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石子路上,斜斜地一路往大路去。石子铺成的路颠簸异常,时不时的上下跳动。
老太太与成哥儿坐在马车上面如菜色,怀里抱着包裹不撒手。颠簸时两人身子一歪,跟一旁不愿人抱着的小宝儿滚成一团。
小家伙眼睛转成个蚊香形状,小身子好像都飘忽在半空中。突然马车好像碾过颗大石子,马车腾空而起一瞬,小宝儿险些一个猛子飞出去。
小家伙一脸懵,很是后悔,急得直嚷嚷:“爹爹,爹爹,爹爹抱,抱抱!”
张文清哭笑不得地将她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一二。
方才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说自己已经是个大宝宝了,得自己坐才好。
这不,大宝宝硬气不过一瞬,这会儿便趴在他身上蔫唧唧的,像被风吹雨打的小花骨朵儿,可怜巴巴的。
这马车坐的也太折磨了人了,老太太皱着眉,眉心褶皱都能掐死只苍蝇,连连拍胸口,强忍着胃中的作呕感,怒骂道:“娘咧,这马车可真不是人做的!”
“呕......”成哥儿惨白着小脸,车内闷热的难受极了。于是掀开窗帘透透气,却被迎面的风沙灌了一嘴:“呸呸呸!”
他赶紧将窗帘遮得严丝合缝,呸了好久嘴里仍有细沙,苦着脸如丧考妣。老太太看不过眼,递给他个水壶,说道:“漱漱口。”
接过水壶后,成哥儿苦着脸灌了一口,咕噜咕噜嘴,而后飞快地掀起窗帘一角,只探出去一张嘴,一股脑的“biubiubiu”射到窗外。
事毕,他神色稍缓。
不过他是开心了,倒苦了窗外并驾齐驱,只落后半车的车夫。
只听他怒吼道:“哪个天杀的尿撒外头了?都他娘的溅了老子一脸!”
成哥儿打了个激灵,如鹌鹑般缩在马车里头,声怕那人杀过来。
窗外的车夫还在骂骂咧咧,张文清看了眼造孽的好大侄儿,考虑待会儿若是成哥儿皮得没边儿,他就大义灭亲举报他。
嗯,感觉胸前的红领巾越发现鲜红了呢!
“坐稳了!”
只听前头的车夫大喊一声,一连串的颠簸接踵而来。
老太太抖得像个筛子,死死抓着成哥儿的手稳了稳,叱骂道:“这浑身跟车碾了似得难受,还不如走着去舒服呢!我还以为这回还是一路睡去的,顺带能过过富贵老爷的日子,哪曾想......呕!”
她缓了缓,咬牙切齿道:“现在看来,啧啧啧......这日子过得可真不咋地!白送于我,我都不要!”
一旁的成哥儿脸都绿了,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来之前他还以为是享福来的,这还不如回村里头下地去呢!
张文清摇摇头,轻叹口气,无奈道:“我不是去了信说不用来吗,娘何必走这一遭,您身子骨虽是硬朗,可毕竟上了年纪,吃这个苦作甚?”
还敢说信呢,说起这个老太太就来气,偷娃儿也就算了,这一月竟只有一回信,中间放假了连趟家都没回过!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这是来找你的吗?我这是来找咱家小宝儿的!”
这波属实是越说越来气,老太太怒火中烧,竖着眉抱怨道:“就你?你有什么好稀罕的?生个儿子还不如生个小黑豆,几个月连家都不回,来信通是寥寥几笔,糊弄谁呢!我还没老呢!”
张文清疑惑一瞬,这小黑豆是谁?
很快这个疑惑便被解答了,老太太骂不绝口道:“小黑豆出生时还被卡了脑瓜子,笨是笨了点,可人家还知道给它娘送肉呢!隔壁家的大黑可是一个月胖了足足五斤!”
“......”First blood!
张文清脸一黑,小黑豆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大黑是谁啊,那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大黑狗吗!
老太太还觉不够,简直战斗力拉满。伸出五根手指,凑到张文清眼前晃了又晃,骂骂咧咧:“你呢?你这小子还顶不上那小黑豆一条狗来得孝顺!”
“......”Double kill!
张文清哑口无言。
得,这会儿真不如狗了。
老太太骂完又翻起旧账来,谴责道:“胆大包天的东西!瞒着一家子将小宝儿偷了去,当初乍一下,老娘还当是拍花子偷家呢!”
“......”Trible Kill!
张文清自知理亏,一言不发。
这事儿是他的不是......
老太太啐了一口在地上,要不是小宝儿在这小子怀里,她非得啐他脸上去不可!
“这会儿倒学会装聋作哑了,当初竟还敢留信说你照顾的来,呵,毛头小子不知所谓!”
“......”UltraKill!
张文清一噎,想反驳却又想起前几日小宝儿失踪地事儿,一时无言以对。
娘,别骂了别骂了,孩子都被骂傻了......
老太太发起最后一击,仰着头很是高傲,不屑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顶个屁用!”
“......!”PantaKill!
张文清只觉心头扎扎实实中了一冷箭,顿时苦笑连连。
当初他做下偷娃儿的事儿,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你娘就是你娘,任凭你在外头呼风唤雨,搅得蜀川风卷残云,你娘骂你你就得乖乖听着!
饶是张文清也怂了,好半晌他才小声反驳,碎碎念道:“我能照顾好小宝儿,我都安排好了。我若是进了考场,小宝儿就跟着骆知府他们住着。那骆夫人是个和善人,待小宝儿极好,怎会怠慢了她?”
老太太嘴一张就要骂这小子几句,刚要要开口就见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门帘前钻进来个脑袋。
“文清,到了!”
骆怀英看到老太太时惊讶一瞬,立马反应过来,露出个乖巧的笑来:“婶婶好,小子骆怀英,您叫我一声怀英就行!”
老太太生生将嘴边的怒骂憋了回去,矜持地露出个和蔼的笑来,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诶!怀英啊,我听小三儿提过你呢,我知道你!”
骆怀英又惊又喜,捂着嘴偷笑,合不拢嘴,说道:“当真如此?我跟文清可是好兄弟!”
说完后,便极其热情的搀扶住老太太,脸上都要笑出朵花儿来,乐呵呵道:“来来来,小子扶您下车,慢些慢些。”
张文清与成哥儿对视一眼,四眼惊叹。
大概......这就是社牛吧......
二人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下了车,从善如流的与那骆怀英手挽手,亲近地好像人家才是亲儿子亲孙子呢!
马车一停,方才还趴在爹爹怀里两耳不闻,不愿动弹的小宝儿,原地复活似得蹦起来。
一把推开爹爹便火急火燎地,连忙下了马车。迈着王八步走到台阶前,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往下爬。
这用完就丢的小东西,属实令人恨得牙痒痒。
张文清见那还没他腿长的小肉团子,小乌龟翻身似得扑腾,又被可爱的心尖尖都软乎乎的。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把将人提溜进怀里,狠狠吸了一口,点点她的小脑袋,笑骂道:“你小没良心的,哪有用完就丢的道理,跟个负心汉似得......”
小宝儿自知理亏,红了脸,在爹爹怀里别扭得像根麻花,撒娇道:“爹爹~不缩不缩辣!”
她拍拍软乎乎的小肚子,委屈道:“小宝儿,肚肚饿鸭!”
因午后要坐马车,再加上马车颠簸,怕小家伙吐出来,午膳时便只让她吃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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