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备被他的贴身小厮咬了,留着一丝清明,来到后院,叩响那扇紧闭的院门。开门的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见到吴守备,赶紧将人拉了进来。
“老爷,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你受伤了?奴婢这就去找东西给你包扎。”
吴守备抵着门摇了摇头:“夫人呢?快,让夫人从后门离开。”
“夫人一个时辰前就走了!”丫鬟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夫人留给老爷的,奴婢不识字,不晓得里面写了什么。”
吴守备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身体里钻,伤口处痒得厉害,伸手一抓,挠出两条虫子来。丫鬟吓得花容失色,白着脸问:“老……老爷,那……那是什么?”
“走!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碰那些咬人的。”
吴守备盯着丫鬟,像是盯着一只可以止渴的猎物。脑袋往墙上撞去,大声道:“滚!”
丫鬟连滚带爬从后花园的小门逃了出去。
吴守备靠门坐下,将刀搁在身侧,打开夫人留给他信。信上说她是南楚人的探子,还说她嫁进守备府是有预谋的。最后,她说她没有孩子,也不可能怀上北凉人的孩子。
吴守备笑了,撕碎夫人留给他的信,于漫天碎屑中,用佩刀抹了脖子。
赶去守备营的路上,陆昀告诉陆知鸢,她的二舅舅谢屿白查过那位吴小姐的下落。在距离城门还有八百米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出城的富商,而后吴小姐上了那位富商的马车,去向不明。
吴家的那位小公子的确被送去了山中寺庙。
寺庙名为清凉寺,庙宇很小,只有三个和尚。香火一般,都是附近的村民。吴小公子住在寺庙里要比住在吴家好。除此之外,与陆知鸢一同被绑上落霞山的那些孩子,谢屿白也都做了调查。
若不是出了怪人这档子事,陆昀是不会将这些说出来的,因为谢屿白交代过他,不让陆知鸢和谢朝云知道谢家为她们做的事情,生怕她们有负担。
马匹穿过街道直奔守备营,天色已亮,属于京城的第一波血雨腥风开始了。
谢朝云急匆匆回到侯府,命管家将大门紧闭。季婉婉扶着陆老夫人迎面走来,鼻孔朝天,一副捉到什么,成竹在胸的样子。
“瞧姐姐这衣衫凌乱的样子可不像是出去买早点。”季婉婉扭着身子:“是,妹妹知道淮哥哥要与姐姐和离,也知道姐姐接了老夫人给的和离书,然只要姐姐一日没有离开侯府,就还是侯府的女主人,姐姐如此这般,是要将侯府,将淮哥哥脸面置于何处?”
陆老夫人沉着脸:“你去哪里了?莫不是像婉婉说的,出去找野男人!”
“云娘不是表妹,没有出去找野男人的嗜好。”谢朝云推开挡路的季婉婉,吩咐管家,“将府里的家丁都叫起来,确保每个门后都有人。侯府中人一律不得外出,听见敲门声务必将门堵死。”
管家还未搭话,季婉婉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谢朝云,你想做什么?莫不是被我们抓住了你与别的男人苟且,要将我们整个侯府幽禁起来。”
“闭嘴!”谢朝云回头,瞪了季婉婉一眼,继续吩咐管家道:“将库房里的木柴分发下去,靠门靠墙摆放,准备好火油和火折子,一旦怪人进入府中,不要与其纠缠,砍下头颅,用火烧。”
“什么怪人?什么砍头?什么用火烧?谢朝云,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该不是要灭了我们整个侯府吧?”
“我让你闭嘴!”懒得理会季婉婉,将她的手甩开:“侯爷呢?”
“这会儿想起淮哥哥了?”季婉婉揉着手腕:“我知道了,你不光要杀我们灭口,还要杀淮哥哥。待我们都死了,你就能跟你的那个奸夫双宿双/飞,顺带霸占整个侯府。老夫人,咱们可不能由着她这么干!快,快叫人把她抓起来。”
陆老夫人心里七上八下,闭了下眼睛,摆手让季婉婉住嘴。
“谢朝云,你当真要杀了我们,要毁了整个侯府?老身知你将军府位高权重,知你谢家圣眷正浓,可若是你——”
“老夫人,怪人袭城,朝云是在救侯府!”
“怪人?我看你就是那个怪人!”季婉婉指着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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