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时,日轮斜坠,几团积云懒懒地瘫在天际,绒毛边缘被镀上银亮的倦意。它们偶尔翻个身,就把整条巷子摁进阴凉里。云下的季晨伸了个懒腰,一半阴一半晴的巷子,让他整个人时明时暗的。
和州城内酒楼。朱元璋已早早等在这里,看到二哥来了,方才邀着二哥一同往楼上雅间去了。
“二哥如今住在哪里,如今我大军进城,不若二哥搬到我府上与我同住可好。”
季晨没好意思说如今住在春风楼,毕竟自己在朱元璋面前一直是稳重哥哥的形象。“不过是随便找了个酒楼住下,我平日里与各路商贾来往频繁,若是住在重八府上,难免不便。”
小团子吐槽道: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季晨嘴角一抽,装出一副正经样子:“重八,我此次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重八,你可知道巢湖水军如今正与庐州红军打得火热?”
朱元璋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略有耳闻。只是巢湖水军节节败退,裕溪河也被庐州红军所占。二哥是想…”
季晨站起身来:“重八,你如今已有几万人马,却没有水军,他日作战,必定有所欠缺。我想你若是能在此关头帮巢湖水军一把,不仅可顺势收服庐州,也可拥有自己的水军了。
“二哥的意思是除李扒头?”
“重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是下不了手,哥哥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朱元璋盯着季晨看了一会,继而笑道:“二哥与我所想一样。”
入夜,朱元璋与季晨以郭子兴部下名义求见李扒头。
朱元璋拱了拱手:“李将军,今夜冒昧来访,不为别的——庐州张蒙如今拥兵自重,截断裕溪河粮道,将军的水军也难逃其掣肘。朱某斗胆问一句:将军可愿与我联手,除此心腹大患?”
李扒头警惕地看了朱元璋一眼:“朱将军倒是爽快!只是你如今刚至和州,根基未稳,怎么如此好心,肯来援我。”
朱元璋向前一步:“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于将军而言,张蒙独占裕溪河,迫巢湖水军,是近忧;于我而言张蒙占庐州,若放任其坐大,迟早是个威胁,是远虑。今日我助将军迫张蒙,只要庐州,至于巢湖至长江水道,尽归将军统辖——朱某分毫不取!
李扒头深知自己节节败退,如今已无退路,唯有跟朱元璋结盟才能暂时渡过危机,否则数十年的心血必将毁于一旦。
李扒头叹了口气,用低沉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就依将军所言。”
季晨与朱元璋对视一眼,拜别了李扒头。
有朱元璋的几万大军加入,此战结果不言而喻。庐州红军死伤惨重,再无争雄的可能。
烛火摇曳,酒香氤氲。庆功宴上朱元璋端坐主位,指尖摩挲着酒盏,目光却始终落在下首的李扒头身上。
“朱将军”,李扒头突然举杯,“若不是你,这庆功宴也办不成,我们弟兄或许早已身首异处,我敬将军。”
朱元璋笑着道:“若没有巢湖水军助力,此战哪能如此顺利,近日新得了一壶好酒,我为将军斟酒,聊表敬意。”
说罢,缓缓起身,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壶温好的黄酒。
李扒头眯起眼,目光在酒壶上打了个转。壶身描金绘彩,精致异常。他忽然咧嘴一笑:“将军这般客气,倒叫李某惶恐。”话虽如此,却已伸手去接。
“好酒!”李扒头重重放下酒盏,抹了把嘴角,“将军不知,当年在巢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突然涨得紫红,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
他的视线开始扭曲,朱元璋的身影在烛光中拉长变形,像一个辨不出形状的恶魔。李扒头想要扑过去问他为什么,却无力起身。他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案几边缘,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下。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慢,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第一次在巢湖操练水军的场景,他那时是多么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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