又冰又凉,窒息感、恐惧感,还有方才在梦中未散的惊恐,都让嬴煜涕泗横流。
“阿姻…阿姻…”
“别叫我阿姻!!”
肖蝴蝶重重甩开快要窒息的男子,通红的眼眶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越发骇人。
“嬴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我没有!”
嬴煜剧烈咳嗽着,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待看清了肖蝴蝶脚下的影子,才反应过来面前这是人。
“你没死?”
男子又恢复成了曾经泰然自若的模样,冷冷瞥向她的眼眸,是肖蝴蝶曾经最喜欢的模样。
“是啊,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嬴煜!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肖妃,你糊涂了?害死你孩子的,不是姚镜云吗?”
嬴煜笃定的模样让肖蝴蝶作呕,要毁掉一个人在她心中的模样,便是有朝一日她发现这个人早已经烂掉了。
“噬心蛊,密道,嬴煜,你还要我多说吗?”
肖蝴蝶苦笑着,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愤恨与委屈。
“煜郎,我与你成婚五年了,整整五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何你如此狠心,不但要杀了我,还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嬴煜冷笑,“疯子,来人!!”
可往日里潜在暗处的护龙卫不见踪影,连守在门外的禁军也没用丝毫反应。
嬴煜脸色一变,对上肖蝴蝶讥讽的脸,怒道。
“是你!”
“不是她。”
女子冷漠的声音响起,嬴煜与肖蝴蝶皆是一愣,纷纷扭头看向推门而入的女子。
熟悉的脸依旧让人惊艳,而脸上的冷漠怒气却又那么熟悉,熟悉到让嬴煜厌恶。
“姚镜云,你终于现身了。”
“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卑鄙无耻。”
姚镜云冷冷地瞥了眼消瘦的男子,扭头看向怒目而视的肖蝴蝶。
“不见棺材不落泪?妺儿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肖蝴蝶咬紧苍白的唇,不死心地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男子。
“我总要他亲口告诉我。”
姚镜云冷笑几声,并不管肖蝴蝶如何,将视线移向一旁的顺子。
“东西呢?”
顺子紧张地舔了舔唇,头皮发麻地陪着笑。
“皇,姜夫人,奴才不知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玉玺。”
嬴煜瞪大了双眼,一掷瓷枕就要砸到姚镜云头上。
姚镜云看也不看,一掌便将瓷枕击碎,五指一抓,便将嬴煜凌空提了起来。
“还是这么不长记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废物样子,杀人若都是像你这样无能,天下的铁匠可都金盆洗手得了!”
嬴煜气得想杀人,脖颈处的力道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
顺子低着头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奴才这就去拿,您稍等,稍等。”
嬴煜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顺子的背影。这老东西从先帝的时候便在身边伺候,如今竟叛变得如此之快!
许是看清他眼中的愤怒,姚镜云嘴角一勾,伸手拍了拍嬴煜的脸。
“这人呐,向来是有眼色、识时务的才能活得更久。你凭什么认为,你有如此魅力,让身边的人能够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
“贱、人!”
“啪——”
姚镜云冷着脸抽在他脸上,“你这嘴可真臭,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要好好刷刷。”
巴掌声让顺子脑袋垂得更低了,捧着玉玺快步行至姚镜云身侧。
“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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