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回京,直入皇宫。她有封诰,也有令谕,不用和来探病的官员和宗亲们一般,在前朝等候宣召才能进。直接有小太监带她去后宫。别人眼红也没用,谁叫她是医者呢。
再见到官家和诸葛先生,南星就觉得自家爹爹的表情很奇怪,一种介于高兴、暧昧、揶揄和欣慰之间,并且来回变换跳跃的神情。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诸葛先生笑道:“一会带两个人回府,然后找你大哥和三哥邀功去吧。”
南星来了兴趣:“什么人?”
赵佶道:“一个是阿忘,她跟我禀报,昨天很你大哥在一起,有……相当亲密之举。”
阿忘就是曾经青桐带回的那一抹幽魂,用了那日喊叫出声的宫女的身体。她跟青桐不一样,因为魂体实在虚弱,肉身之前的事几乎想不起来。所以叫做“阿忘”。
赵佶没有亏待她,将她带进宫来,对外宣称是八字有利他修道的女子,给她好吃好喝,还拨了两个宫女服侍她,成了宫中很特殊的存在。
南星打听过一回,知道她过的不错就放开了。没想到她竟跟无情有这缘分。
赵佶乐呵呵的:“让你大哥谢大媒啊,要不是咱们去‘寻梦园’,让阿忘随意出宫游玩,他们也没这档子缘分。”
南星恍然:“我说他今日怎么一个劲的赶我走,原来是怕露馅!”又想起,“不是两个人?另一个是谁?”
诸葛先生笑开:“你无戏叔的女儿。”
南星眼睛一亮:“对!之前的……把无戏叔的女儿弄进宫里来了。这回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看略略的本事了。”
诸葛先生笑眯眯的点头:“没错。”
……
一辆马车驶出宫门,马车里是福安宗姬和皇后赐下的两名宫女。皇后见宗姬出入都是一个人,深感诸葛太傅和四大名捕都忙于国事,忽略了宗姬,便赐了两个宫女服侍她。
实际上,马车里的南星正服侍这两个宫女。安慰完了这个安慰那个。幸好她“芥子”里有很多手帕,能同时给两个姑娘擦眼泪。
阿忘抱着南星不松手:“上仙……呜呜……上仙,我可算找到你了,之前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上仙……呜呜……”
南星拍她的背:“找到了找到了,这就带你回家,以后咱们都在一起。”
阿忘对南星有印象,且印象很深。不过她印象里的南星是能够随意给人塑造身体,动念便可摘了种出的瓜果,还能随时开出一条小溪、堆起一座小山的“人”。后来慢慢恢复神智,别人都说她是在做梦,世上根本没有那样的人,话本子上的“神仙”倒是有可能。
时间长了,她自己也怀疑这段记忆了。现在真的找到了南星,阿忘激动的泪流不止。
阿忘对南星的感情是饱含了亲切和崇拜的,南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可把南星乐得了不得。“所以你跟我大哥不是第一次见?”
阿忘点头:“之前就见过。不过那会我脑筋还不大清楚,无情公子身上有上仙的气息,我觉得很亲切,就想抱他来着……”
后面的话虽然声音小,但是南星也听清了。阿忘就是那个曾跑出来抓无情袖子的,有“心恙”的宫女。这么算来,他们见过不止一面了。
南星坏心眼的问:“那昨天,你跟我大哥遇见什么事了?”
阿忘虽然害羞,却还是如实说了。
就挺狗血的。
无情带剑童们去喝酒散心,遇见个借唱曲欲行刺的歌女。无情遇见的行刺多了去了,哪里会被她这单微末手段伤到。不过歌女诉说一番,说是有人口称奉了无情之令将她兄长捉拿下狱,不知所踪了。这歌女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想到要刺杀无情。
知道了这事,无情怎可能不管。带着剑童们去寻她兄长的下落,只是一时之间,还未找到。回客栈后,歌女也反应过来,四大名捕威名赫赫,不至于做这种抢男霸女的事。于是诚心向无情敬酒道歉。
无情饮了她敬的酒后,故事就精彩了。酒被人下了烈性春/药,随后真正的杀手就露面了,一通好打之后,四个杀手被他解决了三个。还一个破窗而出,恰好被闲逛游玩的阿忘遇见。一看伤他的人是无情,直接下手要了那人的命。
南星听得眉飞色舞:“之后呢之后呢?你跟我哥做什么了?”
阿忘俏脸通红:“他让我去他轮椅那拿了药,给他和那个叫丁小发的姑娘解了春/药药性,让她去跟她兄长团聚去了。”
南星老没意思的道:“就这?”
阿忘低头,声音细如蚊讷:“我有好好抱抱他,像跟上仙这样。”抱住南星,使劲吸了一口,“还……抱他去轮椅上来着。”
哇!厉害啊!南星不禁星星眼的看她。
阿忘继续道:“无情公子说……说……要对我负责……”
咩?也对,肌肤之亲啊。嘿嘿,雷卷和二娘也是一抱定情的。这个抱啊……抱啊……
走神一会,拍拍赖在她怀里的阿忘,转而关心已经停了抽泣,含笑看她们的舒动人。
这姑娘被赵佶召进宫中,很快就忘在了脑后。幸亏皇后贤惠,并未苛待后宫,这些年来让她吃穿不愁,过着极没存在感的日子。虽说偶有受宫人白眼欺负,但到底没太过分。
至于出宫,那是只有在梦里才会有的事。没想到,竟然会就这么实现了。皇后令谕下达时,舒动人就知道一定不简单。宫女尚有被放出宫的可能,但嫔妃却绝无放归之理。但是皇后令谕又明说是“宫女”,谁会挑皇后的错,舒动人当场接旨谢恩,换了衣服就跟着宫人出了宫来。
宫里都知道,福安宗姬是比寻常帝姬都得宠的人。而舒动人又很清楚她父亲舒无戏和诸葛先生的关系,于是脑补了一出父亲和诸葛世伯为救她费尽功夫的事。对南星,那是谢了又谢的。
舒动人比阿忘好安抚多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很能隐忍。何况出宫这等好事,劝一劝就不哭了。这样的姑娘,让南星很是怜惜,勾得阿忘吃醋,三人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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