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聪明的女儿与有个聪明的夫人一样令人讨厌。
陆淮白了陆知鸢一眼,忍不住道:“你可知皇上会做什么?”
“去母留子,去母家留太子。”陆知鸢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土:“这便是魏太师与那幕后之人走这一步棋的意义。自魏太师的儿子死后,他便不问政事,远离京城,隐居山野。突然回京,又认了越王殿下的贵妾做义女,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此事是皇后与太子一手主导,却未曾想到,这些都只是魏太师与那幕后之人想要他们看到的。”
“你知那幕后之人是谁?”
“陆锦瑶的生父,魏太师的旧日相识,永安王殿下。”
“永安王是锦瑶的生父?”陆淮被惊到了:“这怎么可能?婉婉怎么可能与永安王扯上关系,甚至是生下他的孩子。不,这绝不可能!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是你母亲,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对不对?”
陆知鸢摇头:“父亲与季婉婉相遇后就没查过与季婉婉相关的那些事情?她突然出现在父亲面前,父亲就不好奇,就没想别的?”
陆淮沉声道:“我问过她,她是在京城遇到了朱国志与他一起到的渭南。她乃罪臣之女,不为朱家所容,只能与朱国志一道从朱家搬出来。因此此事,朱国志对她多有埋怨,夫妻间生了不少嫌隙。朱国志好酒,酒后爱打人,我在渭南与她初见那日,她便是挨了打从家里跑出来的。”
“这些都是季婉婉说的,父亲可有查验过?”
陆淮摇头。
“鸢儿查了,父亲不妨看看。”
陆知鸢招手,流萤送上一些东西。有书信,有证言和证词,还有一些可做证物的小玩意儿。陆淮打开其中一封信,是季婉婉写给某个男子的。
陆知鸢指着信中的那个名字告诉陆淮那是永安王的小名。十年前,永安王出于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易容乔装混入京城,偶遇季婉婉。
永安王帮了季婉婉,且给了她一些银两,那些银两让刚刚离开平南侯府的季婉婉有了栖身之地。她租了一间客栈,买了一些绣品,于一些贵人公子常聚之地贩卖。卖绣品不是她的本意,她的本意是通过卖绣品从那些贵人中选一个可长期依靠之人。
她遇到了朱国志,且令朱国志对她一见钟情。
朱国志并非最佳人选,然她已经没有了别的人选。她是罪臣之女,无法攀附权贵,即便权贵愿意,也不过是偷偷抬进府里做个小妾。做小妾,生死不由自己,她不愿意。
朱国志虽无权势,却有钱财,且他家中无妻,嫁到朱家她便是衣食无忧的朱夫人。
朱国志对她很好,未曾有一日薄待,甚至为了她不惜与朱老夫人闹僵。朱国志是爱喝酒,常与好友一起,但他酒品极好,喝多了就睡,连醉言醉语都不曾有,何来的酒后打人。
“既如此,她又为何背叛朱国志?难不成像她说的,心里记挂着我?”
“父亲信她?这些话不过是用来糊弄父亲的,她背叛朱国志是因为朱国志……”
“朱国志如何?”
“于床笫之间不太行。”陆知鸢摸了摸鼻子,这种话,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有些怪怪的。“那里头有一份大夫的证词,来自渭南的百草堂。百草堂就在朱府附近,父亲应该知道。诊断在里头,自个儿看。”
陆淮在那一堆东西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一份证词。
陆锦瑶小时常常生病,请的都是百草堂的大夫,对于那位大夫的笔迹异常熟悉。证词中写道,朱国志生来短小,孕育子嗣艰难。
若是良家女子,断不会因为此事背叛夫君,然季婉婉不是良家女子,前有陆淮,后有永安王,你让一个开了荤的人去吃素,却只能吃素,如何忍得?
陆淮握紧拳头。
他与季婉婉十年,自然知道她的需求非比常人。若是因为这个原因,确有可能背叛朱国志。
“父亲可能不知,朱国志和朱家都是永安王的人。”陆知鸢从那里头挑出一个香囊来:“父亲去渭南便是永安王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父亲与季婉婉巧遇,利用季婉婉对付我的母亲,对付陆家。若非我与母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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