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清少不得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派头来,对着王敬一家仔细盘问,将他们的过往都问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后,又说定一会儿就去衙门办身契。
最后,谢婉清又将每个人的活计都安排清楚。
办身契这个事情,徐韫就没去了。
只让红玉陪着谢婉清过去的。
徐韫转头去了骆家。
当然是找骆湛的。
邓大娘和骆湛都不在家。
丁二蔓提着铲子从厨房出来见徐韫。
徐韫一身细棉布的裙子,头上除了两根银簪和一只珠花,就再无长饰。不过,过了一个年,徐韫长高了些许,加上总闷在屋里读书,所以比起之前白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许多。
不说十分美貌,但往那里一站,便是书卷气和闲适的淡然和眉目舒展,令人望之心喜。
丁二蔓只看了一眼,就又生出了许多的自卑来。
她下意识将铲子往身后藏了藏,才露出笑来,爽朗道:“徐娘子过来找二表兄还是我表姑?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也成,我帮你告诉他们!”
说完,又使唤仆人们给徐韫倒水上甜瓜。
多多少少有点儿主人的做派。
骆湛不在,徐韫就没有多留的意思,只笑道:“就是想请骆湛帮个忙。他既不在,就劳请丁小娘子等她回来帮我禀上一句。”
被人轻声细语地叫“丁小娘子”,还是丁二蔓没有过的体验,一时之间十分受用,言行之间更有了主人家的派头:“那有什么不行的?我让二表兄过去一趟。”
丁二蔓笑盈盈地,关切道:“徐娘子每日读书,也要多休息。别累坏了。”
徐韫应下,而后温和告辞。
丁二蔓送到了小门处,这才回去。
她想:徐娘子这样的女子,二表兄不会犯糊涂吧?不过,还好徐娘子已有了夫婿。
徐韫自然不知道丁二蔓的一肚子官司,只回去读书去。
还没翻看两页,陈苦就来回话了:“小娘子,有人想租那宅子了。”
贡院旁边的小宅子,之前还没有人问,今日忽然冒出来两人问。
陈福不敢耽误,就赶忙叫了陈苦传话。
这个事情,徐韫也不意外,当即点点头:“知道了。再等三日,让你爷爷从中选一个看得最顺眼的租出去就行。最好是外地的。别租给本地的人。价格就和别家差不离就行。”
这个时候过来租房子的,多半就是考生了。
没准还能趁机结交一下外地考生,看看外地学子的实力,交流一二。
陈苦应一声,又回去跟陈福说。
这么一折腾,谢婉清她们也回来了。
看谢婉清的心情,就知道事情应当是十分顺利的。
徐韫也就没多问。
吃过晚饭没多久,徐韫就去书房看王敬送来的文章。
那名单,徐韫也看了。
第一名是高煦,出自渤海高氏。
渤海高氏并未随同大部分世家南迁,而是派遣出许多族中子弟,协助二位陛下守疆土。
因此,高氏如今,仍是一流世家。
不过高氏为官者其实并不多。
高氏族人,在这八年里,死伤也颇多。
但如今的丞相,姓高名松。也是高家的家主。
高煦正是高松的亲孙子。
据说也是高松亲自养大的。读书一事,甚至没有假手他人。
徐韫看到这里,翻出了高煦的文章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文采卓然。
她的文章和高煦的一比……好比辉月与暗星一般。
徐韫有点儿羡慕高煦的文采。
主要是,她的文采着实一般。诗文也并无多少意趣可言。
第二名是出自萧家。
就是萧折月的家。名为萧折光,据说是萧折月的胞弟。今年才十三。
徐韫翻看了一下,觉得不能与高煦的比,还是显得有些稚嫩。
但比起她这样的……仍旧是她望尘莫及。
第三名好一点,出自济阳蔡氏,唤作蔡吉。
蔡吉比高煦还大两岁,已是弱冠。
蔡氏的主支也南迁了,蔡吉这一支是庶出的,据说和主支并不怎么亲近。
而蔡吉的文章,徐韫翻出来看了看,然后就被其华丽的辞藻,光辉灿烂的形容给惊了一惊。
好,着实是好。
但也着实比不上高煦和萧折光。
三人行文风格都不同,而且都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很容易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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