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还未散去,裕溪河码头已然繁忙起来了。船老大淮南口音的吆喝声、桅杆间系着的铜铃的叮当声、脚夫们搬货的号子声混在一起,让清晨微冷的码头显得热火朝天的。
十几丈长的青石埠头上,脚夫们那被汗水洇成深褐色的短衫贴在身上,一袋袋面粉被垒成移动的小山压在肩头,让他们的脊梁弯成满弓形状。
朱重六一身干净清爽显得格格不入,他一头钻进临水搭起的竹棚底下,那里几个湖广口音的茶商正将算盘敲得震天响。
裕溪河是巢湖的重要支流,许多货物由巢湖途经裕溪河最终汇入长江运河,可以说没有裕溪河,巢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湖泊,但有了裕溪河,巢湖成为了重要的商贸中转地,成为了长江运河的一环。
朱重六在裕溪河码头问了些情况,倒也没有久待,就回了春风楼。
朱重六推开温玉阁的房门,就看到如烟坐在桌案前看书,朱重六大大咧咧地进门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用手肘支着脸歪着头看着如烟。
如烟放下书:“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朱重六嘿嘿一笑:“自然是如烟姐姐好看!”
如烟被他这声“姐姐”唤得莫名其妙,放下书,一脸无奈道:“无事献殷勤,我看你如今还不如刚认识时稳重。”
“如烟姐姐此话差矣,如今咱俩啥关系,对吧?”
“有事就说。”如烟按了按太阳穴,不愿意再听他插科打诨。
“我听说,庐州红军头目张蒙与姐姐颇为相熟?”
“一早问了小厮,说你往码头去了,我就知道你要打漕运的主意,放心,我已经修书一封派人邀他晚膳时分前来。”
朱重六跳起来:“知我者莫若如烟啊!若是能拿下裕溪河,咱们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如烟看他兴奋的样子,轻笑一声:“先生没个先生样!”
朱重六反驳道:“我在旁人那是先生样,在如烟这倒不必如此辛苦。”
晚膳时分,温玉阁内,一席好酒好菜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主人享用。
张蒙戴着斗笠从小道进来,推开门,将斗笠、袍子取下,朱重六挡在如烟前面接过放置好,才道:“见过张大人!”因为如烟已在信中言明,张蒙对于朱重六在此并不惊讶,只摆摆手:“你是如烟的朋友,就是我张某人的朋友,别客气,坐吧。”
张蒙是个爽快人,几人一落席,他就挑明了用意:“今日朱兄找我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朱重六笑道:“小人不过是做些小买卖的,还得仰仗张大人,哪能担得起大人这句“朱兄”,如今初来乍到,自然要先拜见大人。”
张蒙端起酒一饮而尽,转头对着如烟道:“你这个朋友,说话喜欢弯弯绕绕的,倒不像你。”
如烟给他斟满酒:“那是他不知大人秉性。”她又对着朱重六道:“先生还是有话直说吧。我与张大人相识数年,他啊,是最爽快干脆的人了。”
朱重六闻言收起了官腔,直言道:“大人对巢湖水军如何看?”
张蒙一拍桌子:“如何看?我看他们分明是一群地痞流氓!在巢湖囤积水军,垄断漕运。”
朱重六敬了张蒙一杯酒:“谁说不是呢,只是大人,小弟如今有一计或可制敌!”
张蒙抬起头:“哦?说来听听!”
朱重六缓缓道:“这李扒头水军虽然众多,可是都在巢湖一带驻守,若没了裕溪河,巢湖就是个死湖,连不上长江运河,货出不去,也进不来,没了钱粮,我敢说,李扒头撑不了多久就得投降。”
张蒙拍了拍朱重六肩膀,朗声笑道:“高!实在是高!如烟,你这个朋友帮了我个大忙啊!”
朱重六为他斟酒:“大人,小人不过是个经商之人,靠漕运节省些运费银子,多赚些钱,如今巢湖漕运他们一家独大,漫天要价,如今若非大人愿意主持公道,如小人一般的商人还不知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