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62章
【他知道自己对秦煜时动心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今晚两个人都分外热情,秦煜时沿着他的脖颈亲吻到他的锁骨,又从脊背吻至他的大腿,一路留下无数大小的吻痕,占有他时又分外霸道和凶狠,像是要将他从身至心?都占有一样。
而?纪斐言也很配合。只有在被秦煜时索要的时候,才会让他短暂地感觉到一丝强烈的归属,而?不是像没有方向?的船一样航行在黑暗的海面,被危险的风浪来回?拍打?。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和秦煜时放纵了。
仅仅是一段时间没做,他就对秦煜时充满了失控的渴望,像干涸的沙漠被雨露泽被,于是终生都在无法自拔地期盼下一场福泽。
他虔诚又迷恋地亲吻着秦煜时线条流畅的肌肉,感受着这具强有力?身体带给?他的刺激感。
“今晚这么听话?”秦煜时轻笑,手?指缓缓抚摸他柔软的发丝,“是太久没做了吗?”
纪斐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下他的唇:“很舒服。”
“有多舒服?”秦煜时算是发现了,每次在床上的时候,纪斐言都会变得特别顺从,像凶兽收起?了爪牙,任由他摆布。
他喜欢这种征服感,但并不满足于只在床上。
在得到身体的同?时,也会想要这个人的心?为他臣服。
“每天都想跟你?做,”纪斐言凑到他耳边,倾吐着呼吸,“最好是做到下不来床,只能被你?抱去洗澡,然后在浴室里再做一次,身上弄得都是你?的味道……”
露骨的话让秦煜时动作一僵,随即便低低笑道:“纪斐言,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口口的功夫?”
“你?不喜欢吗?”纪斐言眨了眨眼睫毛,他向?来不吝于用下流的言语来勾引他,“秦煜时,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敢?”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纪斐言被秦煜时翻身压在床上,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散发着强烈的欲望气?息,包裹着他,化作烈火烧灼他的理智。
强烈的危机感在迫他退缩,血液里的渴望却?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末梢,化作恶魔的呼唤诱使他堕落。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秦煜时的触碰,他想要对这个男人臣服,甚至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想激我?你?成功了,”秦煜时坚实有力?的手?臂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晚,非艹服你?不可。”
那目光里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犹如猎手?在驯化他的猎物,随时要将猎物拆吃入腹。
纪斐言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认真地望着
他的眼睛:“早就服气?了。”
顿了顿,却?又说:“但是想要更多。”
秦煜时勾唇浅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感觉到身体被入侵,纪斐言喉咙间溢出一丝低吟,本能环住他的脖子,胸口随他的动作剧烈地起?伏,却?在深度交合的一刹,闻见他身上散尽的淡淡香气?。
他的鼻子轻轻翕动了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香水的味道……”
不属于性伴侣之间的话题,仿佛吃醋的恋人在暗示自己的专属权。暧昧不清的调情将心?的距离无限拉近到那条绷紧的界限,试图跨越和侵占,再一点一点摧毁,在被征服的领地上建立起?新的规则。
“FrozenLove,世纪之恋。”
“鼻子倒是停灵的。”
秦煜时失笑,连他都有些意外,自己竟会允许纪斐言在床上谈论一个越界的话题,甚至为此而?享受。
“不好闻。”纪斐言承认,他的确有点吃醋了。
他在一场并不理智的□□中审视自己的感情,给?了自己无数借口放任身体去沦陷,却?又逢场作戏地试探着真心?,最后在自己编织里假象里骤然清醒。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
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却?在感情里陷得一败涂地。
他知道自己对秦煜时动心?了。
在秦煜时对他说“没有人会比你?更重要”的时刻。
在秦煜时为他受伤的时刻。
在秦煜时为他滋养起?那束玫瑰花的时刻。
他的心?也在一步一步沦陷着。
还有无数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过往……
他一直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是以从来不会忘记剧本的台词。那些前生的记忆也如影随形,曾经的伤害交错成心?上的疤痕,永远不会随时间而?淡去。他却?更怕会记得一个人对他的好,让他无法不去期待那个人的爱情,却?永远都无法得到。
但凡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不想将生活弄得太糟糕,就应该及早抽身,好让生活回?归正轨。
秦煜时不会和一个炮友睡一辈子,而?他,也会希望他们之间能保留彼此美好的印象,以最体面的方式分开。
就让他再好好享受一次放纵吧。
他还亏欠着秦煜时一个人情。
就当是最后一次纵容自己。
“急什么?”秦煜时咬着他的耳朵,性感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待会儿就只有你?的味道了。”
欲望的浪潮席卷成无处可避风暴,将两人吞没。
纪斐言睡得不深,半夜风刮得很大,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成奔腾澎湃的海浪,不断冲击着耳
膜,回?响声打?破平静的梦。
幽闭的空间压抑沉闷,仿佛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让人感到无比窒息。
他沉重地呼吸了一会儿,依旧觉得胸口闷得慌,侧过头看?见枕边的人睡得很熟,心?情不知不觉间平缓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只要秦煜时在身边,他就会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短暂的安全感总让人轻易错觉是爱情,并对此倾注不切实际的期待,幻想着辜负与被辜负的戏码。
所幸他还来得及让一切回?归原轨。
枕边的手?机闪烁着亮光,像在暗示着什么。
心?底生出一抹宿命般的预感,让他鬼使神差般拿过秦煜时的手?机,按亮了屏幕。
由于手?机设置了密码,只能看?到最新一条消息。
来自于秦煜时的朋友。
「听说方知远为了你?回?国?你?说你?一个独身主义,怎么这么艳福不浅呢?」
悬在心?头的刀落下,化成侵袭四肢百骸的痛感,连麻木者?都不得幸免。
纪斐言放回?了手?机,他没有惊扰身边的人,起?身下床,捡起?浴袍披上,而?后便拿起?桌上的房卡离开了房间。
走廊不像室内有空调,温度只有零下一两度,两侧楼道流通的风吹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在露台前停下来,伸手?推开窗,那些无孔不入的风顿时钻进衣领,抚平了燥热。
绵密的雨奏响凄冷的乐章,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灰蒙的雨幕之中,连城市的霓虹也黯淡无光。
纪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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