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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时机不到吧,戛然而止的气氛源于一通电话的打扰。
铃声连续响了三次,祁知礼的目光很恋恋不舍的从程诉身上离开。
“哥哥哥!你怎么还没把我的行李送回来啊!”
凌若初清亮的声音穿透听筒,一旁的程诉都能听到。
她一直知道凌小姐性格活泼,凌淑慎也很喜欢这个侄女,提起她的次数不比祁知礼少。今天虽没见其人,但闻其声也能感受到传言不假。
“我先回去了,你……去送行李吧。”
车门锁早就被打开,程诉逃脱得很顺利,祁知礼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那边的女声是谁啊?是我的好嫂嫂吗?”
凌若初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
“你们俩怎么现在还在一起?是不是有情况?”
本来,也许,可能,是会有的,但是这通电话直接把人吓跑了。
祁知礼觉得他就该把手机关掉,接什么电话。
程诉带着一脸潮红开了房间的灯,空间被暖色的光笼罩,走近窗边向下望,祁知礼的那辆红色跑车还停在楼下。
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巧合,程诉向下看时,感觉到车里的那双眼睛透过层层玻璃,也在看她。
车里的灯光要昏暗许多,照得后视镜里的祁知礼光影重重,眸光黯淡。
他好像遗憾于凌若初的电话打破了今晚的气氛,又似乎庆幸这通电话叫醒了他沉溺的灵魂,才不至让他越陷越深。
面对程诉,祁知礼毫无自制力,靠近,触摸,亲吻,他一步步放纵自己,一步步试探程诉。只是有时候,试探得过了,让程诉接受不了。
今天这样的接触恰到好处。
车开走了,引擎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程诉拉上了帘子,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画出神。
帮凌淑慎打理画廊这几年,程诉的艺术品的了解逐渐多起来,却也仅限于知道眼前这幅画分属那个风格派别,有什么样的特点,至于更深层次的感悟,她似乎总有欠缺。
可能不止对画,对人亦如此。
程诉和祁知礼接触三个月,这个时间不知道算长还是算短,可她却很难感悟到,这位少爷到底对她是什么情感。
她是个对情感感知很弱的人,亲情,友情,以及未曾经历过的爱情,她的体会和感受都趋于平淡。
她小小年纪就离家读书,和家人的接触很少,身边朋友除了明月和齐曼之也再没别人,她所接收和付出的感情很精简也很平淡。
就好像,七窍中她独缺了一门情窍,似乎天生没有动心和爱人的能力。
祁知礼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产物。
她曾问过明月,爱情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明月只告诉她,遇到了就会明白。
可她不明白,怎样才算遇到。
她也不明白,陷入这个问题的开始,就是遇到。
画旁边挂着一件衣服,深灰色的,程诉始终觉得,亮色才更适合他。
隔天程韵出差来京,来秋水长天探望程诉时,见到这件挂得太过显眼的衣服起了八卦之心。
独居女性家里挂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男性西装,没挂在阳台,倒放在客厅?
直觉告诉程韵,这件衣服有来头,她这个万年死水的妹妹好像也如涟漪在泛。
程诉只笑不答,让程韵的探察无从下手,索性不问了,捞了酒柜里一瓶酒,度数不低的波尔多。
她们两姐妹真是截然不同,一个酒量极好,一个酒量奇差,一个要轰轰烈烈一生,一个如一潭死水寂静。
“我要是不来京城,是不是就见不上你,在伦敦八年没回来,回国之后又一直待在京城,一点别的地方都不肯去。”
程诉这才知,她姐行程匆忙却还要来见她,是为兴师问罪。
“哪有,只是恰好没空。”
是真的恰好没空,每次一到年关放假时,总会出现点意外,去年是拍卖会上她们的古董瓷器碎了,前年是画廊展览出了问题,大前年,大大前年……
总之,每一次都刚好错过。
“那今年你在京城,应该没那么多意外了吧?”
“也说不好,今年也不一定能太平。”
祁知礼任职第一年,哪里能太平呢?
“爸妈老是问我你的事儿,我来京城一趟,他们让我一定要来看看你还活着没。”
“哪有那么夸张了。”
程诉和家里联系少,是因为隔着时差不方便。
“他们就差说,当初就该死活把你留在国内继续读数学,毕业当个大学老师,哪像这样天天见不到人。”
“大学老师做研究项目也很忙的,也见不到人的。”
林康平在数院感觉也不闲啊,反而快被手底下研究生气死了。
程韵大脑停顿了一瞬,算了,懒得说了,反正程诉现在也当不了老师了。
“你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程诉回京的前一个月,程韵就和她说在准备离婚。
官司前前后后三四个月了,其中进展程韵一直没细说。
“没上法庭,私下和解了,财产对半,谁也不亏。”
她说得很平静,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其实程诉很好奇,她姐姐和姐夫在她印象里很恩爱,怎么忽然就到了离婚这一步。
程韵只说了两个字。
“倦了。”
和程诉的温润柔和不一样,程韵是个追求轰轰烈烈的人,轰轰烈烈的人生,轰轰烈烈的爱情。
进入三十岁,婚姻好像也迎来了平淡期,程韵喜欢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她工作室里有的是漂亮小孩,十八九岁,正当年华。
她没动过出轨的心思,但她丈夫却不这么以为,怀疑一旦扎根,就再也没有办法剔除。
离婚的事是程韵提的,她丈夫其实不愿意,最后妥协是因为程韵说,不要再互相折磨。
“我都离婚了,你怎么还没谈上恋爱呢?”
人生的进度就是参差不齐的,程韵已经把爱情的滋味都尝试了一遍,程诉还是一张白纸。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吧,喜欢年轻的还是成熟的,刚刚你见的那个我新签下的怎么样,够帅吧。”
够帅吗?程诉天天面对的是祁知礼这样的人,是被京大一帮同学说满京城帅哥放在一块儿都比不上的人,在他身边待久了,容易失去对美丑的判断标准。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
程诉还在脑海里描摹祁知礼的样子,他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等到他像之前一样很不客气的坐在了程诉客厅的沙发上,才发现窗边还坐了个人。
画着浓艳明媚的妆,眉眼间和程诉有些像,只是气质完全不同。
祁知礼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对他投来的打量目光,意味不明的笑让他想起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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