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否定，竟然还真同意了。
“想吃什么自己点。”
白凛眸底微顿，有点诧异，蓦然意识到，对方的态度也许并没有外表冷酷无情，当然可能是因为处于失控边缘状态，整个人属实精神不太正常。
话说回来，这样状态的一人率领帝国第一军团在远星际前线厮杀，皇帝陛下都不担心吗？真不怕哪天整个军团都一去不返？
既然对方发话，他没客气，将刚才没吃到的菜单都点了一遍。
这一次，顾忌形象，进食速度客气不少，对面的男人依旧没动筷，而是注视着他。
目光不曾有任何转移。
搞得系统心里都发毛，特别是想到对方随时都能动手，它却没有能量保护宿主，更是慌张得要命，“这位大佬到底在想什么？他倒是说话啊？该不会是在琢磨怎么把你整个吃掉？大卸八块？宿主你竟然还能吃得下？”
“不能浪费粮食，”白凛嘴里叼着块骨头，尖尖的虎牙陷入骨肉里，相比面前的这个人，他的注意力大多数在这顿充斥着丰厚能量又美味的大餐上，动作慢吞吞地啃着骨头。
能量输入令他的心情都满足不少，眼角微眯，泄出一点愉悦，才抽出空，“检查情况如何？有没有连接到子系统？”
“正在连接中，”从见面开始，系统一直忙着操作，“子系统的部分功能与权限丧失，还好，还剩下一半保存完好，已连接，你现在要回收吗？”
“等等，”白凛在心里说：“能不能借着这一半，连接其他部分？”
“可以尝试，”系统小声说：“但是宿主，我需要能量……”
“什么能量？我体内能量怎么样？”
“只要1%就可以，”系统连忙说：“获取能量通常是子系统上供，一般不建议宿主提供，除非特殊情况，必须宿主授权同意……”
“你抽取吧，”白凛说。
系统犹豫了下，“好的，请宿主做好准备。”
一阵无法形容的感觉自体内升腾而起，接着，正在精神域里啃着晶体的兔崽子双耳蓦地垂下，无力倒下，好似丧失了所有气力。
白凛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下，果然，他猜的没错，系统需求的能量并非是他此刻摄入的能源，而是……生命力。
这种超规格的存在对这世界的能源资源都不感兴趣，因此非常大方地送给宿主，然后蛊惑宿主控制抽取各方大佬的生命，只有这样的人选，所拥有的生命力才有价值。
这是它绑定大佬的根本原因？
到了最后，宿主获得大佬的全部资源，系统得到有价值的“生命力”，达成“双赢”局面。难怪系统对他没有恶意，相反，非常迫切地希望他赶紧变强。
这时，他的身体像是无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下，堪堪避开了一只包裹着纯黑皮革手套的手指。
抬起脸，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离开位置，出现在他的旁边，似乎想要触碰到他。
“上将？”
白凛表情迷惑，露出受惊神色。
正在忙着操作的系统猛地一个激灵，连忙提醒：“宿主你小心点，子系统部分权限在他手里，万一他顺着反过来控制你，咱们就完了！”
对方表情不变，居高临下，“你在做什么？”
空气一瞬间凝滞。
系统都停止了，哆嗦道：“怎、怎怎怎么办？他察觉到了！”
白凛维持着面上表情，眼睫轻颤，眸底神色惊惶，再加上眼角眉梢的一丝迷茫，活脱脱一副即将遭受欺压的小可怜形象。
心里冷静说：“继续，对方还没有强行控制我。”
系统立刻加快速度，小心翼翼地连接另一半已然残缺的子系统。
“上将是准备对我动手吗？”白凛抬起下巴，那张过分白皙而漂亮的五官暴露在对方视线下，苍白而丧失血色的唇角抿起，似乎有点委屈，目光直接看向面前这人，一字一顿，“那么，请问我的罪名是什么？”
“你在找我。”
黑发男人垂眸看他，眸光停在他唇角，似乎顿了下，才开口。
他嗓音冷淡，犹如风雪击碎玉石，很是好听，“你要我攻略你？”
系统：“连接上了！”
男人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是一丝显而易见的疑问。
“如何攻略？”
“啊？”白凛神情茫然，这次是绝对真实的茫然，“攻略？你在问我吗？”
心里询问系统：“攻略任务是什么？我不是他‘爹’吗？”
系统：“绑定目标都会刷出不同任务，这位大佬刷的第一个显然就是攻略任务，咦？任务栏是残缺的……激活成功……领取任务失败……无法开启任何关系连接……请找到目标进一步确认……”
系统：“宿主，由于子系统破损，功能残缺，你们目前无法建立关系连接，对方的任务卡住了，正在无限循环。”
白凛挑出重点，“所以，我和他目前不存在任何关系。”
“没错——”系统突然尖叫：“救命！！！”
“不要乱动。”
柏黎上将冷沉的嗓音这时响起，显而易见的警告，“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意连接别人的精神力？”
白凛表情顿住，“对不起。”
“宿主，他好可怕！”系统哭啼啼地回来，“他直接切断了我的连接，完全不怕反噬！不过我已经查到一些他的状况，精神领域明显处于狂暴状态，根本无法接近，根据记录，长期在战场上的军官士兵需要定期做精神安抚与疏导，但他一次都没做过，不仅如此，常年佩戴着至少五个最高规格抑制器！用来压制失控！”
最高规格抑制器？白凛的目光停在对方身上，整齐严谨的纯黑军装制服，领口紧扣，只露出一截冷白脖颈，遮得严严实实，完全察觉不到任何问题。
这是个狠人。
“负责指导你的老师是哪一位？”
“……？”白凛说：“我还是新生，刚入学不久。”
不要牵扯到老师了吧。
黑发男人眸色沉定，“刚才看了你昨天的比赛视频，精神力控制水平不错，最后爆发时，已经达到了s级。”
白凛眼皮微跳，“也许是临时突破了。”
男人颔首，“这并不奇怪。”
他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对方说：“要跟我走吗？”
白凛怔愣了下，眼睫掀起，带着试探，“上将难道是觉得我很有潜力？想要培养我？”
“这取决于你的意愿。”
“要是，我不愿意？”
对方神情平静，“理由。”
白凛思考了下，干脆说：“没什么理由，真要说的话，我想做一件事。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想要培养我，是不讨厌我，对吧？”
对方沉默反问：“我为何讨厌你？”
“那就好。”
白凛微微抬头，瞳孔乌黑，漂亮又纯粹，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他，语气很是认真。
“上将，我想连接上你的精神力。”
*
“你这句话仿佛在说，上将，我想和你上/床。”
帝国上将走后，系统突然幽幽冒出一句。
“——咳！”
白凛险些呛死，咳了半天，眼尾都泛起一片绯红，过分白皙的脸颊浮现潮红，瞳孔震惊，有点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来自星网精神理论论坛公认观点之一，排在榜首呢！”系统有点激动，“哇呜，这个论坛里每一个人都好会说话，我要去学习学习。”
白凛默默打开智脑，搜索了一番，原本是个娱乐文化论坛，关注度很高，高达十几亿人数？
他眼睫颤了颤，表情凝重，开始怀疑自己，语气有点迟疑，“我刚才那句话……真的很过分吗？”
“根据当前主观理论与大众认知，连接精神力只有足够信任足够亲密的人才能做，”系统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还是对着一个处于失控边缘的大佬这样说，根本就是在……嗯……对他发起邀请＃￥$……发出挑战！”
白凛：“你又混乱了？”
“我也不知道嘛，”系统有点委屈地说：“感觉我好像越来越坏了。”
“总之，你刚才那句话，在这个论坛里根本可以与另一句‘想和你上/床’划上等号。”
白凛垂下眼睫，表情坚定，“可是，最初连接上对方精神力的分明是你？”他不是第一个。
“啊？”系统疑惑：“但我是在连接子系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没有趁机勾结对方的精神力，你也是吗？”
白凛脸上没表情，“没错，当然。”
“宿主，检测到你的颈部和耳尖的温度有点高，”系统忽然尖叫一声：“天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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