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啊——”
凄厉的叫声如丧考妣,沈家的人嫌晦气。
发髻凌乱的崔云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哭哭啼啼地朝沈瑞斌扑过去。沈瑞斌嫌弃地闪身,当她扑过来,他再次闪。
哪知她哭得更加凄厉,响彻沈家大宅的上空。
领人归来的是崔知府和舒隐,崔知府的脸色难堪极了,却不能丢下女儿不管,只好硬着头皮、装作看不见沈家人的嫌弃神色说:“本官已经从山贼的藏身处救回云瑶,云瑶并没任何闪失。”
“崔知府,你说没有就没有?有没有验明正身?”
沈瑞斌的毫不留情加倍刺激崔云瑶。
“夫君!我真的没被山贼碰过!相信我!”
“你有证据吗?”
“我……衣衫整齐就是证据!”
“山贼呢?能不能为你作证?连丫鬟都不在你身边,谁信你?”
她一听,红肿的双眼仿佛土崩瓦解的河堤,倾尽一生的眼泪。
凄惨的哭声令人动容,身穿朱红雕纹襕衫的舒隐出面解释:“我们找到山贼的藏身之处时,山贼已经逃跑。而沈大少夫人确实一直衣衫完整。”
昨天,沈瑞斌拿着山贼留下的字条来报官后,他们马上派人去搜全城并封锁城门,赶在交赎金的时辰前找到崔云瑶。
当时的崔云瑶头发凌乱,衣衫整齐,被人五花大绑并蒙上眼睛,她的丫鬟没被捉,而是被随意丢在某条小巷。
舒隐感觉,山贼清楚官府的动向所以提前逃了。
人群中的沈见熙打量崔云瑶,看见她惶恐不安,眼神涣散,他沉默思忖。
“舒大人,你怎么保证她在你们找到之前就是完好呢?”
舒隐一噎,只能如实回答:“的确不能保证。”
沈瑞斌乐了:“那就别怪我只能休妻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崔云瑶浑浑噩噩地震撼当场,她爹崔知府则暴跳如雷。
“沈瑞斌!瑶儿是你多年的结发妻子,你说休就休?你一点情面也不留?”
“岳父大人,论情面,是你的好女儿从来不给我留啊。”他戏谑地笑道:“你问她,她哪一天不是嫌弃我满身铜臭的?你问她,她多久不愿意与我同.房了?还有,她打断了我的通房丫鬟的脚又怎么算?”
崔知府没想到会听见腌臜往事,一时不晓得怎么为女儿争辩。
舒隐更难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何况这休妻合情合理,他默默地叹气。
“就依瑞斌所言。”
沈大夫人无情的发声令结果尘埃落定。“官府搜索的动静全城皆知,届时要打听出此事轻而易举。此事关乎沈家的颜面,瑞斌做得没错。”
沈大老爷凝重地点头。
一张张冷漠无情的嘴脸摆在眼前,深深地烙疼崔知府的眼睛。
“你们欺人太甚!”
无力回天的他面如淡金,握紧拳头。
“呵呵……呵呵……”
崔云瑶突然发出疯疯癫癫的冷笑,通红的双目狠瞪沈瑞斌。
“沈瑞斌!你就是嫌我阻碍你娶平妻是吧?呵呵,我要让你的喜事变白事!我做鬼也要找你索命!”
说罢,她不顾一切地往一根柱子冲去。
“快阻止她!”沈老夫人难得大惊失色。
就在崔云瑶即将一头撞上柱子的时候,一只大手及时抵住她的额头。
她先是一愣,而后视死如归地与之斗力。
阻拦她的沈见熙不为所动,低声劝道:“大嫂,何必委屈自己纠缠?”
“委屈……”
她失声痛哭,诉尽十年来的委屈。
堂堂一个知府千金,为了帮爹巩固在临安的地位,不惜官商勾结,下嫁给殷商世家。
偏偏沈瑞斌是个浪荡子,后宅野花无数,她曾经为此事动怒流产,再也没有成功怀身孕。
她好恨!
恨就此浪费宝贵的韶华。
瞬间老了十岁的崔知府步履蹒跚地走来,抚上她的肩膀。“瑶儿,为父对不起你。”
“爹!”
她抱着崔知府痛哭,宣泄日积月累的委屈。
铁石心肠的沈瑞斌到最后也不肯改变休妻的主意,舒隐只好领着萎靡的父女俩离开。
只是还没走出偌大的前院,舒隐的余光便瞥见檐廊下的柱子后面,躲着一抹单薄的人影。
他略微侧头。
简单挽了垂髻的少女扶着柱子颤抖,泪光潸然的眸子刻着深深的恐惧。
他愣了一瞬,回神领人穿过前院。
恐惧攥紧包春莹的心头,她忘了自己怎么回到锦松轩。
前天处罚了香岚,昨天大嫂被山贼掳走,是巧合吗?如今大嫂败了名节,以后如何见人?
“姑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包春莹没让月玲跟去,因此月玲还不知道崔云瑶出事。
此刻,包春莹疲惫得不想说话,借口想洗脸支开月玲。
娘亲说得对,沈家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
可是她已入虎穴,已答应沈见熙留下,谈何容易抽身。
她凝视菱花镜中的苍白脸孔。
那天少年恳求她信任的真挚话语犹在耳边,此刻她深陷矛盾的沼泽。
真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么,她的内心摇摆不定。
她要洗把脸,清醒清醒。
“公子。”
月玲刚伺候她洗完脸,沈见熙便回来。
虽然他的神色没平日轻松,可是他的脸色比半个月前好多了,不再轻微泛青,甚至时而红润。
包春莹眼前一亮。“最近你没怎么犯心胃痛了。”
沈见熙闻言一顿,目光晦暗一瞬。“所以?”
“所以悲春伤秋徒增烦恼,目前最重要的事依然是为你调理好身子。”她要以医治病人为己任!
没头没脑的话使他疑惑不解。
“你午后想吃什么糕点?晚膳想吃什么?”
闪闪发亮的眸子驱散他看热闹时的阴郁心情,他产生要悉心呵护这朵单纯娇花的强烈念头。
他是陪伴在她身旁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我想吃什么你都能做出来?”
“当然,我是半个天才!”
他忍俊不禁。
连绵的阴云漏下一缕阳光照耀锦松轩,而阴翳遮蔽的角落,昏黑又冷漠。
沈大夫人命令陈嬷嬷带来昨夜扛走周雪雁的两名家丁。“昨夜,你们有没有把人送到锦松轩?”
他们惶惶不安地跪着,不敢抬头,支撑地面的双手抖个不停。“回、回大夫人,昨夜小的把表姑娘送去锦松轩……但在路上……路上……”
“你们说快一点!”陈嬷嬷厉声催促。
两人却忙不迭地磕头,磕得地板砰砰作响。“小的……小的在路上……睡着了……”
“怎么回事!”
沈大夫人一拍案,吓得他们心惊胆战,抖得像两只落了水上岸的狗。
“小的也不晓得,醒来后表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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