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朗的天忽然转阴,片刻后便浓云避日,隐隐有雷鸣之声。所有人都知道,主角之一的关七圣到了。
南星和赵佶也明显的郑重起来。
赵佶道:“确是天道压制没错。”
南星道:“我也感觉到了,这雷声和平常的不一样,倒是有些像我在‘言城’外面动用‘领域’招来的那次。”
赵佶又看了一会,说道:“还是不一样,你上次是动用了‘领域’,而之后再用,就不会再有问题了。我觉得可能是此界还没人能用这本事,不过到底也是修为,没人用不代表不合理。所以天道也就认了。而关七这里,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是吧,是没做吧?”
关七坐在一张能够推动的黑色椅子上,和无情坐的轮椅不同,这张椅子与其说是椅子,倒不如说是囚车。四面都是黑色的铁,像个铁箱子,人坐在里面只露出个头来,就像是押解要犯一般。而关七身上,也真的像是囚犯一般。双腕之间被一条斑褐色的锁链扣着,钢箍就在腕上,铁链长仅二尺,双踝之间,也有钢箍,扣着三尺不到的斑灰色锁链。
赵佶只见他坐着,并没什么动作,不过也不太肯定。
南星用“神识”围着关七仔细看了又看,说道:“我也看不出他用了什么招式神通出来。”
赵佶接着道:“若是什么都没做,都让天道排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天道排斥的就是这个人本身,跟功法无关。”
南星点点头,继续看着。
外面天气越发昏暗灰沉,风卷云涌。风是逆风,烈风吹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沉声道:“七圣主关七爷已经来了,休得无礼!”
南星仔细打量关七,只觉他白皙得不可思议,想必是终年累月见不着阳光才是这种苍白的肤色。他眼神的茫然,已经达到了空洞的地步,甚至他的五官和表情,都只让人有一种空洞的感觉。
南星问无情:“不是说关七疯了?我看着怎么像傻了?”
无情道:“各处情报都说他是疯癫之状,我觉得也没错,不然不会用这么重的镣铐囚车。”
南星和赵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有道理。”
无情头都疼了,这两个在一起的画风怎么想怎么诡异,关键是还没办法,这位惹不起。
外面已经言语交锋几轮了。苏梦枕和雷损都没出场,倒是关七身后的两人在挑动他出手。无情道:“这两个应该是‘迷天盟’的五、六圣主。那边鹤发童颜的老者是大圣主颜鹤发,美貌女子是二圣主朱小腰,站在一起的两个是三圣主邓苍生、四圣主任鬼神。”
关七身边的两人一高一矮,都蒙着面,这也是他们“迷天盟”的招牌,除了关七之外,别人在行动时很少有不蒙面的。“七爷,请下令。”
关七茫然道:“下令?下什么令?”
高个子人道:“他们有辱圣主的威名,该下决杀令。”
关七眼中迷茫之色更甚。“他们胆敢辱我的威名?他们为什么要辱我的威名?”
高个子人道:“他们不仅亵渎圣主威名,还阻拦圣主迎娶雷姑娘的事。”
关七脸上仍是一片惘然,“我迎娶雷姑娘?”
矮个子人开口道:“雷姑娘就是‘六分半堂’雷总堂主的独生女儿。”
高个子人道:“圣主要娶雷姑娘,雷姑娘就是圣主夫人,圣主夫人就是你的夫人,可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来阻拦。”
关七脸上已出现懊怒的神色:“谁是雷姑娘?”
修长个子用中指向“三合楼”上的雷纯遥相一指,道:“便是她。”
关七看了一眼,忍不住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又禁不住看第三眼,越看,眼里的茫然之色越消减,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之色。
南星看得清楚,那修长个子向雷纯遥指,白愁飞已横行一步,准备万一对方出袭,他可以及时出手。
但他还是意想不到。修长个子中指向雷纯一指,尾指也同时翘起。向雷纯那一指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尾指朝向处,一股劲风,陡然飞袭,雷纯身边一名兰衣剑婢哀呼一声,额上溅出血丝,仰天就倒。
雷纯身边四个剑婢,分别穿了梅兰竹菊四色的衣服,想来就是王小石之前说的,一直跟着雷纯的贴身剑婢。这三剑婢因愤于同伴之死,不管一切,仗剑要冲去拼命。
这边酒楼里南星冷笑一声,见赵佶和无情都看她,解释道:“王小石说的,说雷纯上京的途中碰见了‘迷天盟’的人险些侮辱了她,这几个婢女都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根本顶不得事,全靠白愁飞出手才得救。我听到就说有假,看看现在,这三个哪像顶不得事的。”
“三合楼”上,和温柔一起上去的几个人都分别出手阻拦三剑婢。任谁都看得出,对上出手的那个高个子,这三婢绝对是去送死。
白愁飞眉心一皱,同雷纯道:“快喝止她们!”
雷纯不徐不疾地叫道:“不要去。”
三剑婢陡然止步,竹衣剑婢跺足道:“小姐,兰姐她不能白死……”
雷纯眼中也含怒愤之色,但平静地道:“白公子和王少侠会为我们讨回个公道的。”
王小石早已一步跳出来,向修长个子喝道:“你为什么动手杀人?!”
修长个子阴声道:“既然动手,便应杀人。不杀人又何必要动手?”
……
赵佶说道:“这女子说话有我宫中那些妃子们的风格,好一招借刀杀人。”
南星道:“我也听出来了,不过王小石还傻乎乎的给人出头呢。”
赵佶道:“愣头小子,玩心眼且比不过那女子。”
南星道:“那就是雷纯,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的雷纯,不过我看没有师师美,你觉得呢?”
赵佶用望远镜看看,“单论皮相的话,各有春秋吧。”
……
无情已经不管这两个讨论美人的家伙了,专心看外面的打斗。
这场打斗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只是南星和赵佶都是看不懂招式的,他们更关心天气变化。眼见着关七出不出手,天气都是这般阴沉,并无再变化的意思,也就放弃了,专心聊起天来。
赵佶问道:“江湖人打架都这么多话吗?”
南星道:“我也早就发现了,明明一招半式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说一大堆话。还以为只是话本子上这样,凑字数呢,没想到实际情况也是这样。”
赵佶看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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