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桑轻扯唇,嗤笑道:“缺觉是指长时间未休息,她每日都需要五个时辰,可算不上缺觉。”
“不是的,姑娘以前只睡三四个时辰便足够了,午后也不会小憩。”蓉蓉回忆着,面上露出疑惑,“一年前,姑娘前往郊区赴百日宴,回来后晕倒,那日过后,睡眠时间才开始变长,起初是一炷香,后来半个时辰,再后来一个时辰,直到现在变成了两个时辰。”
她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暗自思索的殷予桑:“公子,我们姑娘是不是中毒了。”
“不清楚。”殷予桑耸了耸肩,“我对毒不甚了解。”
蓉蓉失望地垂下头,把手里的甜点递给他:“奴婢去瞧瞧姑娘,恕无法相送至东厢房。”
殷予桑单手接过托盘,瞧着重回楼道的蓉蓉,沉默了三息,索性挪到一楼的茶桌不疾不徐的品尝甜品。
京州的糕点与荆州两般三样,材料用的似乎也不同,他吃了两块后,放下手,连带着那壶茶水也失了兴趣。
楼上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听不真切。
他偏头望向窗外,微风下所有的景物都好似在微微摇晃,良久后,他取出放在暗袋里的令牌和一枚偏小的信号烟火。
烟火外围沾了鲜血,经过时间沉淀后发黑。
在皇宫里没来得及用上,现在居他人屋檐之下,好像也没了用的必要,或许能找幕落山庄的人退钱?
他咂巴了下残留在口内的甜腻,将东西又全部收回暗袋,单脚跳着离开。
申时末,纪宜游从昏昏沉沉的梦境醒来,她撑着身子缓了片刻,那股裹挟神经的疲惫才缓慢退却。
蓉蓉坐在另一侧的矮椅发呆,听见动静立刻到她身边:“姑娘,你醒了,再过半个时辰该去前厅用晚膳了。”
纪宜游揉了揉脸,嗓音沙哑:“殷予桑呢?回东厢房了吗?”
她记得闭眼前,他应当离开了房间。
蓉蓉点了点头:“嗯。”她小心翼翼地把主子扶起来,在后背垫了两个软垫,“奴婢原是来送午后点心,那时姑娘还未睡醒,殷公子似乎也喜甜食,便带着点心回厢房了。”
纪宜游掩唇打了个哈欠,动作间有白色的纸包从袖间落下,咕咕噜噜地滑到了地面。
蓉蓉拾起道:“这是什么。”
睡前的记忆尽数回归,纪宜游拿过小小的纸包拆开,红色的粉末映入眼帘,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泛开。
鸡皮疙瘩在一瞬间蔓延,金手指触发,她下意识把东西合起来扔在地上,粉末从未密封的缝隙里飘散,她不舒服地皱眉:“扔掉。”
蓉蓉见她反应如此大,谨慎地用帕子包住手指,将东西捡起。
不知名的香味更重了,蓉蓉寻着味道将鼻子凑到包着粉末的纸前,嗅了嗅,惊道:“姑娘,是月季花粉。”
纪宜游感觉到手背在痒,她忍着没去抓,拉起薄毯遮住暴露的地方,只露出两只眼睛:“开窗通风,把梳妆台里的药膏拿来。”
她对大多数鲜花过敏,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但一众花里唯有月季和玫瑰最是严重,这件事除了亲近之人,他人皆不知。
花粉是书娇交给清扫婢女,让她放入水源,先不说花粉进入水源是否还有过敏能力,她们是如何知晓月季一定会让她过敏这件事的?
她看着销毁花粉,开窗通风,然后净手才去取药膏的蓉蓉,思绪陷进了密密麻麻的蛛网,被紧紧黏住。
“姑娘,是起红疹了吗?”
这个世界没有过敏的说法,红疹是太医诊断后的说辞,她将手从薄毯里伸出,手背无意间接触到的地方泛起红和小小的疙瘩,正在朝小臂扩展,甚至身体其他地方也好似泛起了瘙痒。
纪宜游知晓不能抓,但还是伸手在脖间轻挠了下。
蓉蓉打开药罐盖子,用签条挑出药膏涂抹在泛红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触感压制瘙痒,纪宜游垂下眼,看着半蹲在地上的蓉蓉,掀开袖子,小臂的鸡皮疙瘩未褪。
“你觉得崔姨娘故意送这包花粉是为了什么。”
蓉蓉认真地涂抹着药膏,偶尔还会凑近吹一吹试图缓解她的不适:“许是想让姑娘像以往般起红疹,不能出门见人?”
“她今日让纪宜淼来清荷院邀我同去宓安郡主的宴会,同时让人来院里放花粉,岂不相悖。”
又要让她出府,又让她起红疹。
蓉蓉思考了片刻,猜测道:“许是想让姑娘在宴会当日出丑,好给四姑娘做绿叶?”
是吗?纪宜游总觉得很奇怪,这些年崔姨娘费尽心思想除掉她是为了给纪宜淼铺路,偏偏纪宜淼自身不争气,才会僵持到现在。
平日里,崔姨娘最是注重礼节和面子,她们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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