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夜,阮氏拿了钥匙准备离开,无意中触碰到隐藏在管事房中的机关。由于好奇陆管事在房中藏了什么,阮氏潜进了那个房间里。
刚进去,还未来得及查看,密室的门再次打开。情急之下,躲在了角落里。密室内只有一盏长明灯,灯火如绿豆般大小,并不能将整个密室照亮。阮氏手持匕首,屏住呼吸,观察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原以为进来的是管事,没想到进来的是副管事。
他拎着一个酒瓶,满身酒气,脚步踉跄地在密室里转了一圈儿,停在一幅画前。他先是醉眼朦胧的看着那幅画,再用指尖细细描摹,而后踮起脚尖在那幅画上轻吻了一下。
阮氏觉得好奇,下意识将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与管事的妻子徐兰联系到一起,以为副管事是在垂涎管事的女人。
她觉得这是个可以被她拿捏的把柄。
副管事走后,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以便留作后手。没曾想,副管事早就发现了她的行踪,在密室外进行伏击。缠斗中,她手里的画像被打落到地上,而她也趁机拽走了挂在副管事身上的一个挂饰。
阮氏看着谢朝云的眼睛:“夫人可知那画像上画得是谁?”
谢朝云蹙眉:“不是管事的妻子徐夫人吗?”
阮氏摇头,伸出手来,描摹着谢朝云的五官:“画像里是穿着南楚人服饰的你。”
谢朝云怔住:“我?穿着南楚人的服饰?”
阮氏放下手:“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坦白说,那时我还不知道您就是夫人,只觉得画像中的女子与我的救命恩人有些相似,可记忆中的您穿着的是北凉人的铠甲。北凉与南楚世代为敌,能在北凉为女将的绝不会是南楚人,更不可能是南楚的探子。”
谢朝云低头想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个人是副管事陆勇?你说的那个密室在管事的房中。”
“夫人不信我?夫人不信也是理所应当的。”阮氏笑得坦然:“我只将我知道的告诉夫人!夫人既是庄子的主人,应当知道陆家管事的房间不是固定的,每一任管事,副管事都可以在庄子上随意挑选。管事住的那个房间原是副管事的。”
谢朝云从不插手这些内部管理上的事情,尤其是陆家的庄子。她只好奇这件事跟陆管事诈尸之间有什么联系。
“夫人可还记得我抢了副管事身上的一个挂饰?”阮氏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就是这个,它是一种动物的耳软骨,这种动物只有南楚才有,也只有南楚的贵族才会饲养。南楚贵族喜欢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取下这种动物的耳软骨,将它制成饰品挂在孩子身上,帮孩子驱邪避凶。”
“你的意思是……陆勇是南楚人?”
阮氏没有回答,把玩着那个耳软骨:“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且有可能成为我的保命符。”
阮氏的任务是接近陆管事,从他手中拿到陆氏粮仓的钥匙。任务完成后,依照命令,她可能会继续潜伏在陆家,可能会被派去京城,也有可能被组织当做废棋除掉。
不管是哪一种,握有副管事身上与南楚有关的秘密都只会有利无弊。
阮氏撇着嘴角:“你们北凉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思来想去,只有藏回那个房间里才妥善。我是在藏东西的时候发现他死了,手指都硬了。本想换个地方,副管事追了过来,情急之下,只能把这东西藏在他的裤腰里。我寻思着,副管事再怎么着,也不会去翻动一个死人,他还要给徐兰,给陆家一个交代。”
谢朝云听着尴尬,将脸转到一旁。
阮氏摸了摸鼻子,举手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东西应是仵作验尸时不小心掉了下去。徐兰忽略了一件事,诈尸那夜,她的丈夫,那个老东西并未更换寿衣,寿衣是第二日凌晨换上的,也就是将棺材搬到屋中之后。”
阮氏第一次上门,是想趁着陆家还未发现时将那个保命用的东西取走。她被徐氏拦着,没能靠近棺材。
夜色降临后,她第二次上门,跟在庄子上执行任务一样,穿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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